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广哑口无言,曹琰所说的这些罪状足够治他死罪了,他现在肠子悔青了,早知道曹琰是这种人,打死他也不会惹祸上身。
“曹大人,你看这样如何,我愿意将巡检司交给大人管理。”
包希仁忽然开口说道:“这刘广胆大妄为,居然私藏兵器,而且还妄图谋害大人,这样的败类根本不适合留任!请大人秉公执法,还巡检司一个朗朗乾坤!”
他这番话一出口,刘广脸色骤变。
“包大人!我对大武忠心耿耿啊!”
刘广哀嚎着,却是丝毫阻挡不了包希仁的心志。
刘广的事情并非什么秘密,而且刘广平常仗着赵德芳的势力欺负百姓,这些包希仁都知道,而且他也暗中调查过。
这个刘广,不过是靠着家族势力在外耀武扬威罢了,真正有能力的是那个孙恩。
只是他没想到,孙恩居然会栽倒在曹琰手上。
包希仁看向曹琰,露出一抹赞赏。
曹琰虽然性格跳脱不羁,但是确实有几分能耐。
“大人,不要啊!”
刘广见事情已成定局,绝望之余只能求饶。
可曹琰面无表情道:“来人,将刘广带走,送往衙门。”
“曹大人!曹大人!放了我吧!”刘广苦苦哀求:“小的错了,小的错了!请曹大人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
但是没有人听他的哀求,几名士卒强行拖起刘广离去。
曹琰看着他凄厉的哀嚎声渐渐远去,叹息一声,说道:“我也不想做恶人,可是有人逼我!”
包希仁目光闪烁,问道:“曹大人,莫非你遇到麻烦了?”
“我能有什么麻烦,不过是看到京城这天子脚下居然能发生鱼肉百姓的事情,感觉愤懑不平罢了。”
曹琰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包大人,这京城的治安,任重道远啊。”
包希仁从曹琰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责怪的意味,毕竟他作为京兆尹的确是失职了。
他拱拱手:“还请大人恕罪。”
曹琰摆摆手:“算了,我也不是斤斤计较之辈,你若是觉得这样不痛快,就该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包希仁点头应是,又问道:“曹大人这次进京述职几日,是否需要我帮忙?”
曹琰摇摇头道:“不用了。”
包希仁皱眉:“曹大人,你孤身在外,还是需要一个同僚照拂才是。”
曹琰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包大人,我这是去赴宴的,不是去打架的。”
“赴宴?”包希仁诧异道:“大人不是刚刚回京述职嘛?怎么就要赴宴了呢?”
曹琰轻描淡写说道:“嗯,有位老友邀约。”
“原来如此,既然是赴宴,那就祝大人玩得尽兴!”
包希仁微微一笑,心中松了口气。
幸亏曹琰是赴宴去的,不然今日他这差事可不好做。
“告辞!”
包希仁带着巡检司的士兵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曹琰看着包希仁远去的身影,嘴角浮现一抹古怪的笑容。
他拍了拍手,看向谢昭和瑶瑶:“两位,事情已经解决,速速离开这里吧,逗留太久当心被有心之人报复。”
“多谢曹大人出手相助,竟然让曹大人因我受伤,我何德何能啊。”
谢昭一脸内疚,更是感到不安,都说曹琰喜怒无常,要是惹怒了他或许日子就不好过了,他还好,漂泊半生随时去死都可以,可瑶瑶不行,瑶瑶还小。
曹琰拍了拍谢昭的肩膀:“别那么紧张,叫我曹兄就行,不碍事。况且这也不算是帮你,不过是帮自己罢了。”
“你们快走吧,这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不过大可放心,之后的乱子我会收拾的。”
曹琰摆摆手就带着春香离开,看着曹琰洒脱的背影,谢昭感觉十分错愕,这曹琰和传闻中也差太多了,这分明是个快意恩仇的好人嘛!
夜晚,京都江畔的一处小酒楼,曹琰大快朵颐,春香在一旁给他斟酒,也是打趣道:“曹大人你这吃相,不知道的还是以为你八百年没吃饭呢。”
曹琰嘿嘿一笑:“这不是饿极了嘛,再加上最近忙活一堆破事,总算可以放松一下,不用整天绷着神经。”
春香给他夹菜,娇嗔道:“奴婢知道大人很累了,不过也不能忘记保养呀,你瞧瞧,胡须都长出来了。”
曹琰摸摸自己的胡渣子,哈哈一笑,伸手刮了一下,说道:“我这胡子扎人了没?”
“咯咯”
春香捂住嘴巴笑了两声,说道:“还行,不是特别硬,不过有些扎手了。”
曹琰摸了摸胡茬子,笑呵呵说道:“等这事结束,找个机会把这胡子剪掉,不然扎手,还影响帅哥形象。”
春香掩嘴偷笑:“大人,你这样可比那些美男子要好看多啦。”
“哪有的事!”
曹琰一副谦虚的模样:“我这叫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不像那些娘炮,看着就腻歪。”
曹琰说完这句话,房门被轻轻扣响。
“包大人,请进。”曹琰转过身去,看着推门而入的包希仁。
包希仁穿着官服走进来,拱拱手道:“曹大人,方便移步吗?”
曹琰笑了一下,站起身来,说道:“包大人请坐。”
包希仁在桌前坐下来,曹琰亲自给他倒了杯茶,说道:“包大人今日登门拜访,有什么事吗?”
他沉默了一下,说道:“曹大人,今日你也看见了,这事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民怨,其中牵扯的利益颇多,恐怕不简单呐。”
听罢,曹琰不置可否,笑眯眯地问道:“所以包大人是要劝谏本官吗?”
包希仁一愣,旋即哈哈大笑:“曹大人既然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本官又如何阻拦呢?只是觉得这里面的水很浑,曹大人一旦沾上去,难免遭受池鱼之殃,甚至可能丢了性命。”
“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早点抽身为妙。”
曹琰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包希仁,慢悠悠喝了一口茶,说道:“本官不信邪,这趟浑水,我偏偏闯一闯!”
包希仁瞳孔缩了一下,旋即又恢复正常。
曹琰这种纨绔子弟,他见过不少。不仅仅是曹琰,连他也是这般人。
只不过,他不像曹琰这样冲动。
不然他又怎么能凭借一介寒儒,熬到如今四品大员?
“曹大人,你不怕?”
曹琰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怕,不过我不怕。”
包希仁看着他,忽然间笑了:“那好,既然你执意要淌这滩浑水,那就随你。不过,到时候别后悔才是。”
他拿起茶盏饮了一口,又说道:“不知曹大人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我提醒你,你如果想要调查清楚,可能要费不少功夫。而且,你真的要和赵氏为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