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就是邓迎送他们来的,他们下来的时候,邓迎还在。
詹清露一肚子话想问,顾虑着有外人在,只能憋回肚子里了。
到家的时候,姜淑杭和詹晓儒都在客厅等着。
没有看到詹清妍。
“回来了?快来吃饭吧!”
邓迎到底是从姜淑杭手上领工资,主人家的孩子去了那种地方,肯定不能瞒着。
两人一上去,邓迎就立刻给姜淑杭打了电话。
曙光心理咨询中心,姜淑杭并不觉得自己的儿子那么脆弱,会出现心理疾病。
“好,我知道了,麻烦你在楼下多等他们一会儿”
看到两人回来时的神情,姜淑杭心里有了点底。
多半没什么问题。
詹知节回家吃的第二顿饭,待遇比昨天詹清露回来的时候差远了。
好在,詹知节也不知道昨天的情况。
这次吃饭,除了詹晓儒时不时问一些问题,詹知节或者詹清露回答后,也不再出声。
一顿饭吃得很是沉默,气氛也很微妙。
放下碗后,詹清露主动出击,“詹知节,我要和你聊聊。”
姜淑杭拿起纸巾擦擦嘴,看着两个孩子走到楼下的会客厅。
对上詹晓儒疑惑的眼神,“孩子们想聊聊天很正常。”
詹晓儒收回眼神。
詹知节跟着詹清露来到楼下,“你要聊什么?”
“医生说,你对妈妈有误解,我想知道是什么误解。”
詹知节沉默,没有立刻回复。
詹清露心里很急,急也没用,总不能把詹知节的嘴撬开吧?
“不想和我说?”
詹知节沉默。
他的沉默让詹清露想起秦方好到了詹家以后,詹知节就刻意避免和自己交流的时间。
詹清露心中烦闷。
“还是说,你想和秦方好聊这个话题?”
詹知节皱眉,“这跟好好有什么关系?”
詹清露乐了,“刚才等半天,都没声儿,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詹清露突然又变成刺猬的模样,詹知节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哪里招惹她了。
“你今天怎么回事?”
詹清露其实知道她不应该把火撒在詹知节身上,没办法,忍不住。
“如果你愿意和我说,我可以等;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你告诉我。我只是希望你给我一个反应,你的沉默在我这里不值钱。”
詹知节抿了抿唇,“我措辞措辞。”
那还是愿意和自己说的。
詹清露之前心里的火气消掉大半。
詹知节犹豫要不要告诉詹清露,是知道詹清露最爱的就是姜淑杭。
他怕他说的事情会影响姜淑杭在她心里的形象。
“你知道的,我们四个孩子里,妈妈对我的要求是最严格的,有些事情,你们可能不用做,但是我一定得去做。”
这话一说,詹清露就不赞同,“比如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不做,但你必须要做?”
“比如去认识那些圈子里同龄的孩子,你们都可以不去认识,但是我就得去认识。”
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至少在詹清露看来。
但詹知节却记得很清楚。
“你不想认识那些人?”
詹知节点点头。
“你有跟妈妈说你不想的意愿吗?”
詹知节摇头。
“所以你觉得这件事是妈妈的问题吗?”
“可是我说了也不会改变啊?”
詹清露深吸一口气,“詹知节,你没有尝试和妈妈沟通你的意愿,你自以为是地自己给出一个答案,然后怪罪妈妈?”
詹知节下意识反驳,“不是的,不是这样。”
詹清露等着他的后续。
詹知节半天才说道,“好好刚来家里的时候,有一个从福利院带出来的小玩具,她很喜欢,希望可以留下来,可是妈妈把它扔了。”
詹清露不理解,“你难不成想说,妈妈没有在乎秦方好的意愿,也就不会在乎你的?”
詹知节点点头,随后又急忙补充道,“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
詹清露冷笑出声。
不止他一个,除了他还能有谁?
家里就那么几个人,姐姐不会,自己不会。
不就剩下那么一个晦气玩意了?
“詹知节,你真该死。”
詹清露很是失望地看着詹知节,“四个孩子,只有你是妈妈亲生的,没想到你居然因为别人说的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那么想你的亲生母亲。”
詹清露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詹知节,“如果妈妈不尊重我们的意愿,你不可能会去海城上学,你也不可能在法学院就读!”
“我看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不知道你还记得多少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就说你刚才提到的,全家就你一个男孩子,妈妈觉得带你去认识认识同龄人,多一些朋友,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难不成你还觉得,让你和那些同龄人认识是为了公司集团的利益吗?”
詹知节没有回答,但看向詹清露的眼神却是再说,“难道不是吗?”
詹清露真的要被气死了。
她忍住想给詹知节一巴掌的冲动。
“你,现在立刻马上去查,查我们家和你认识的那些同龄人家里有没有利益往来!有利益往来,利益有多大?”
詹清露是再也不能待下去,不然真的怕压制不住想把詹知节打一顿的冲动。
“真不知道你这个脑子是怎么考上京城大学的。”
詹清露到一楼客厅的时候,只有姜淑杭还在。
迅速收敛情绪,“妈妈。”
姜淑杭拍拍身边的位置。
詹清露走过去坐下。
“和知节聊什么了?”
詹清露不想让姜淑杭听到自己亲生儿子那样想她。
“没什么,在外面他惹我生气了,刚才去跟他吵架了。”
姜淑杭被逗笑了。
两人从小到大就一直矛盾不断,最厉害的时候还会扭打起来。
虽然看出詹清露隐瞒了什么,姜淑杭到底也没戳破,两人一起看了会儿电视。
詹知节在詹清露走后,去了詹晓儒的书房。
询问了那几个玩伴家里是否和家里有生意往来。
詹晓儒仔细回忆了一下,“你说的几家,只有刘家和我们有一些业务往来,但都是些包装业务。怎么突然关心起来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