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自己肚子里是女孩，他应该没有那么生气吧？
姜眠眠摇摇头，还是不敢让他知道。
黄翠玲也是坐不住，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抽烟的老头子。
姜大河点头，让她去管管。
姜眠眠作为吃瓜一线选手。
看了一眼程谕和亲爹。
悄悄跟在了黄翠玲身后。
借着煤油灯的光，看见张芳芳坐在地上，用力挤着双眼使劲儿地挤出眼泪。
意识到婆婆过来之后，收敛了几分。
毕竟在她心里是害怕黄翠玲的，她只是气不过丈夫说她重男轻女。
黄翠玲进屋之后，张芳芳就没在鬼哭狼嚎了。立刻站起来靠在床边。
弱弱地喊了一声“妈。”
黄翠玲没好气地撇了她一眼，“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
张芳芳心底也不习惯喊妈。
毕竟村里谁家都是喊娘，就她婆婆讲究要喊妈。
她只觉得婆婆穷讲究。
张芳芳根本不知道，她婆婆行事作风那么接地气，其实没嫁进江家之前。
一直生活在城里，而且家里日子过得还不赖。
祖上三代都是城里人。
说得不好听一点黄翠玲嫁进姜家，算是向下兼容。
“你以后再好坏不分，动不动就打骂月月。就给我滚！”
“老大不是我说你，自己女人都管不好，还让亲女儿挨打，你们要是不想好好过就分……”
张芳芳一听不得了，立马打断了婆婆的话。
“妈，我错了。我一定改，一定改。你别说这些话。”
黄翠玲的面容有了一丝松动，“要是再被我发现一次，那就按今天的话办事儿。”
张芳芳连忙点头应下，“我以后不打月月了。”
黄翠玲也知道这话半真半假。
但自家儿子的面子他还是要顾及的。
哼了两声就出去了。
姜眠眠看她出来了，跟着走了。
黄翠玲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句，“哎呦，这些烦心事儿你别看，注意身子。”
“我没事儿妈，你说我嫂子能改吗？”
“谁知道她的，要是他不愿意养闺女就给我养。”
姜眠眠笑着看着她。
“闺女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姜眠眠笑嘻嘻地，靠在黄翠玲肩头，“妈，你简直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就你嘴甜。”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要一辈子都和妈妈在一起。”
黄翠玲眼里沾上一点湿意。
粗糙的手拉着女儿。
别说在这个时代，就是到了21世纪。也依旧有大批的人抱着重男轻女的思想。
在长达几千年的父系社会影响下，重男轻女的思想。在这个社会根深蒂固。
黄翠玲却能看得明白，对待两个孩子一直都是公平对待。
而且很在乎每个孩子的想法。从来不会让他们下不来台。
包括嫁进来的张芳芳。
要是告状，她都不知道能告几回了。
程谕心里却有些担心。
他肯定是要回京市生活工作的，姜眠眠到时候会愿意吗？
……
姜大河灭了煤油灯。
招呼老大家的不要不闹了，这事儿也就算翻篇了。
一家之主发话。
张芳芳就更不敢说话了，连连道好。
这张芳芳，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动不动就发脾气。
姜建国脾气再好，也受不了。
“你要是实在不好过，就回娘家玩几天。妈那儿我会说。”
“真的！？”
“真的真的。”姜建国把孩子哄好，熄灯睡觉。
张芳芳在心里打算着明天回去把狗子也带着。
毕竟当初那些人说她生不出儿子，每次她都要带着狗子在村里晃两圈。
次日一早。
张芳芳起了个大早。
把早饭做好，提起自己的小包袱拉着狗子就走了。
她还有些怕撞见婆婆。
不过黄翠玲今天起得稍微晚了一些，等她出来收拾院子，张芳芳已经走了有一小会儿了。
张芳芳前脚领着狗子走，后脚门口就来了个人。
黄翠玲奇怪这么早，就有人上门。
“妈我去开吧。”
程谕洗漱完，刚从里面出来。
他打开门，就看见一个身型和自己差不多的人。
他还没说话，对面的人就问了一句，“你就是程谕？”
程谕点头，谁知道下一秒就被对面一拳头打倒在地。
黄翠玲听见动静吓了一跳，“哎哟喂！来人啊！”
她举起扫帚跑到门口，这不是她家老二吗！
“老二你怎么回来了！”
姜建军没说话，继续按着程谕。
程谕没回手，尽量躲开他的拳头。
“住手儿子！别打！”
黄翠玲怎么可能不明白，儿子这是知道妹妹结婚的事儿了。
姜建国跑上前，也没拉住自己弟弟。
这小子一股蛮劲儿，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姜大河从里屋出来，一看这阵仗。低斥一声，“老二住手！
姜建军这才慢慢停下。
“爹妈！你们怎么都不和我商量就把眠眠嫁人！”
眼神里的凶狠却没有褪去。
黄翠玲又一次肯定了自己当时的决定。
谁也没回答他的问题。
“老二跟我进屋。”
姜大河发话，让他进去。
姜眠眠被吵醒，迷迷糊糊朝外看了一眼，程谕还躺在地上，大哥正在扶他。
给她吓得一激灵，随便套了件外套。和裤子就跑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我看看。”
姜建国面露难色，“你二哥回来了，因为你和程谕结婚的事儿在闹呢。你二哥脾气爆，你又不是不知道。”
姜眠眠没想到一不留神，她二哥一下就上大分。
真是谢谢二哥了。
将绵绵搀扶着程谕回房，让他坐在椅子上。
“你等着，我去拿药酒。”
她顺带把盆儿也拿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盆水，拿着药瓶。
“你先忍忍，我帮你把脸上的灰擦一擦。
姜眠眠心里急啊。
这看上去就很痛好吗，她二哥下手没个轻重。
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好感，这下怕是掉光光了。
姜眠眠把帕子打湿，弯下腰把帕子裹在手指上一点一点点擦过脏的地方。
她并没有注意到此刻两人过于亲密的距离。
程谕脸上本就火辣辣的疼，这下更是难受。
她鼻间的气息喷薄而出，程谕不受控制转移视线
刚低下眸子就看见了姜眠眠胸前呼之欲出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