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内心对一件事情已经知道结果后，一半会因为不满意这个结果而试图再努力一把，相信事在人为，还有一半选择摆烂。
秦方好当然是后者。
她目送原也离开后，回到房间。
看着桌子上错误百出的试卷。
秦方好发泄似的把卷子揉起来，扔在垃圾桶里。
给原也去了电话，没聊几句，秦方好有些不想聊了，匆匆和原也告别挂了电话。
秦方好把手机扔到床上，也重重地把自己摔进床上。
真的不想再这个世界生活了。
为什么每个人都不是按她想的来呢？
秦方好决定放弃考雅思，这个决定她做的很快。
反正她知道她要考过那个东西，需要吃很多苦，她为什么要吃那个苦？
秦方好自暴自弃地想着，反正所有人都放弃了她。
时间过得飞快，时间已经来到了八月底。
那天的姜淑杭如同往日般准备去地下停车场，开车回家。
她在她的车前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人，却想不起来是谁。
好在对方没有卖关子，“姜阿姨，您好，我是殷梨初，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有幸被詹知节邀请到贵府用餐。”
姜淑杭有了印象，但她不知道这个女孩子为什么会找上自己，“是有什么事情吗？”
殷梨初点点头，“是的，方便我请您在一楼的咖啡厅吃块蛋糕吗？”
姜淑杭沉思了片刻，她拿不准殷梨初说的事情是不是和詹知节有关系，她也拿不准殷梨初和詹知节的关系，这让她现在处于一个很被动的位置。
“没有让小辈请客的道理，应该我来请你。”
无论如何，不能在一个年轻人面前露了怯。
殷梨初仿佛没有感觉到姜淑杭语气中的警惕，她只是点点头，“麻烦了。”
从殷梨初身上，姜淑杭感觉不到什么锐利的气质，相反这姑娘很沉稳。
至源集团楼下的一家名为年代咖啡的咖啡店。
姜淑杭并没有要咖啡，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她今天没有要熬夜工作的打算。
殷梨初也只是点了一杯果汁。
饮品上的很快，两人之间的沉默被姜淑杭首先打断了。
“殷小姐，你可以说了。”
姜淑杭能看见殷梨初脸上闪过一些犹豫，可她并没有急着追问，耐心等着。
心里计算着殷梨初可能会说的事情的可能性。
殷梨初没有让姜淑杭等太久，“我想问您，您的小女儿秦方好，现在还在国内吗？”
之前姜淑杭的犹疑，是出于不确定眼前女孩和自家儿子的关系。
殷梨初这句话问出来之后，姜淑杭心里莫名生出了些紧张，这种莫须有的紧张让姜淑杭变得更加警惕。
“小女现在还在家里。”姜淑杭不清楚殷梨初的目的，因此回答得也十分简练。
“那您未来有送她出国的打算吗？”
姜淑杭第一反应是，这该不会是秦方好请来的说客吧？
可下一秒她就否定了，这不对。
眼前这个姑娘问的第一个问题是确认秦方好有没有出国。
说明她现在根本不清楚秦方好的下落。
可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是上辈子这个时候，秦方好确实已经出国了。
她在试探，试探什么？
“好好本科期间我们不会插手她的学业，如果她未来想要出国留学，得看她自己的本事，我们做父母的也不好给孩子施加太大的压力。”
姜淑杭也在试探。
她看着面前女孩的反应。
虽然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女孩的目的，但好在这个年轻人并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又或者，她自认为她隐藏了。
姜淑杭很明显地感觉到殷梨初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姜阿姨，是这样的，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能听上去有些荒谬，但是我还是诚恳地希望您能听完。”
姜淑杭点头，听人把话说完，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尊重。
可她绝不会想到殷梨初接下来说的是什么。
“小姑娘，我坐在这里听你说，是因为你是知节的朋友，你能对你说的话负责吗？”
殷梨初的眸子坚定而真诚。
姜淑杭站起身，“我会调查清楚的，你会知道说谎的代价的。”
走了两步，姜淑杭侧头又补充了一句，“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抬步离开时代咖啡。
殷梨初小声地回了一句，“谢谢。”
姜淑杭却是听不见了。
到了车里，姜淑杭找到电话拨过去，“老许，对，是我，姜淑杭，上次上你调查的关于康禾福利院的事情怎么样了？”
“八九不离十了，这家福利院说是公立的，年年拿着政府补贴，早就被赵柔想办法把那些钱吞下来了，极少的一部分才能落到福利院的孩子身上，此外……”
电话对面那人事无巨细地交代着这两个月的调查结果。
姜淑杭揉了揉眉心，“好的，这件事情还得麻烦你整理出来，直接向海城政府投诉举报吧，盯紧一点，一定要盯到这件事情进入司法程序。”
对面那人笑了句，“资本家原来还是关心平民百姓的啊。”
姜淑杭没理，“也不让你白盯着这件事，你盯康禾的时候，顺便帮我查一查康禾大概六七年前的档案还在不在，不，康禾十八年前到六七年的档案，能找到的想办法弄到手。”
“发生了什么。”
姜淑杭抬起头，看向停车场对面的墙，“老许，你见过朝意家的女儿吗？”
对面人心一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姜淑杭痛苦地闭上眼睛，“今天有个小姑娘告诉我，现在我家的秦方好不是秦朝意的孩子，我和老詹从头到尾就弄错了对象。”
对面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不能吧？你家老詹那么靠谱一个人，这么大的事情，不能弄错了吧？对方可信吗？”
姜淑杭想起殷梨初十分坚定的眸子，叹了口气，“我也觉得老詹不会弄错这么大的事，但是这件事情不调查清楚，我心里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