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说那个坏分子有什么好的，眠眠姐怎么能看得上他。”
张芳芳后悔带大弟来婆家了。
都怪她耳根子软，听不得爹娘求情。
看来她大弟是还喜欢小姑子。
她刚嫁进姜家的时候姜眠眠只有九岁。
那时候她就已经长得出色，像洋娃娃一样。
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好看。
一年有那么几天会让张来财来婆家呆几天。
这小子整天屁颠屁颠地跟在小姑子后面。
小姑子明显是看不起自己大弟弟，从来不和他玩儿。
张芳芳心里难受，但又不敢在小姑子身上发作。
就不让大弟过来玩。
谁知道都长大了，多少年没见了大弟还是喜欢小姑子。
“我可提醒你，眠眠已经结婚了。”
“姐，你说什么呢！我只是关心眠眠姐。”
张来财面色严肃，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话。
张芳芳也就勉强相信了。
……
黄翠玲中午没来及给说太多。
跑去调解了李家的矛盾。
现在正跟妯娌陈英吐苦水。
“你说这狗娘养的李大柱，怎么敢打新媳妇的？你是没看到他老婆脸都青了。要不是我们去得早指不定要怎么样呢！”
“哎呀！我悄悄跟你说，他这老婆就是……”
陈英附在她耳边说的话说了半天。
黄翠玲被吓了一跳。
“真的！嫂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不真也不会假，要不然谁看得上他。根本没拜天地，买回来就一直关在柴房里，水也没喝过都两天了。就是他家隔壁的赵老婆子说的。晚上姑娘一直在哭，她两晚上没睡好了。李家婆子说是饿极了就什么都同意了。更别说拜堂成亲入洞房了。”
“这事儿咱先别乱传，我去找人看看，要是真是他拐来的，得早点救人家姑娘。”
黄翠玲提着刚从大嫂园子里摘下来的几个番茄就急匆匆走了。
“弟妹你千万小心，疯狗可会乱咬人！”
“知道了嫂子，我带几个人去！”
黄翠玲回家动静大，张芳芳迎出去。
还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自己弟弟来了。
毕竟这个年头谁家的粮食都是计划好的。
家里突然多了一张嘴，还是个大小伙子，也不知道婆婆会不会同意。
“妈，我大弟来家里玩几天，你看……”
“知道了！我忙着呢！去地里给你爹叫回来，跑快点！”
张芳芳一听，心里一喜。
连忙应下就跑了出去。
张来财在屋里和月月狗子玩儿。
但一直注意着院子里的动静。
知道是他姐的婆婆回来了，也赶忙出去叫了一声，“婶子。”
黄翠玲这才注意到，“哟，这不是来财嘛长这么大了！我有事儿招待不了你了，一会儿你姐回来了让他给你做饭。”
“哎，婶子那您先忙。”
姜大河急急忙忙赶回来。
听了黄翠玲的话，默默点起了旱烟。坐在堂屋里抽起来。
“去把栓子找来，一会儿狗三要来打谷场放电影，就说我有话要说每家每户当家的都得去。你和栓子他们去看看，问清楚了。”
“那也只有这么办了，天杀的要是真是拐来的，我们就被这家人给骗了，要是有心人检举，也够你喝一盅了。”
黄翠玲说得句句在理，包庇村民犯罪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况且还是人口买卖。
……
傍晚。
姜眠眠一直睡，黄翠玲也不准让其他人吵醒她。
醒过来的时候，肚子饿得咕咕叫。
天色已经暗下来。
她抹黑下床，走到桌旁点燃了煤油灯。
想去上个厕所，她索性把灯灭了，拿了手电。
打开门魂都被吓飞了。
一个黑影就呆呆地站在门口。
“啊！”
她反应迅速，回屋把门关上。
手抖着锁上了门栓，下意识地就护住自己的肚子。
还没冷静下来，木门就被拍响。
咚咚咚——
咚咚咚——
“你是谁！我家里人快回来了！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姜眠眠故意说话很大声，给自己壮胆。
程谕回家取板凳，还没进院子就隔着围墙听见姜眠眠的一声惨叫！
心里慌了神，拔腿就往家里跑。
黑暗中一个人影在不停地拍打着木门，屋里是姜眠眠的声音。
健步如飞的程谕，想都没想上去就将人踹倒在地。
这时候那人倒地“哎哟”一声。
程谕攥紧拳头就往他脸上挥去，一时间姜家院子里的求饶声连绵不绝。
姜眠眠被吓得浑身发抖，听见院子里的声响，直起身子透过窗户往外看了一眼。
昏黑的院子里，她还是一眼就认出程谕。
心一松，委屈巴巴地开始掉眼泪。
程谕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发了狠，把人揍晕过去才放开手。
拿绳子给他捆得严严实实的。
“眠眠是我，没事了开门。”
他不自觉地放软了语气。因为刚打过人，还微微喘着气。
姜眠眠把门打开。
胆小慎微的模样，戳中了程谕心底的某处柔软。
见到程谕姜眠眠开口就是埋怨：“你去哪儿了，丢下我一个人，我刚才害怕死了家里都没有人呜呜呜……”
程谕僵硬的身子，接受着来自姜眠眠的拥抱。
说是拥抱，其实只能算是肢体接触，因为更多时候是姜眠眠没有力气的小手捶打着他的臂膀。
“好了好了，现在没事了，我都解决了。”说着他很别扭地拍了拍她的背。
姜眠眠现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都害怕她喘不过气来。
……
打谷场上。
姜大河在放映机前讲着一些政策条例，祝福大家都好好听。
毕竟这涉及每个人的利益。
人还没回来，他就得想办法讲多一些。
黄翠玲这边，带着栓子和两儿子翻进了李家。
柴房还被这狗东西上了锁。
关键时候害得看栓子。
摸出根细铁丝，稍微用了些巧劲儿，啪嗒一声锁就开了。
里面的小姑娘听见动静，睁开眼吓了一跳。
下意识就要吼叫。
被黄翠玲一把捂住了嘴巴。
“姑娘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就可以救你出去。”
她还是挣扎得很厉害。
“想回家就别动。”黄翠玲稍微抬高了声音。
看姑娘冷静了不少，黄翠玲试探着放开手。
她果然不反抗了。
“你是被拐来的吗？”
肖湘湘拼命点头。
黄翠玲又接着问，“是李家人拿钱把你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
同样是肯定的答案。
肖湘湘哭得伤心，只不过因为不能说话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