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祭品?
庄柔则蹙眉,从最开始起,陈商鹤便在说这个镇子以少女祭祀,所以才会有眼镜男残杀女友的惨剧发生。为什么又突然变成这样?
似乎是感受到他们的不可置信,白若安赶紧解释:“我说的是真的!那妖怪告诉我从最开始花妖瞧上的便是你!”
她看向庄柔则:“没有你,无法平息花妖之怒。”
“胡说!”百里静藏突然站起来,一把抄起放在一旁的长弓,“什么花妖之怒!不平息便不平息!大不了将那花妖一同杀了!”
许禾言悄悄翘起嘴角,偏头看向庄柔则。
庄柔则被他看得面热,抓住百里静藏手腕拉回来:“你先让她说完。”
百里静藏深吸一口气,横刀立马地坐下,目光死死盯在白若安身上:“继续说!”
“那妖怪说,花妖其实并不要少女一同玩耍,是和书里的狐狸精一样,要吸书生的阳气。”白若安的脸红起来,“所以她真正想要的也是你们,闫絮和小红死,小红也不过是陪衬,真正要的是闫絮。”
“那为什么不直接说献祭男的?”穆清屿问。
百里静藏:“……”
幸亏小废物不会问这种蠢问题。
许禾言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穆清屿,穆清屿立即陪着笑:“哦,对……我们几个年轻力壮,不是想杀就能杀了的。”
“正是如此。”白若安点头,“那妖怪想以献祭少女做掩饰,降低你们的警惕,趁你们不察暗中杀了,只是不知为何后面没能动手……”
庄柔则:“他想把我们引去河边杀了?”
他忽然想起去河边的路上,自己曾在小镜子中瞧见陈商鹤双眼上翻,满脸死气却没有及时提醒百里静藏,心中不禁有些后怕。
好在后面试出来了,大伙儿也没有受伤。
白若安摇头:“不全是,他说他有两手准备,若不能在河边杀了你们,等回来后也可趁着夜深取了你们性命。”
百里静藏:“他在河边有什么打算?”
“我真的不清楚!”白若安身体前倾,双手在膝上攥成拳头,“他只说我肯帮他,便带我出去送我回家……我真的只是想回家而已!”
许禾言沉吟片刻:“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有些事情我还是想不通。”
“什么事?”穆清屿问。
“比如为什么他在河边没有动手。”许禾言望向庄柔则,“你知道吗?”
庄柔则知道这时候再瞒着大家他能瞧见鬼没什么意思,便说出了自己蒙住眼睛便可见鬼一事,同时说了今晚河边的怪异之处:“那些鬼本来是都来了,却又突然全跑了,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许禾言道。
他说着忽然想到什么,扭脸看向穆清屿:“你还记得那时候陈商鹤在干嘛吗?”
“陈商鹤?”穆清屿皱眉。
那时候他们所有的关注力都在百里静藏和庄柔则身上,身边还有一个白若安在拖累,哪儿还有心思去关注陈商鹤在做什么?
许禾言目光灼灼地望向白若安:“你呢?”
白若安小声说:“那时候他给了我一把匕首,然后我也就也不记得了。”
穆清屿:“他把鬼吓跑了?”
不对,不是他把鬼吓跑的!
庄柔则回忆起在河边所见,总算找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真正要祭品的从来都不是花妖,或者女鬼,而是——陈商鹤。
他暗中拽了百里静藏手一把,忽然开口道:“隐之,既然是献祭花妖,这些人都是花妖杀的,为什么外面的尸体和闫絮的不同啊?”
一句话点透了在场所有人,包括白若安。
她怯怯的扭头看向外面被剥去皮的血肉:“难道真正的凶手是那妖怪?”
“很有可能。”百里静藏握住抠在手心的手指,小废物总喜欢藏拙,“这些人的皮如果都是被他剥去,加上他刚刚逃跑时的模样,极有可能是那老匹夫在躲避什么人,因此不停地更换皮囊。”
穆清屿也被点透:“而那杀人的花妖则是在寻找那藏在皮肉里的陈商鹤。”
结合着刚刚庄柔则讲给他们的情况,穆清屿继续说道:“所以那卖花的小女鬼才会问每个人要不要买花,因为只有借助花,她姐姐才能过来,才能确认眼前的皮囊里,是不是藏着陈商鹤的魂?”
庄柔则也装作恍然大悟地配合点头:“所以那对姐妹才会抽干闫絮的血肉,来确定里面是不是藏着陈商鹤?”
“嗯。”许禾言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虽然目前一切都还只是猜测,但五人一拍即合,都认为是这个道理。
外面的天越来越黑,深深沉沉地压下来,带着风雨欲来的气势,仿佛陈商鹤那团黑气已经笼罩在整个镇子上方,随时准备向他们展开一场报复。
百里静藏扶着露台上的美人靠看向外面的天空:“全黑了。”
成败在此一夜。
他们是能够成功逃出这里,还是被困在这里直到变成陈商鹤下一副伪装,就在今晚了。
空气中传来诡异的风声,像是铁勺剐蹭碗底,听得人毛骨悚然。
他回头看向坐在那里发呆的庄柔则:“小废物别怕,就算跑不掉,我也不会让你死在他手里的,我会先杀了你。”
庄柔则听到这句承诺,气得狠踩百里静藏一脚:“你别放屁了,我有个办法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