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管事还是有些犹豫:“可是……”
任昂然打断他的话,态度很决绝:“没有可是,斩草除根是我们最好的办法。”
任兰枝很是赞同:“昂然说的没错,像邹宜这种亡命之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不允许有任何一点危险威胁到任家。”
邓管事:“邹宜被官府通缉,我们杀了他,会不会引火上身,也被官府盯上?”
任兰枝想了一下,笑着一下,说道:“不是还可以借刀杀人吗。李家人可以买凶杀人,我们也可以。”
更何况,她这个还更好,连人都帮他抓好了。
那些土匪总不能废物到,连控制住的鱼都杀不了吧。
任昂然吩咐道:“邓伯,等父亲回来了,你去打听一下。找一个办事利索的。”
“好的,二爷。”
“单晴,现在什么时辰了?”任兰枝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有些急躁。
“姑娘,巳时了,姑娘是饿了吗?”
“你去门外看一下父亲到了没,没到的话,就在外面候着。”
任兰枝看着门外,面上着急。
任明远已经去了那么久了,还没有一点消息传过来。
莫不是遇上了什么危险?
任昂然见她不安,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父亲会没事的。”
任兰枝看着面前的任昂然,又看着两人握在一块的手,有一瞬间发愣。
“恩,父亲会没事的。”
任兰枝整理了一下呼吸,站起来走了两圈平静一下心情。
她应该相信阿强他们的,他们是绝对不会让任明远受伤的。
“你早上没用膳吧。”任兰枝看着任昂然与他对视,将两碟点心放到他面前。
“你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等父亲来了我们就开饭。”
“嗯。”任昂然为了不让她再担心,拿了块点心吃了起来。
他早上为了跟踪父亲,确实没有用早膳就出了门。
任兰枝将空了的茶壶拿起,递给邓管事:“邓伯,麻烦你去装壶热水来。”
邓管事接过,“姑娘,客气了。”
无关人员都离开了,任兰枝坐了下来,在任昂然旁边。
“你为什么会说出杀了邹宜这种话?”
任兰枝打量着他的神态和眼睛,希望可以捕捉到他的表情变化。
“他不该死吗?”任昂然放下点心反问她。
“姐姐不是也觉得他应该死吗?”
任兰枝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他,她不明白,任昂然才十二岁,怎么能把生死之事说的那么轻松。
一句话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姐姐是觉得我很残忍吗?”任昂然嘴角勾起,笑着看着她,眼睛里没有一点温度。
“可是姐姐在我四五岁的时候就这样干过不是吗?怎么姐姐那么快就忘了吗?”
“我没有。”任兰枝知道他说的是那件事,所以立马反驳道。“那件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忘记了,忘记了你还在躲着。”
“是吗?”任昂然淡漠的看着她,眼睛透露着明显的不信任。
“……”
任兰枝没有再说话,她知道不论她再怎么辩解,任昂然都不会相信她的。
毕竟,原主后面表现出来的,就是不喜他,不想他活着。
她又怎么改变?
只能说,时间会证明一切吧。
“姐姐也没话说吧。”任昂然看她久久不言,自嘲的笑笑。
“姐姐明明也是这样的人。”
任昂然从身后贴近她,在她的耳边细语。
任兰枝转身面对着他,很严肃的说:“任昂然,我希望你不要沾染这些。”
任昂然冷笑了一下:“你能吗?你不能,那你凭什么要我这么做?”
“任昂然!”
“我没聋。”任昂然掏了掏耳朵。
任兰枝还想说些什么,单晴着急忙慌的闯了进来。
“姑…姑娘…老爷回来了。”
任兰枝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出了门去接任明远。
任明远全身都是好的,连衣服都是十分干净。
他刚下马车,就看见任兰枝急匆匆的跑过来。
任明远开心的喊道:“兰儿。”
“父亲。”任兰枝看见他出来,跑的更快,抓着他的手,全身上下扫视检查。
“你放心,我没事。”任明远看她这样担心自己,乐呵呵的说道。
任兰枝见真如他说的一样,没有一点伤,长长的舒了口气。
朝阿强他们说:“辛苦你们了。”
阿强:“姑娘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邹宜抓到了吗?”任兰枝有些紧张。
他们今日这般大张旗鼓的去抓邹宜,若是让他跑掉了,那可是后患无穷。
任明远使了个眼色,阿强立马去后面押着一个戴着黑套子的人走了过来。
从身形可以看出来是个男人。
阿强压着他的背,迫使他不得不低着头。
“这是?”
任兰枝看着面前这人,他的头被遮得严严实实,就连嘴里都塞着口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双手被反绑着。
“嗯。”阿强点了点头。
任兰枝又看向任明远,见他肯定,那颗心才放了下来。
“父亲,我们先进去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
“好。”
任兰枝走到任明远身边,搀扶着他。
阿强压着邹宜跟在他们身后。
其他人不够级别,不能跟着进去,只能都留下来在原地看马车。
在进门时,任兰枝停了下来,看向阿强:“阿强,你先带他去那边休息。里面放了点心和茶水,你先吃着。”
说完,任兰枝扶着任明远进去了。
任昂然站起身来:“父亲。”
“昂然。”任明远笑嘻嘻的摸了一把他的头。
“父亲先坐。”任兰枝将凳子拉近些。
“好,你们都坐。”
任兰枝给他倒了杯茶,问道:“父亲可想过如何处置邹宜?”
虽然她和任昂然想法一致,已经敲定了邹宜的死活,但还是要和任明远商量一下。
“那自然是将他交给官府了。”任明远没有一点犹豫的说出来。
任兰枝沉默了,她原以为任明远的想法会和他们一样。
“怎么?你们有其他想法?”任明远见姐弟两人都沉默了,问道。
“父亲有没有想过,邹宜是被官府通缉的杀人犯。他在任家的铺子里躲了这么多年,官府会怎么看我们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