她对朝廷的一片赤胆忠心,以及在父亲教导下的那些美好的憧憬,这才驱使着她带兵前来。
冒着生死,来展现她的忠义,并且分好不要赏赐。
分明这般,可她却得到这狗皇帝这般对待!
简直令她失望至极。
原本她来见林枫,本是有许多期许,关于这西南的百姓,也关于自己为朝廷尽忠之心。
可而今,这一切都被粉碎和摧毁了。
她的治军之能,她的忠义不被赏识,她的努力被一带而过...
反倒是这女子的身体,和她向来不甚看重的姿容,这本就生来有之的一切,却令皇帝看重,还为她惹来祸端。
这是何其讽刺!
“末将希望,永远也不要再见到陛下!”
她仿佛不想在此处再呆下去,用最快的速度逃也似的离开。
待刚出来行宫后,她看着手里还捏着的那个令牌,更是心里羞愤,将其高高举起。
然而当纤手举至最高后,却是停顿了下来。
随后,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她的行为,纤手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将令牌收回,放入到了自己贴身衣物内。
此乃大奉天子令,其重要程度和象征意义,怎容她做这般泄愤之举?
何况,那狗皇帝可以轻慢它,但她可不行,若是这东西遗落了出去,反倒是会有更多的百姓受苦。
再说,若她这样丢弃,反而令那狗皇帝开心!
她心中默默念叨着,这般宽慰自己。
但心里头,却不自觉浮现出林枫说过的那句话。
她...真的很美吗?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她轻声念道,心里却是更添了几分怅然。
这般好诗,怎会出自这么一个昏君之口呢?
...
秦白玉走后,林枫也是放下茶杯,出来转悠起来。
这女将,林枫自然是既欣赏又喜欢。
不管是其忠心,还是姿容,甚至是其那幼稚可笑的理想主义姿态。
不求功名,一心为民,亏她真做的出来。
不过也恰恰是因为此,才让林枫对她的兴趣更大了。
此女,需要慢慢征服,那才是最有意思的。
随即,林枫便喊来闫老,令他派个锦衣卫去秦白玉那里,也无需做什么,等候便是了。
秦白玉总是有求到自己的那一天。
...
两日后。
这两日,林枫于行宫也是悠闲的休息了起来。
秦惜雪虽还未醒来,但不管是与温婉可人的萧竹雨,还是与那沦为阶下囚的秦天谕,都令林枫大为满意。
虽然不在皇宫,但也是过上了昏君该有的日子。
不过,林枫却也没有忘记了正事。
最要紧的,那便是播州之役的事情了,不过林枫很信任萧睿慈,并没有蠢到身为一个皇帝,越级指挥这种事。
他只做了一件事,那便是令端太妃写一封劝降书,随即差人给林武送过去。
这本就是说好的事,端太妃也迫于无奈和对林枫的爱意,只能答应下来。
不过,在听林枫念那劝降书内容的时候,她还是羞怯又惶恐,也几度祈求林枫,但最终,还是迫于林枫淫威,写了那封降书。
播州,海龙屯。
海龙屯居群山之巅,北、东、南三面临湘江河之主源“白沙水”,全是绝壁,仅东南面一条小道通往山顶。
此处易守难攻,其唯一的一条路上,还有六个关隘在此阻碍着,简直是个现成的乌龟壳。
可以说只要兵精粮足,攻屯之兵没有个几十万,很难短时间啃下来。
这也是为何杨明将其选为老巢的缘故。
而萧睿慈虽然心里清楚朝廷要他速速将其拿下,可压力之下,他并没有着急,也没有拿手下士卒的人命去填。
反而是仰仗着神机营火炮之力,以神机炮为掩护攻关隘,一点一点去磨。
同时,也派兵切断海龙屯的水源,令其不能长久坚守。
这般稳扎稳打,再加上接连许多天的炮火,已令屯中守军士气越发低迷。
杨明每天都能收到手下们传来的坏消息。
昨天是铁柱关被攻破,今天一早是飞虎关被攻破。
他是越来越坐不住,心情也是惶惶不安。
正这时,手下的大将杨珠又来通报了。
“大元帅。”
杨珠小心道。
“又怎么了?不要告诉我奉军上午才拿下飞虎关,而今就拿下了飞龙关?”
“你们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杨明勃然大怒道。
“大元帅,飞龙关稳固,奉军并无猛烈炮击,只是,他们用箭射上来一封信。”
“此信,似乎是送于林武的。”
杨珠小心的拿出一封信来,呈给了杨明。
“哦?”
自杨明起兵后,因为政治作秀的缘故,他还是对待林武十分宽厚的,而且给予其极大的礼遇,甚至自封大元帅,而称呼对方为陛下。
可是自从播军大败后,他们便也是不装了,恢复了林武应有的傀儡待遇。
自然,死是不会让对方死的,这是一枚好筹码,即便是挟持对方投降也是有用的。
“难道说...”
杨明欣喜若狂,接过信都来不及看,便匆匆去往林武所关押的地方。
林武作为傀儡,已经被关押进了屯里的牢房内,由专人看守。
牢房内,林武自然也是过的很痛苦。
他堂堂曾经的二皇子,而今却沦为土司的阶下囚,那心中的郁闷和愤恨,是难以想象的。
但还有一丝希望在支撑着他,那便是萧宏业的计谋!
纵使他已沦落至此,但若是林枫那狗皇帝身死,他也心甘情愿!
当杨明带着信踏入牢房时,林武也是一愣,随后也同样的欣喜若狂。
“快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杨明匆忙将信丢给林武。
“定是大计成了!”
“大计成了,狗皇帝身死,这般动荡,屯外的这些奉军便会大乱,根本不会继续攻下去。”
“此围可解!”
林武欣喜若狂,整个人陷入一种不正常的癫狂之态,整张脸也是红通通的,更是大着舌头随意说了这般话。
杨明也是心里直痒痒,之前他都要快陷入绝望了,而今峰回路转,自然也是大喜过望。
“甚善。”
“陛下快看看信上写着什么,是不是萧首辅的计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