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奉军可称精锐!
瓦剌的精骑们经常与甘州边军打交道,甘州边军的甲胄,马匹,武器,已经让他们艳羡不已。
可而今,这支奉军,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身着精良甲胄,而且一个个面色红润,精神饱满,和他们印象中面如菜色的奉军截然不同。
更别说,那其中骑兵的高头大马,即便是他们瓦剌,也有些艳羡!
此时有些骑兵已经忍不住想上去开抢了,而一些部落的将军,也不断的传令。
但都被塔娜给压了下来!
她要求全军等候,听她军令,再行出击!
此处刚好是个背坡,奉军正在渡水,发现不了他们!
而今只渡过来这么些人,匆匆上去反而不美!
等待奉军过来大半,但却还没有重整阵型之时,再行突击。
到那时奉军退也退不开,逃也逃不了,只是案板上的一块肉罢了!
“半渡而击!”
塔娜露出冷冷的笑容,即便她的容貌,这样残忍冷酷的笑意,却也赏心悦目,还有些别样的魅力,但...
一颗野兽般雀跃跳动的心,已经无法停下来了!
终于,奉军大半都已渡河,只留下一些推着火炮的军队,还在渭河对岸。
这时塔娜一声令下:“传我命令,杀!”
传令兵打出了旗语!
瓦剌骑兵分为三队,两队侧翼包抄,一队由塔娜率领的亲军为先锋,朝着奉军疾驰而去!
两万匹骑兵的冲锋,十分壮观,马蹄声如同滚滚奔雷,马蹄带起的尘土,足以令人什么都看不清。
杀气腾腾!
置身于这骑兵的最前端,塔娜手持马刀,身先士卒!
任何人在看到这样恐怖的冲锋时,都会难以言喻的被吓傻过去!
奉军也是如此!
哪怕马迁已经提前准备好,且打头阵的京营中的陷阵营,天下精卒,也引发了一些骚乱,阵型有些松散!
但很快,奉军便士气大振,竟是迎着冲锋而来的瓦剌骑兵,展开了军阵!
这是因为,炮声响起了!
自渭水的另一边,萧睿慈令神机营的威远炮和神机炮一并排开,轰隆隆的炮声,一时竟压过了骑兵的马蹄声!
此处正是马迁和萧睿慈精心选择的地点,即便是神机炮的射程,也可以完全覆盖。
而且,因为有渭水的阻挡,即便面对的敌人是全骑兵,却也不用担心骑兵袭扰炮兵阵地的问题,只需要无所顾忌的不断开炮!
轰隆隆!
当炮声响起的时候,塔娜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奉军的反应太快了,这哪里是渡河被半渡而击的反应,分明是早有预谋!
但是骑兵已经无法停下了,只能迎着那密集的炮弹,向前冲锋。
轰隆隆!
开花炮弹砸在密集的骑兵阵型中,轰然爆开,火药的火光,四散的炮弹碎片,和那其中的石灰与棉针,一发炮弹下去,便令上百骑兵带伤!
有的骑兵被白石灰迷了眼睛,痛苦的哀嚎着,有的骑兵被爆裂的炮弹碎片击中身体,登时变成了马蜂窝。
而受伤最重的,还要属骑兵的马匹!
瓦剌几乎没有重骑兵,也没有那个财力去给马披甲,更何况,瓦剌本就是以轻骑袭扰为主。
因此,大量的马匹扑通倒下,人仰马翻。
而那火药爆裂的火光,却也令更多的马匹受惊。
与此同时,因为是正在冲锋之中,倒下的马匹和骑兵,也绊倒了后方的骑兵,登时,密集冲锋阵型中,便出现了大量的缺口!
而恐怖的是,炮击经久不息!
只冲了不到一里路,可当中军快冲到奉军前时,一万多骑兵,已减员了三分之一!
而他们面对的,是整装待发的重步兵,陷阵营!
那竖立起来的盾牌,还有长长挺直的矛,每一个都是骑兵的噩梦!
完了!
中军要完了!
塔娜眼睛都要红了,自身更是痛苦不堪。
没人能体会到她在冲锋过程中的绝望!
听着后方不断传来的爆炸声,还有那声嘶力竭的嚎叫,马匹嘶咧的声音。
两翼呢?
在冲入奉军阵前时,她还回首看了一下两翼。
而今如果两翼的骑兵从背后包抄,即便损失很大,这一仗也能硬!
然而,当她看去时,美眸尽是绝望与疯狂!
两翼的四千骑兵,竟是被奉军的骑兵正面迎击,彻底拖住了!
没人比她更知道这一切代表什么!
“啊啊啊啊!”
塔娜带着疯狂,冲入奉军阵中,开始疯狂厮杀!
但这一切终究是徒劳的。
瓦剌,败了!
...
半个时辰之后,这场被精心设计过的战斗,便已经结束。
战场上残阳如血,马尸,骑兵被踩成烂泥烂肉的尸体,还有处处皆有的血!
“清点战场,三千营分散,以几十骑为单位,追拢逃兵!”
“五军营与陷阵营,清点战场!”
马迁的军令被不断的传出去,奉军也开始打扫战场,收押俘虏。
而临时的帅帐前,马迁却是兴奋的忍不住大笑:“这一仗打的痛快!”
瓦剌麻烦的便是这两万骑兵,剩下的三万士卒,根本不足为惧!
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萧睿慈此时也是激动万分,在渭河河畔设伏,这一奇谋也是他与马迁一同想到的,而今战果斐然,又如何不能得意?
“幸不辱命!”
“陛下给我等的命令便是击败瓦剌,全吃掉瓦剌大军,随即攻入瓦剌,灭国!”
萧睿慈也是说道。
一众军官们各个喜不自胜,不光是功劳甚大,而且正面击败瓦剌大军,这也是一种雪耻!
他们的名字,也都会被铭记下来!
正在众人高兴之时,却是有几个士卒将捆的结结实实,正不断挣扎的塔娜押了上来。
“报!”
“总兵大人!”
“我等擒获了瓦剌主将!”
只见塔娜而今甲胄之上,全都是血,而她胳膊上也是有着一道深可入骨的血淋淋的伤口。
但却没有影响到塔娜,她照旧还是那副杀红眼的样子。
“善!这就是那位瓦剌的女将军了吧?”
马迁呵呵一笑,随口说道。
“总兵大人,小心点,这女人厉害的紧...”
“只单她一人,就有不知多少兄弟死在她手上!”
“方才她想自杀,我等上去拦,还被杀了两个兄弟!”
陷阵营的士卒心有余悸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