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国都长安,因为恰逢旬休沐浴,右相府今日格外热闹。
赵德芳一身便装,在门口迎接来宾。
来宾很多,足足有二三十人,基本上都是三省六部的军机大臣。
就连和赵德芳不对付的兵部尚书李东阳和京兆府尹包希仁,居然也连他们也来了。
“赵相,让你等久了。”
刑部尚书孙恩嘴角带笑。
“赵相,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鸿胪寺卿崔君肃拱手说道。
来的人纷纷向赵德芳行礼,赵德芳含笑点头。
来宾们陆续进入府邸,赵德芳在院子里设下矮桌,桌上三两盘小菜,或酒或茶,看着十分高雅清爽。
“诸位请用。”
赵德芳举杯示意,众人也是同饮。
“今年陛下春秋鼎盛,真乃大武幸事也!”
“陛下雄才伟略,大业有望,老夫深感欣慰。”
一群人吹捧着女帝李明月。
李东阳和包希仁只是笑笑不说话,他们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这些人都是大佬级别的人,若无利益的牵扯,谁愿意屈尊降贵来参加宴席。
赵德芳淡淡地道:“诸位,先帝驾崩,新帝登基,大周
武朝廷的局势不稳,这时候各位来我右相府,却是为了庆祝吗?”
包希仁说道:“赵相,陛下继位之后,对待文臣颇为宽厚,此等好政令值得推广,诸位可知其中的奥妙吗?”
这些人互视一眼,然后齐刷刷地摇头。
包拯捋须道:“陛下仁爱天下,这是大家皆知的事情。”
众人点头称是,崔君肃笑道:“包大人说得没错,陛下确实是一代圣主,对待我等文臣极为优渥,可……某觉着这里面怕是有猫腻呢。”
赵德芳端着酒杯,目光幽幽:“崔大人的意思是说有人想陷害某?可若是有人陷害某,为何要用陛下的名义?难道是想让某背黑锅吗?”
他抬头问道:“诸位以为如何?”
孙恩皱眉道:“这不妥。陛下乃是万乘之躯,若是有人想谋害陛下,岂能瞒得住?若是有心,稍微查探一番即可。”
这种案子往往是越快破获效率越高,可若是耽误了最佳时机,就算是查明是诬陷,影响也非常恶劣。
赵德芳摇头,神色平静地道:“诸位,此事非比寻常,不能草率。若是被人蒙蔽,到时候大家的仕途怕是会受到重创。某建议……”
“大人不妨明言,若是我们帮得上忙的,必然会竭诚相助!”
赵德芳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笑容:“既然大家都赏脸来我府上休沐,那本相自然也不能藏着掖着。”
“实不相瞒,本相担心的是剑南道的战事!恐怕我大武即将惨败,以致倾覆啊!”
此话一出,李东阳和包希仁恍然大悟,原来赵德芳还是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因为最新的情报显示,剑南道边关重镇四州丢了三州,而且岳家军还被吐谷浑和吐蕃大军围困。
估计赵德芳又要挑曹琰的刺了,毕竟剑南道实际指挥者还是曹琰。
“赵相所虑是对的。”
崔君肃点头,认同了赵德芳的忧虑。
“若是剑南道失利,大武危矣。”
孙恩的目光从李东阳和包希仁的身上扫过,淡淡地道:“若是大武危急,我等当为国尽忠。”
“崔公所言甚至。”
包希仁说道:“大武危矣,我等自当竭力护卫。”
崔君肃笑了笑:“诸位,某家虽不才,却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不知几位可赞同?”
“赞同。”
在场的众人纷纷点头,这不是废话吗?
“我等虽然不能上阵杀敌,但是在朝堂要全力配合战事,现在朝堂中有人祸害朝纲,咱们岂能不察?”
赵德芳此话一出,众人都不敢作声。
见此,他手上拿着三角酒樽,漫步走道:“想必诸位都知道我再说谁,那就是左相曹琰!一介文臣居然干扰军队,还杀害朝廷命官,让岳家军陷入险境,曹琰如此跋扈,难怪朝中无人支持。”
“哈哈哈哈!”
包希仁放声大笑,引发了旁人鄙夷的目光,然后他缓缓收敛了笑声。
“赵相莫急,据本官所知,曹大人杀的都是不服从中央调度的官员,更是力挽狂澜抵挡了南诏的入侵。”
“现在吐蕃不讲信用突然开战,曹大人又急忙奔赴前线,虽然现在略有些劣势,难道赵大人就这么把曹大人的拳拳爱国之心吞了?”
崔君肃皱眉道:“若是曹琰有功,为何要杀人灭口?”
包希仁怒道:“杀人灭口?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赵德芳淡淡地道:“那就找证据。”
李东阳起身道:“赵相,咱们久居中枢,这剑南道的情况有多复杂,我们是一点也不清楚。”
“如果就这么轻易地下决定弹劾曹大人,如果误会了忠良,岂不是酿成大错?”
赵德芳大笑不止:“忠良?他如果这次败了,就算是再忠良也无用了,他对不起陛下和大武的百姓!”
“可曹琰若是赢了呢?”
李东阳冷笑道:“若是赢了,赵相你准备怎么办?”
这个问题犀利,让包希仁有些恼火,就听赵德芳笑眯眯地道:“赢了……本相愿领受惩罚。”
包希仁松了一口气。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还是崔君肃打趣道:“李尚书,你就别唬我们了,岳家军不过三万人,吐蕃和吐谷浑加起来十五万大军,这场战斗难道还能反败为胜?”
“怎么?崔大人不信?”
“当然!曹大人要是真的反败为胜,一招把吐蕃联军秒了,我当场把这张桌子吃下去!”
李东阳叹息道:“崔大人,你太斤斤计较了,虽然曹大人情况危急,但是并不代表没有赢的可能?”
赵德芳笑道:“若是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