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三个刚才说的话,大伙儿都听清楚了吧?说我们家贪污公家的钱。你们三个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不准走。走了也没用都是一个村儿的,大家谁不认识谁呀?”
姜眠眠还真不认识这三位大婶,不过为了接下来的计划,就这么说了。
“三位婶子知道诽谤造谣罪吗?婶子怕是连诽谤两个字儿都不会写,没关系咱查清楚了去公安局,让你们在牢里认。”
后面两个一听到公安就慌了,姜眠眠抓住的这个是李二牛的媳妇儿赵春花。
她嘴硬道:“公安局就算能管天管地,还管我说什么?”
现在刑法确实还没造谣诽谤罪,姜眠眠都是唬她们的。
赌的就是她们心里的底气。
“能不能管,试试不就知道了?”
李婶子突然冲到前面,“我呸!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们家不就是对李大柱的事情怀恨在心吗?谁不知道他干的那些坏事?”
“月月的手我都看过了,划了那么长一条口子,张芳芳那个不要脸的时不时就会打她。这样的娘留着过年吗?”
看热闹的人里面有一群墙头草,随时在往两边倒戈。
黄翠玲知道有不少人都是因为眼红她家的条件才这样的。
看李婶子说得对了,又开始偏向他们这边。
三个人看势头不对想赶快溜。
这时候其中一个小同志开口道:“哎,几位大婶,你们把刚才的事情再陈述一遍呗。”
赵春花哪儿敢啊,刚才的那些都是朱小花教她们的,村里谁不知道他和黄翠玲不对付。
为了给蹲大牢的大伯出口气,可没想把自己搭进去。
“呵呵……我们还有事儿,就先走了啊!”
说完三个人跑得跟兔子似的,这下谁还不明白是真被李婶子说中了。
小同志也看出来了,这几个人在说谎污蔑。
“黄主任,我们没有免职的权利,这件事应该交给村民委员会。现在差不多清楚了我们也该走。”
众人让开一条路,没曾想栓子和其他几个小伙把刚才造谣的赵春花三人给逮回来了。
后面跟着姜大河父子和程谕。
刚才有人跑去坡上,把家里的事儿告诉他们了。
三个人放下农具就往家里来了。
姜大河听栓子说了整件事的过程,觉得不对劲,就让和他们在屋后守着。
万一有什么变动可以抓住这三个人把事情问清楚。
谣言是有规律地散播出来的,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你们干什么呀?光天化日的不要动手动脚!”
人群里不知道哪个人插了一句:“赵春花,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没脸没皮的。这几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谁愿意对你动手动脚啊?也不嫌膈应人。”
顿时全场哄笑成一片。
赵春花又恼又怒,狠狠地瞪了对面一眼。
姜大河面对外人,有一种不怒自威的神态。
他除了对闺女和自家老婆子笑笑,其他时候都是板着一张脸的。
赵春花有些怕,后面两个手都开始发抖了。
“谁让你们来的?”
众人一听这原来没有她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原本想走的人又聚在了一堆
“没谁,村长我们刚才就是开个玩笑。大家邻里邻居的,你们不会生气了吧?”
姜眠眠觉得这个赵春花很可笑,被人当枪使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妈咱别跟她们废话,送去派出所吧,反正咱家最近缺钱花。我听我二哥在公安局的朋友说,这个诽谤罪不仅要蹲大牢还会赔钱。”
听到钱,赵春花慌了。
帮大伯出气是其次,其实她更想要朱小花给的二十块钱。
现在不但没拿到钱,还要赔钱进去。
“别!我们说,我们说。是朱小花和张芳芳拿钱叫我们干的。”
“我滴个娘唉~这两人啥时候搅和到一块去了?”陈英一遍感叹,一遍把门口看戏的都赶走了。
大家听赵春花这么一说,心里了然。
当年竞选妇女主任朱小花也参加了,不过很多村民都知道她是个草包。
即便她拿了钱收买其中一部分人,还是输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人还耿耿于怀。又来又馋,还小心眼儿。”
“是真找不出来她有什么优点。”
大家谈起当年的事,就觉得朱小花这个人有毛病。
黄翠玲让栓子把这几人放了,看见就来气。
她愈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人。
农村这个年纪的人没有几个是真正接受了教育的。
她们这些人会为一点蝇头小利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在天底下不足为奇。
她又一次坚定了自己卸任的想法。
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会遇见这两个晦气的东西。
“妈,我饿了。”姜眠眠站在一边,忽视了亲妈脸上的愁容。
上前挽住她的手臂,带着往厨房走。这些烦心事还是少想。
她得想办法把这两个祸害狠狠收拾一顿。
“菜都在锅里温着呢,马上就能吃。你的鸡汤也在小炉子上煨着,肉都炖烂了,肯定好吃。这次妈没加当归。”
姜眠眠一听,立刻有种想跑的冲动。
“妈你分出来一半儿吧,我吃不完。我在屋里吃行吗?我刚才站久了腿酸。”
“不行必须吃得干干净净的。你快回屋。”
姜眠眠端着一大碗鸡汤,回了自己的屋子。
倒了一大半儿到自己喝水的搪瓷杯里盖上盖子,免得被看见了。
黄翠玲吃饭的间隙,还端着碗过来看了她一眼。
“今天吃得那么快啊,可以明天妈继续给你做。”
她心里欲哭无泪,在面上还要保持微笑,“还是有妈的孩子好。”
“你吃完把碗放这儿就行,我一会儿过来拿。”
目送走亲爱的母亲,姜眠眠两口就把剩下的汤喝完了。
在心里一直重复着“孩子还没吃饱”,忍着恶心把这个大鸡腿给吃掉了。
吃完就把碗放回厨房。
一家人在院子里乘凉。
姜眠眠对着程谕挤眉弄眼,想暗示他回房间。
而不是程谕习惯了她的这些奇奇怪怪的小动作,还真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