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开诚回头看了一眼庄海之,听到柳元柏这样说,倒是也不好再坚持了,“他们哪用你来给见面礼,”话是这样说,到底还是将怀表给收了起来。
然后给柳元柏也介绍了跟着自己过来的几位小辈,“这是我老大家的大孙子庄海阔,现在在市局工作,”
庄开诚指着从一开始进来就一直站在边上一眼不发看起来和霍星洲年纪差不多的男人介绍道。
“柳爷爷好!”庄开诚没有想到今天跟着爷爷来感谢一下弟弟的救命恩人,居然还能见到那个传说中的爷爷的救命恩人,但是他是出自真心地感谢这祖孙二人,他们于庄家都有大恩。
“好,你好。”柳元柏微笑颔首。
“这是老大家的小闺女庄海之,既然你们都是认识的,我就不过多介绍了。”
“还有这个,是我老二家的大儿子,庄海远,就是昨天安安救的庄海洋的亲哥,在经贸委工作,往后他们就也是安安你的哥哥了,有什么用得上的就尽管使唤。”
这卖起孙子来是一点都不手软,姜悦笑笑,也和他们打了招呼,但是并没有像庄开诚说的那样自觉自发地上赶着喊哥哥,还是规规矩矩地叫了同志。
庄海阔估计平时就是个比较严肃的,表示性地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姜悦估摸不出对方对她有没有什么好感,反正就冲着他是庄海之的亲哥,她也不愿意和对方有过多的接触。
倒是边上的庄海远,在他爷爷介绍完之后对着姜悦就笑得很灿烂,“安安是吧,我以后也一样叫你安安,昨天真的太感谢你救了我弟弟,以后要是有用得上哥的,只要你开口。”
虽然长得挺秀气属于文弱书生那一挂,但是这豪情的样子倒是有那么几分将军家属的气势。
“你也不要叫我庄同志,生分,而且我们家姓庄的先生多了,你这样一叫,保管可以叫过来好些个,你以后就喊我庄二哥,知道了么?我们家还有两个姐姐,现在她们都守着海洋,明天也会过来感谢你。”
姜悦感受到庄海远对自己的善意,于是顺势喊了一声“庄二哥!”
边上的老人都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的,哪会看不出来现场几位年轻人之间的氛围,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就自然地互相说话去了。
其余的事情就由庄海远和姜悦说了,庄海之和庄海阔就坐在一边充当了听客。
“安安,你能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吗?我们从医生那边知道,海洋那个伤是被利器刺伤的,我们打算报警,所以才会一早先到你这边来,可能到时候还是需要你跟警察说一下情况。”
姜悦秒懂,“庄二哥,你等一下,我先去拿个东西。”
姜悦昨天晚上在空间里面已经将撞到自己那个男孩的图像画下来了,虽然当时她是惊鸿一瞥,但是她有小艾啊,照着小艾的储存的图片画,就完全能够把里面的细节都给画得一清二楚。
要不是不能直接拿高清图片出来,她都可以省去了这一步。
很快姜悦就转了回来,将手里拿着的一张图片递给了庄海远,“庄二哥,我昨天到小花园的时候在门口被这个人撞了一下,当时他很慌张,而且身上有一股子血腥味。”
撞是真的,但是这个血腥味就是姜悦自己说的了,就拿电光火石间,她哪能闻到这个啊,不过就是昨天看着男孩图片的时候,因为要描细节,她从图上看到了他右手袖口上的血色。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差点儿背,黑色的外套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而袖口还比外套的稍微长上一截,那个行凶的手可不就沾到了血液了么。
庄海远赶紧拿过来一看,发现这是一张素描画,而且姜悦画得超级显实,简直像是这人直接就坐在姜悦的面前让她画似的。
见到姜悦拿着图过来,另外几个人都不由得围了过来,首先就是庄海阔,他在警局工作,对于这个就更加敏感,他从庄海远手里拿过素描稿,眉角微挑。
“没想到姜悦还有这样的能力,这人画得很详细。”
姜悦不知道他这话是单纯的赞扬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但是心里对庄海阔也产生了一股子不太舒服的感觉来,不过基于在场还有长辈,她稍稍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还好,就是早年学过几年画画。”
“那看来是学得很不错,看一眼就能画成这样,教你画画的老师应该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
这话一出,不但是姜悦,就连庄海远都有些不高兴了,“大哥,你这话说的,是职业病犯了么,看谁都像是贼一样。”
一旁的贺老六和柳元柏听着庄海阔的几句话,心里此刻也是很不舒服,贺老六甚至直接对着庄开诚说到,“你家大孙子这几年在单位应该立了不少功吧,也只有像他这样,办案才比较有头绪吧,真是后生可畏啊。”
庄开诚不知道平日里看着稳重有担当的大孙子今天这是怎么了,对姜悦的不满情绪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居然如此不注意场合和人事,委实有些失礼,“海阔,这里都是自己人,你说话不要这么硬邦邦的。”
柳元柏,呵呵!
庄海阔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说话的不妥之处,他想说自己其实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但是现在看看在座的各位都是一脸不满,才惊觉自己的确失态了。
“呃,不好意思我这人说话太直了,要是有冒犯到,还请见谅。”
姜悦摇摇头,不过并不说话,只是很乖巧地走到了柳元柏的边上,用手挽住了他的胳膊,而柳元柏则是安慰地拍了拍姜悦的手背。
庄开诚觉得今天这老大家的兄妹俩都有点让他看不明白了,素日里他们说话可不是这样不知道分寸的,这是出了什么问题?
瞪了他们一眼,对着柳元柏和贺老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着姜悦也有着歉意。
有些话柳元柏不太好说,但是贺老六就没有任何负担了,他很随意地回到座位上喝了一口茶,“家里孩子多了可不就是不好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