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前面还有三个小朋友在排队。
虽然很想吃但她有些害怕爸爸，自己和妈妈都没钱用哥哥的话来说就是穷鬼。
钱都被爸爸收起来了，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在小摊上买吃的。
因为以前哥哥因为喝了路边摊的土豆差点死翘翘，所以家里所有人都同意爸爸的做法，不给她和哥哥零花钱。
刚刚哥哥的几毛钱都是攒了好久才攒出来的。
她转头看了一眼，爸爸和哥哥还站在原来的地方，特别是爸爸像个傻子一样一直看着妈妈。
“妈妈我们没钱，要不然还是回去让伊婆婆做给我们吃吧。”
不忍看着孩子失望，姜眠眠抱着她往旁边走了两步，改用单手抱着孩子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钱。”
她看着程谕向他伸手要钱。
可是等了半天程谕都没反应，她转移视线看向他身后的几人。
“老板，我这儿……”
“不用，我有。”回过神来的程谕将隐隐颤抖的手伸进大衣的夹层中，取出钱包放到她的手心处。
姜眠眠拿到钱就转身走到小摊前面，这样一来一回，队伍又变长了。
她很有耐心地抱着女儿站在队伍的最末尾，小念念很久没感受妈妈的怀抱里。
现在赖在妈妈怀里，靠在她肩上。
“妈妈你好香，晚上可以和我睡吗？”
“嗯。”
“好耶！妈妈最好了！”即使被妈妈抱着，也不影响她现在的手舞足蹈。
也幸亏姜眠眠用了两只手女儿才不至于摔下去。
程谕和儿子并排看着前方热闹的景象，姜眠眠突然转头看向他俩。
“哥哥吃。”太久没说话，姜眠眠的声音很轻只有被抱着的小念念能听见。
她明白妈妈的话，立刻当起了传话筒，“哥哥，妈妈让你过来。”
本来还和爸爸可怜兮兮站着的程璟嘴角扬起了笑，跑到一边。
他乖巧地叫了一声，“妈妈。”
姜眠眠单手抱住女儿，伸出另一只手牵起儿子。
很快就排到他们，两个孩子心满意足地吃到了糖葫芦。
在孩子的视角里，家里做的和学校门口卖的永远不是一个味道，还是学校门口的要好吃一些。
小念念主动下来，把妈妈的那串给她。
“妈妈快吃。”
姜眠眠在孩子希冀的眼神下，咬了一口。
熟悉的味道刺激着她想起了大脑中的某些记忆。
静态大脑好像因为这一口糖葫芦逐渐缓慢运行起来，从小摊到车上一种许久未有的清澈明朗的感觉把之前死气沉沉的状态慢慢替换掉。
说话仍然很费力，这期间她说过的字不超过十个。
可能是许久未说话的原因才导致的这种症状。
上车之后两个孩子一人一边完全把姜眠眠给霸占了，不给程谕一点机会。
一路上叽叽喳喳的，问题问个没玩。
两个平时和自己没话可说的孩子，在妈妈能回应他们之后完全变了个样子。
到家之后程谕面对自己完全抢不过两个孩子的状况，变身独裁的君主。
没写完作业不能下楼。
兄妹两个当然不满爸爸的这个决定，但又不敢反抗，只好快速跑回自己的房间，快快把作业做完。
彻底清净之后，程谕牵着姜眠眠到沙发上坐下。
他和两个孩子也差不多，一直两手环着她的腰。
把头靠在她身前，直到姜眠眠感到领口处的湿意。
她伸出手默默帮他擦掉眼泪，回抱住程谕，“不哭。”
很多情况下，当安慰者说出不哭两个字之后，伤心的那一方反而会哭得更起劲。
就算是程谕这样的完人也没能逃过这个魔咒。
所以当最快写完作业出来的程璟出来，就看到爸爸趴在妈妈身上。
看着爸爸可怜的样子，他还是再陪妹妹写几分钟作业暂时把妈妈让给爸爸一小会儿。
其实程璟只要再往楼梯口走一点就能看见平时严肃的爸爸黏着自家妈妈不放开。
姜眠眠力气小直接摆烂，随程谕搂搂抱抱。
“狗。”
趴在她身上的程谕轻笑一声，他明白她是想说自己黏着她亲。
家里没有外人，两个孩子还在写作业程谕的动作也变得大胆起来。
“眠眠我们去
“妈妈我写完啦！”
程谕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想法，就被女儿打断了。
而且她总能精准将父母分开，就像现在本来程谕是抱着姜眠眠的。
但硬是被她挤出来一条缝，自己坐在里面。
当然小念念的最终目的是妈妈，现在已经黏着她不放手了。
“妈妈你以后不会生病了吧？你不要生病了好不好？”
说话很费力气，姜眠眠就点头回应女儿。
女儿的话倒是提醒了程谕，他不准备浪费时间带姜眠眠去私人医生那里做了全身检查。
确实能听见了，嗓子现在也没问题，再多坚持一段时间应该能正常说话。”
“嗯，你辛苦了早点休息。”
程谕走出这个二层小楼，追上走在前面的妻子和孩子。
一家四口的影子在夕阳下被拉长，二楼的石医生笑了两声，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沉稳的程老板有这样活泼的动作。
晚上本来平时只有两个人的主卧大床现在多了两个人横亘在中间。
程谕连媳妇儿的手都摸不到，后悔没锁门。
但事实已成定局，认命地睡在一边。
两个孩子平时养成的生物钟在九点之后起了作用。
等待还是有作用的，程谕不可能放任两个孩子破坏自己和媳妇儿的独处时光。
在孩子和姜眠眠都睡着之后悄默默把两个孩子抱回他们自己的房间。
自己回卧室锁好门，抱着媳妇儿安安心心地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在自己房间醒过来的兄妹俩，算彻底对这个亲爹无语了。
“哥哥，爸爸就是个卑鄙小人和我们抢妈妈。”
程璟皱眉，“你怎么能这么说爸爸呢，就算爸爸以前每天都霸占妈妈不让我们和妈妈亲近，但爸爸辛苦养家这也是他该得的，我们就算想妈妈也要忍一忍，藏在被子里就不怕……”
注意到门口的影子消失程璟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