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也对着镜子里的高乔雅笑了笑，“怎么样阿姨，好看吗？”
“好看，果然就像你洛奶奶说的，我们安安的确很适合旗袍啊，等以后方便了，阿姨就带你多做几套旗袍。”
等两个人下楼的时候洛书兰和柳元柏已经都回到了客厅里，听到两人下楼的脚步声，双双抬起了头。
就是这样一个时刻，他们仿佛又见到了自己的真爱和挚友。
柳元柏一时间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微酸，而洛书兰直接就上前抱住了姜悦。
姜悦原本看到两位长辈还很想开口问问自己穿着效果怎么样，这会子直接就僵在了原地，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了。
最后还是柳元柏很快恢复状态，收敛了情绪，也将洛书兰的情绪给拉了回来，“好了好了，你看你把我们家安安都给吓到了，再被你抱着估计她都要哭了。”
姜悦……
外公，我还不至于这样丢脸好哇，您这样说话，真的好么？
果然放开姜悦的洛书兰又给他送了一对大白眼珠子，“我看安安漂亮，喜欢，就抱抱她怎么啦，我看你就是见不得安安跟我亲。”
“行，是我看不得好哇……。”
从年轻的时候就这样，那个时候这家伙就和自己抢媳妇，到老了还想抢自己的外孙女。
最后姜悦离开的时候手里还是多了好几个盒子，里面除了高乔雅送的三套旗袍外，洛书兰也找出来好几套，要不是姜悦说自己拿不动，她还会坚持要多送几套。
这些旗袍和一般裁缝店里的可不一样，有些是顶级大师的作品，要不是世道还有些不对，这些都是可以成为藏品的存在。
姜悦在拗不过洛书兰之后才挑了其中两套带走，还好是让王阿姨的丈夫送的，要不然拿起来还真不是很方便呢。
洛书兰一直送他们上了车，临上车的时候姜悦轻声在她耳边告诉她，花房用的那套金针自己先带走了，过后处理完会给她送回来，老太太什么问题都没有问，只是笑着点头。
“妈，我们进去吧，虽然今天天气不错，不过在廊下没有晒到太阳风一吹还是挺冷的。”
高乔雅挽着洛书兰的胳膊就往回走，“哎呀，您说这么会有安安这么乖巧可爱又漂亮的小姑娘呢，可真是羡慕死我了。”
“羡慕也没有用，那是人家的孩子，谁叫你之前那么犟，要是早点结婚，不也有这样一个小乖乖了，哪像现在这样，到了这个年纪就算是结婚生孩子也不容易，还危险。”
“那不是没有遇到真的合心意的人么，不说我了，我看她和您还挺亲啊，刚才还和您说悄悄话呢，说啥了都？”
“这丫头啊就是礼多，说是收了那么多漂亮衣服，回头要给我送自己做的好吃的。”
两人就是普通的母女一般相依相伴地往家里走，路上就这样一句一句的，气氛很是温馨。
坐到车上的姜悦和柳元柏都坐在后排，一路上姜悦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握着外公的手，隐隐还有些发抖。
“车上是不是有点冷啊？”柳元柏怕她是从暖和的屋子里出来，直接到了车子里有些冷，帮她把围巾调整了一下。
姜悦摇摇头，还是什么也不说，只是把头也歪靠到了他的身上。
“你个丫头，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外公撒娇，”拍了拍挽着自己胳膊的手，果然还是很冷，于是被岁月刻画过的大手就一直没有拿开过。
回了家，姜悦也没有把东西先拿回房间，而是拉着柳元柏进了堂屋。
“安安？”
姜悦用暖瓶里的水给柳元柏倒了一杯，自己也喝了几口，让自己冰凉的身体稍微暖和一点。
“外公，您也喝点。”
柳元柏不知道这丫头在做什么，但还是依言喝了一口，他在兰园喝了不少茶，这会子一点也不渴。
姜悦盯着他把嘴里的水咽下后，才缓缓开口，“外公，高乔雅就是那个手心里有黑痣的女人！”
柳元柏眼神一冷，之前安安说那些事情里面涉及自己死亡的，他虽然没有太放在心上，但是也记得里面有个手心有小黑痣的女人是个关键。
而现在安安说这人就是今天对着他们一直笑意盈盈的高乔雅？
“你确定？”
姜悦点头，“在花房她给我递糖的时候看到了，真真切切。”
然后姜悦还把自己观察到的一些小细节一一说了出来，很多时候只要不留意很多事情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是留心了，就会发现处处透着诡异。
“她是一路跟着我进的花房，然后借口帮我拍包上的灰将包整个都捏了一遍，我说里面是我妈给我亲手编的围巾，她就直接提出要学习。”
“进房间看衣服的时候她也是，虽然她当做是在为了暖场，但是话里话外地在问我们之前和洛奶奶在聊些什么，做些什么。”
柳元柏在一边越听越皱眉，原本不知道，但是现在看来估计今天这高乔雅忽然回家也不是她说的那样是为了回家陪妈妈吃饭，如果真是如此，吃完饭之后她又怎么还有时间兴致勃勃地和他们坐着聊天，还张罗着给安安换衣服呢。
“安安，我们现在来假设一下，如果说高乔雅真的就是那个幕后黑手，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她想从我们这里获得什么呢？”
他们素未谋面，也没有什么利益纷争，那她是想从他们这里获得什么好处？
他们姜家和柳家有什么是她想要的么？
姜悦皱眉，她也想不出来，在吉省的时候还猜是不是因为外婆的毒术，也猜过是因为早年的恩怨，但现在似乎这些理由都不存在了，洛奶奶的医术和毒术都已经是现今数一数二的存在了。
高乔雅如果是冲着这些原本就有的东西来的话就说不过去，她完全可以凭借外公和洛书兰的关系光明正大地提出学习。
而且还有爸妈那边的事情，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他们自己在把姜家和柳家的事情混为一谈，这原本就是两件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