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子弹上膛,
黑管儿平举右手,大拇指竖起,越过指尖,瞅见仇让那张狂的表情。
射击!
捆绑在黑管儿小臂上的哑黑色枪管,自黑管儿的血管和经脉吸收到一股强大气血之力。
凝聚在黑管儿内,瞬间爆发出来,逼迫弹丸从黑管中射出。
嘭!
枪管升温,同时爆发出反器材狙击枪射击时,震耳欲聋的声响。
黑管儿的法器发动时,动静跟反器材狙击枪很像,威力也不相上下。
弹丸突破音速,烧灼空气,直直的射向仇让,撞在仇让自动护住的法器屏障上,撞出了琉璃碎音。
仅仅一击就被黑管儿打碎了。
仇让正一门心思的想要突破陈朵的拦截,援助马仙洪,根本没有料到身后竟然有攻击,黑管儿射出的弹丸从他小腿处擦了过去,留下一道边缘焦黑的血痕。
小腿受伤,在冲锋中仇让一时不能控制自己的平衡,跪倒在了地上。
陈朵歪头看着扑通一声,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仇让,倒没有过多的动作,她只是不想要让仇让等人靠近胡修吾,并不想多造杀业。
来之前,廖叔和胡修吾反复说过了,这次行动并不简单,全性的人可以随便杀,但是其余的人要尽量下手轻点。
当然,像是仇让这种上来找死的人,不算数。
黑管儿从碧游大寨上跳了下来:“不能靠近陈朵的墨色之炁!你会死的!”
“哼,不用你们瞎操心,我可以处理好,你们的目标就在哪里,不如去帮教主。”
被黑管儿暴力援助,仇让还有些不服气,只是刚刚被黑管儿暴力打碎了护身法器,说话没有底气。
黑管儿上场了,其余临时工自然也没有落后。
夏柳青白色瞳仁一翻,在黑管儿身后,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混球儿!伱为什么会在这里。”
龚庆问道:“夏爷认识那个人。”
夏柳青皮笑肉不笑:“不熟,只是教过他神格面具而已。”
龚庆故意大呼小叫道:“都教了人家压箱底的功夫了,还不熟?”
夏柳青淡然道:“人家是公司的人,当然不会和我有过多的交集。”
公司的人?
此话一出,原本悠然看戏的全性众人,纷纷站直了身子,面露警惕。
精神一集中,其余的临时工就都被认了出来。
“那不是冯宝宝和张楚岚吗?”
“那是少林弃徒肖自在,我见过他,是个变态,就是他把毒蝎子李建给虐杀了。”
“一二三···七,这么说公司的临时工都到了,加上这伙新截的人,这样的阵容真的只是对付胡修吾和陈朵吗?”
虽然马仙洪刚刚和胡修吾的初次交手中,落入下风,但是没有人因此看低他。
马仙洪的实力,绝对在全性大多数人之上,他的身手或许不入高手的眼,但是有众多法器的加持,他的防御力出奇的高,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像胡修吾一样,一刀击碎他的防御。
这也是为什么,古代严禁私藏甲胄,现代各国对防弹衣的出售都十分慎重一样,护甲对人的战斗力加持太重。
可这帮人不是冲着胡修吾来的,那会是冲着谁来的?
这个问题还用问吗?
······
“真好,真好”
老孟慢慢移到了陈朵的对面,望着出落的亭亭玉立的陈朵,没有小时候无情无心,仅仅把自己视作一件工具的模样,心中欣慰不已,不住的絮叨着。
不过,剩下的全性就没有这种闲心雅致了,从四面八方围绕过来,满怀恶意的欢迎临时工和新截的人。
肖自在舔了舔嘴唇,杀气染红眼睛,随后又摇摇头,狠狠的拍了自己两巴掌:“清醒,清醒,肖自在,要节制,不能暴食。挑几个合胃口的就好。”
“既然你先动手了,那今天的主菜就是你了,永觉和尚!”
