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姜悦都只是单纯认为之前的那些毒素都是樱花国的手笔,但是现在种种迹象表明可能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所以查清楚真相是必然的事情了。
可是她的时间有限,而且在京市她也没有人脉可以替她奔走,这些事情只能是交给霍星洲,涉及医术上的事情就让姨奶奶去做,一时间姜悦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甩手掌柜,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小姑娘忽然之间涌现出来的歉意和羞愧,莫名让霍星洲觉得很是可爱,要不是现在还有长辈在,他一定会抱抱她,再摸摸她的小脑袋,好让她这个只适合思考医术的脑袋瓜子里面不要装太多没有必要的东西。
姜悦被他毫不掩饰的宠溺的眼神看得更加不适,这里还有长辈在呢,这家伙现在这样真是脸皮好厚啊,想到这里姜悦忍不住瞪了她一眼,然后就对上了男人含笑的眼眸。
一旁的贺老六和洛书兰看着这对小人儿的沟通,原本不太高兴自家小白菜被猪拱的贺老六心里的那股子别扭终于还是完全消失了。
而洛书兰则是用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心态,虽然安安是自己的孙辈,但是她这辈子也没有做过丈母娘,如今倒是有这样的感受了,挺新奇,不过感觉不赖。
轻咳了一声,洛书兰笑眯眯地对着他们两个,“过来坐吧,安安,你现在仔仔细细地把我们刚才找到的线索告诉霍家小子。”
等到霍星洲从贺家小院里出来的时候,心里一片澄明,原本不能够想通的地方或者说是推理出现矛盾的点也被全部理清楚了。
原本是摸着石头过河,现在是有了明确的指向,霍星洲现在用最快的速度召集霍家的人手,赶了过去。
姜悦站在霍家小院的门口看着汽车的尾灯越走越远,心里还是不免升起一些担忧,站在她身边的洛书兰拍了拍她的肩膀,“进去吧,小霍虽然年纪不大,但见识过的风浪比一些老家伙还更多一些,不用担心。”
姜悦回过神挽住洛书兰的胳膊,“姨奶奶,我不担心,”
霍星洲这一去一直到姜悦被贺老六送到火车站要回吉省的火车卧铺车厢里也没能再见到,期间也只是匆匆给姜悦打了一个道歉的电话,原本想着就算不能和她一起回吉省军区,好歹还可以送她一送,现在连这个时间都挤不出来了。
虽然姜悦也挺想见见霍星洲的,但是这一次的动作不小她也不想让霍星洲太过分心,她有一种预感,只要这一次的事情了掉了,那么威胁他们这几家的背后那只手就会浮出表面,然后被砍断。
她期待可以听到这样的一个好消息。
“安安,这一路上我已经和这来那个车上的列车长说好了,会让他多注意一点你这边,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直接找人去帮忙,他们都会多加照顾的,虽然说是这样,但出门在外,你一个小姑娘还是要多加小心。”
贺老六心里是真不放心啊,这会子他又不由得开始怪起霍星洲,你说好好把一个小姑娘带过来了,又不负责送回去,这样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单身一人坐那么长时间的车,他也放心。
“太爷,你不用担心,我可不是一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一般的人在我手里走不了两下,”后面的那句话她是在贺老六身边轻声说的,说完还不忘给他眨一眨眼。
贺老六笑了,这丫头一定是看出了自己的不舍,才会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逗自己这个老头子开心,这人老了啊,每一次的分别都是一种倒计时的方式,他也的确舍不得,不过小鸟大的总是要离巢飞远的。
还好安安找了一个京市的霍星洲,往后总还是有机会留到京市生活,自己多活几年,也能多见上几面。
“你的行李不要忘记了,下车的时候那边会有人过来接你,不用着急忙慌的,到了给太爷打个电话,知道了吧?”
其实这话他在小院里和刚才过来的路上已经说过两遍了,到了现在这个即将要分别的时候,还是又忍不住多说了一遍。
“放心吧,太爷,您一会回去了路上也小心着点,”又看向一边送着他们过来的方贵福,“贵叔,太爷就拜托给您了。”
方贵福现在虽然还是不是要盯着四季民福馆,但到底都是经营良久的餐馆了,他去的时候也在慢慢减少,时不时的就又跑到贺老六的身边跑前跑后的,完全就没有一个大餐馆总经理的架势。
“放心吧,安安小姐,我一定会把六叔安全送回家的,家里平常也有我看着呢,您就安心工作,有时间就多回来看看他,回头啊贵叔请你吃饭。”
“你个人说话怎么就不着调呢,安安一个女娃子,你让她大老远常跑京市,她就没有事情做啦?”贺老六日常怼人。
“行,行,是我说话不对,您别生气,回头要是被我气到了,那洛医生还不吃了我?”方贵福一副怕怕的样子成功逗笑了边上的一老一少,也让分别的离愁在这一刻消散了不少。
看时间差不多,贺老六最终还是带着方贵福下了车,而姜悦则站在窗口一直看着他们走到人群里,继而远远地冲着她挥挥手,站到了不会被人冲撞到的地方,目视着自己的火车启动,渐渐走远。
站台上的人彻底看不到了之后,姜悦才坐到了自己的铺位上,车票是来的时候霍星洲就安排好的,四个人的卧铺间,原本是面对面的下铺,这会子对面是一对陌生的小情侣。
姜悦心里的离愁自然给她无暇去观察对面的人,就轻飘飘地带过一眼后,自己打开随身的小包,从里面掏出一个水杯,里面装了温水,这样一壶基本上喝到明天下车也就尽够了。
然后又拿出一块白色的毛巾,摊到枕头上,可能行医的人多少还是有些洁癖的,火车上提供的被子枕头,尽管都是有清洗处理,但是姜悦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于是她又拿了一块蓝色的棉布给放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