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栩笙心中清楚，所谓古怪的存在，就是紫言绑定的系统。
只是他心中疑惑，系统没有实体，牧野是如何发现的？
“那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也没有灵力波动。”
林栩笙问道：“既然如此，牧野又是如何发现的？”
“那东西自己暴露的。”
“自己暴露？”
“嗯，紫言死了之后，那东西主动传音给牧野，问他，是否愿意绑定攻略系统？”
百里渊说这话时，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林栩笙，表情竟然有些紧张。
“干嘛这么看着我？”
林栩笙突然诡异的笑了一下，凑近他的脸问道：“是不是觉得我也绑定了攻略系统？”
百里渊心里咯噔一下，踌躇良久，才问道：“那你......是否......也？”
“如果我绑定了，你觉得我要攻略谁？”林栩笙恶趣味兴起。
“......我......吗？”
林栩笙看着面前这人小心翼翼的表情，心中突然有些内疚和心疼。
“不是你。”
百里渊闻言，神色复杂，一半庆幸，一半失落。
庆幸他不是在攻略自己，又因为自己不是他的攻略目标而感到失落。
林栩笙突然提高音量，郑重地说道：“百里渊，我对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遵从我自己内心的想法，没有任何外在的目的。”
百里渊眼睛一亮，微微抬头看着他，片刻后，压制不住的嘴角裂开了。
他笑得灿烂，一张俊脸好似绽开的花儿，绚烂多姿；
又如冬天里的晨曦，璀璨夺目，温暖又耀眼。
林栩笙一时失神，无意识地伸出手去，在他脸上掐了一把。
百里渊一愣，后知后觉地收起笑容，拍开他的爪子，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别说你又想起了我是小孩儿的时候！”
“切！你这样子就不好玩了......”
“......谁要和你玩？”
百里渊越过他，走到前头去，边走边说。
“还想不想听后续了？”
“想想想，魔尊大人请继续！小的我洗耳恭听。”
百里渊忍不住又笑了，继续说道：
“牧野在了解到紫言的行为之后，怒火更甚。”
“好好的一群人，他的师父和师兄弟们，包括他自己，竟然都只是别人的攻略目标。”
“紫言所有的喜欢和尊敬，都是假的，都只是为了获取这群人的好感。”
“那个叫系统的东西，似乎并不能理解人的感情。当时的牧野已经气得要疯了，它还在蛊惑它绑定，还许诺要带牧野离开这方天地，去更辽阔的星空。”
林栩笙听到这里心中嗤笑，系统之所以要带他离开，恐怕是因为灵魂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被绑定。
“系统不传音的情况下，牧野根本无法锁定它的方位，为了稳住它，牧野一边拖着它，一边丢出阵盘封锁了这片空间。”
“所以，我们要找的那个东西，其实就是系统？”
百里渊点头道：“没错......那东西既然能在天地间来去自如，必然有对抗天地的法则之道。”
林栩笙惊讶问道：“难道牧野参透了系统的法则之道？”
“当然没有，后来牧野离开此地数百年，一直到了大乘期，成为青冥子，创立灵剑宗后，才将此地剥离至虚妄空间，设置成了灵剑宗的秘境。”
“进来的这些人，都是为了将系统带出去吗？”
“这么多年过去，灵剑宗传承的这个秘密，其他宗门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否则也不至于抱团逼迫灵剑宗让出这么多名额......”
“灵剑宗让出名额是被迫的？”
“威逼利诱，一半一半吧，灵剑宗就算是正道魁首之一，也不能犯了众怒。”
百里渊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灵剑宗是想派弟子进来，参悟规则之道，但是其他宗门就未必了。”
林栩笙道：“难怪青冥子要限制进来之人的修为境界，万一进来一群迟迟无法飞升的大乘期，遇到系统，恐怕很难抵挡离开这方世界的诱惑。”
“哪怕是结丹期和被压制修为的元婴期，也未必不会受到蛊惑。”百里渊道。
“如果让大家都知道，一旦绑定系统，就意味着失去自由，还会有人被蛊惑吗？”
林栩笙顿了顿，语气悲凉地说道：“所谓的能够穿梭不同的星空，也不过是被系统强制带往不同的世界，攻略一个个任务目标，那种日子，与凡人界的牛马生活又有何不同？”
他说完之后，继续低头往前走着，一下子撞到了前面人身上。
“你怎么突然停下了？”林栩笙摸着鼻子抬头，才发现百里渊已经转过身，面对着他。
“怎么了？”
他发现对方的表情很难看，既有愤怒和杀意，也有难过和心疼。
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什么时候低情商的自己，居然能从别人脸上看懂这么多的情绪了？
百里渊一直看着他，良久，才坚定地道：“等我擒住此处的那个系统，必先逼问出解除之法，让你早日得到自由。”
林栩笙闻言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等等，这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百里渊说完后，坚定地转身，加快速度，将灵识释放得更广，继续搜寻。
“百里渊，你听我说......”
“什么都不必说，先找到系统再说。”百里渊头也不回地道。
“......”
只是一会儿功夫，百里渊就走出老远。
林栩笙连忙跟上他。
“百里渊，你把灵识收起来，系统看不见摸不着，也感知不到，别平白消耗灵魂力量。”
“好。”百里渊听话地收起灵识，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引它出来？”
“没有......你走慢点。”林栩笙道：“它应该很想离开此地，遇到修士一定会主动试探的。”
百里渊停下脚步，等林栩笙跟上后，主动牵上他的手。
“那就只能被动等着？”
“放心吧，它被困在这秘境中上万年，说不定比我们更着急，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