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詹清露惊叫着，“医生，血，鼻血。”
姜淑杭感觉不到，她现在头更疼了。
医生又戳戳弄弄，鼻血倒是止住了，“这也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你们还是先送她去做检查吧。”
詹晓儒连连点头，“我们这就去。”
一群人又离开了。
詹晓儒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淑杭，你哪里不舒服。”
姜淑杭摇摇头，“头疼。”
詹晓儒又想把医生叫回来，姜淑杭拽住了他，“我没事。”
詹晓儒在姜淑杭的问题上一向很上心的。
姜淑杭说她没事，倒也不是在逞强，她确实头疼。
但她似乎发现了怎么控制这个疼痛的程度。
好像只要自己不去想殷梨初说的那句话，就不会有事。
身体上的疼痛，这个办法倒是控制不了。
姜淑杭心里的预感已经非常强烈了，秦方好真的不是秦朝意的孩子。
看着还有半瓶的输液瓶，姜淑杭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安的感觉，“你把我手机给我一下。”
詹晓儒掏出昨天让王岱带过来的手机。
当时走得匆忙，姜淑杭的东西都在车上。
虽然是自家公司的地下车库，虽然地下车库也有监控，但詹晓儒还是以防万一，怕姜淑杭要用。
这时果然就派上了用场。
王岱把姜淑杭的东西递给詹晓儒的时候，交代了每个东西被王岱发现时的位置。
“手提包在副驾驶上，手机在脚踏板上，钥匙也停在了熄火的状态，车前轮已经离开了白线……”
这些东西基本还原了当时发生的情况，姜淑杭在刚发动车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就不舒服了，立刻熄火停了下来，给自己打电话，后来电话拿不住了，掉在了脚踏上。
姜淑杭把手从詹清露手里抽回来。
她都没什么力气，手机拿着都费劲。
詹清露看不过去，“妈妈，你要干什么，我来帮你。”
姜淑杭没想到自己想打个电话都要人帮了，“我要给许森打个电话。”
詹清露翻开通讯录，姜淑杭通话记录的第二条就是这个人。
詹晓儒在詹清露拨过去的时候，“我昨晚上给他打电话，他到现在都没有接。”
姜淑杭愣住。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詹清露拨了电话以后就开了免提。
“嘟——嘟——”
电话迟迟没有被人接起，在电话即将转成通信女声的时候，姜淑杭让詹清露把电话挂了。
也没再让打第二个。
老许很可能是出事了。
出什么事？
跟自己昨天一样，莫名其妙地就进了抢救室？
姜淑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但又总觉得差点什么东西，怎么都连不起来。
输液瓶水快结束的时候，詹晓儒按了护士铃。
护士来的时候还贴心地带了一个轮椅过来。
姜淑杭忍俊不禁，但还是接受了小护士的好意。
身上的疼痛倒也不是完全忍受不了，能少受点苦更好不是吗？
詹晓儒推着姜淑杭去楼下做了医生提到的几个检查，詹清露就跟在后面，需要的时候搭把手，拿拿东西跑跑腿。
“淑杭，你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医院到处都有时间，姜淑杭稍微一抬头，就看见了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时间。
10：37。
詹清露反应过来，跑到一旁去给詹知节打了电话，“喂喂喂，妈妈醒了！”
“妈妈醒了？”
“嗯，爸爸刚吃完我带来的早饭，妈妈就醒了。”
这得亏詹清露不在詹知节面前，不然少不了一顿骂。
姜淑杭这都醒这么长时间了，詹清露才想起来告诉他？
“姐姐知道了吗？”
沉默。
詹知节了然，很好，自己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感觉上要稍微好得多。
“我马上来跟姐姐说，噢，我打电话是要和你说，妈妈现在只能吃流食，你赶紧去和吴阿姨她们说一声。”
詹知节咬牙，“下次这种重要的事情，麻烦放在最开始说。”
说着起身下楼去找吴阿姨。
电话那边的詹清露还在跟他吵，“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妈妈醒了嘛！”
“那你更应该第一时间跟我们说。”
两句话的功夫，詹知节已经到了餐厅，看见两个阿姨已经忙起来了，詹知节没工夫跟詹清露掰扯，“我先挂了，中午见。”
詹清露看着被挂掉的电话。
生气又理亏。
但还是赶紧给詹清妍去了电话，詹清妍也没责怪詹清露，“一早上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吧？一时忘了也没事，姐姐现在知道了也很开心，开心的中午能再多吃两碗饭了。”
詹清露被詹清妍逗笑，“那姐姐好好工作吧，等你下午下班的时候，妈妈的状态会更好一点。”
姜淑杭看詹清露跑到角落打电话，以为她是有什么急事，和詹晓儒在原地等着她回来。
见詹清露回来的时候愁眉苦脸的，姜淑杭很是担忧，再次想到梦里玻璃窗外的惨状。
“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詹清露连忙摇头，不敢让姜淑杭多操心，老老实实地认错，“我忘了第一时间跟姐姐还有詹知节说你醒了的事情了，被詹知节说了。”
姜淑杭这才松了口气，“那确实该说。”
詹清露撒娇，“妈妈~”
詹晓儒推着姜淑杭往病房走。
这些检查折腾下来，姜淑杭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詹晓儒现在就想让妻子赶紧回去休息。
却被姜淑杭示意停住了。
还有两个检测结果没出来，詹清露得在这边等着。
姜淑杭现在只想多和詹清露聊聊天。
来减轻梦里再次经历失去詹清露的痛苦。
“然后你跟知节说什么了？”
姜淑杭除了脸色不太好，精神状态还是挺不错的，光听声音的话，根本听不出来姜淑杭是病人。
詹清露蹲在姜淑杭轮椅前，“我跟他说，你现在只能吃流食，他挂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他和吴阿姨说话了，妈妈可能今天吃饭会很晚了。”
姜淑杭笑笑，“流食做得很快的。”
想了想又不对，“依照你吴阿姨的性子，估计是要做得很有营养了，可能真的会吃得很晚。”
詹清露想想也是有些愧疚，但凡自己早点跟詹知节说，姜淑杭也不用再多等了。
姜淑杭看得出来詹清露的自责，“没事的露露，妈妈现在不是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