肖自在忽然狼顾回头,望着人群后的永觉和尚,眼神放着荧光,如夜间孤狼。
话落,人去。
四张狂一体,少一个人,在全性中话语权都会下降,所以沈冲和夏禾,从两方冲了过来,试图拦下肖自在。
肖自在金钟罩已然大成,等闲攻击视若无睹,硬顶着夏禾和沈冲的攻击,两人的攻击仅仅炸出来,四溅的金光。
他被攻击打中的地方泛起金色,犹如被削掉了皮肤,露出了肉身之下的本相,似黄金铸造的雕像。
肖自在双眼赤红:“不用在挑动我的情绪了,我的情绪不用你挑动。”
我本就在阿鼻沉沦,又何须你来拉我入魔。
“阿弥陀佛,同为佛家弟子,师兄为何如此着相。”
感觉到肖自在心中,那如滔天大海般的杀意,永觉双手合十,悲天悯人的说道。
同时,暗中逆转十二劳情阵。
你已入魔,我便调动你的善心,强渡你成佛。
若你魔身,承受不了一颗善心,从而饱受折磨,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我是僧非佛,着相又如何。”
“你那一套若是有用,我就不会离开少林了。”
肖自在炁凝指尖,十指化为龙爪:“来吧,你既然想渡我成佛,何不学佛祖喂鹰!”
“永觉,为何要躲!”
肖自在毫不犹豫的对永觉下手,刺激了全性紧绷的神经,全性其他人也再也坐不住了。
薛幡痛哭:“妈耶!这人凶的很,比我们还像是反派!”
悲戚哭声下,暗含着晃动元神意志的波动。
肖自在毫不犹豫的对四张狂动手,
可惜,除了刘五魁这个年纪小,心性不稳的萝莉受到了影响,恍惚了一下后,其余人都巍然不动。
薛幡的担幡买水,只有在招魂幡内寄居的灵魂一同用力时,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可上根器各个都有高级法器,他的招魂幡根本就破不了防。
“我滴个天爷!你看看眼吧!这帮人仗着法器欺负人嘞!”
没法子,他只能加大自己哭魂秘术的力度。
冯宝宝提着尖刀,砍了过去。
全性中又人甩着两把飞刀的人迎了上去。
黑管儿攻击丁嶋安,牵扯住全性最强的战力。
王震球被迫迎战夏柳青,好戏开锣
乱战,开始了!
全性和临时工打了起来,新截只想帮马仙洪,可是全性又将其视为临时工的同党,一同袭击。
胡修吾和马仙洪战斗不休,全性又暗暗戒备胡修吾。
四方各有心思,乱战不休,最后局外的巴伦也被迫牵扯进来。
西夜古城打成了一锅粥。
······
“不一样,确实不一样。”
丁子恒倒持无刃剑柄,身形飘忽,如鬼似魅,游走在战场之间,身上已经留下了道道伤痕。
“与全性交手,和你们平时切磋完全不一样。全性的人是不会留手,没有点到即止的说法的。”
“你们必须要有杀人的觉悟,每一招都要冲着对方的要害去!”
十几天前,在碧游村,带着圆形眼镜,干净衬衣,气质文质彬彬的毕渊,提醒着准备前往沙漠的上根器们。
听了此话,钟小龙,丁子桓捏着自己的法器,紧张中透露着兴奋,即使在沙漠也穿着藏蓝道袍,扎着发冠的赵归真,颂念经文,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当时半懂不懂。
可是现在,直面全性这帮亡命徒后,丁子恒才深刻的感觉到,自己和临时工,全性们的差距。
不在修为和身后,仅仅是各自思想不同。
新截的大多数人优柔寡断,受限与往日的忌讳,下意识不敢下狠手。
而全性的人,全然不顾律法和规矩,下手狠辣,不留情面。
要不是上根器都有法器护身,傅蓉和丁子恒这些没有见过血的年轻人,早就被全性群狼分食。
全性和临时工打的火热,可新截的人却最先要顶不住了!
“好了,”
最开始就一直没有动静的封学武,骤然开口。
抬手,
地动如浪,沙涌似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