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初语塞，这是事实。
甚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姜淑杭鬼门关这一遭是一定要走的，不会死，但是受罪。
“我不否认，可我相信您不会觉得这一遭不值得。”
姜淑杭不置可否，走了一遭发现白眼狼是假的事小，如果她的直觉正确的话，那可真是不得了的发现。
虽然殷梨初什么都没说，可姜淑杭得到她最想知道的事情了。
如果调查这件事情不会出事，那么老许兴许真的只是意外联系不上，到了傍晚如果再联系不上，姜淑杭会选择报警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她需要确认。
“你接近詹知节是因为要见我吗？”
姜淑杭之所以敢这么问，也多亏了前一天詹知节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他和殷梨初之间的事情。
詹知节当局者迷可能感觉不到，可是姜淑杭能从詹知节的描述中感觉到殷梨初的刻意。
殷梨初点点头，最初确实是这样的，她比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清楚詹知节最后的归宿，无论是崩坏的下场，还是美满的结局，和詹知节最后在一起的，都不会是自己。
姜淑杭露出不赞成的神色，“如果只是为了见我接近詹知节，早在去年圣诞节的时候，你就成功了。”
殷梨初没有说话。
“可是你那时候没有选择告诉我那件事情，也许你觉得当初那个时机并不好我能理解，包括后面仍然想办法再接近詹知节，我都能理解。”
“我……”
姜淑杭对上殷梨初那双让人不由自主就会信任的眸子，“我不知道你其他的身份，起码到现在为止，我清楚你对詹知节是没有坏心的，那孩子对待感情上的事情很容易认真。”
殷梨初在数百个世界里见过被詹知节爱着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可她知道，那不属于她。
“当初我反对他和秦方好，没有其他原因，只是一个母亲最大的直觉，他对秦方好，亦或是秦方好对他，都不是最纯粹的感情。”
“秦方好所谓的喜欢知节，是为了报复我，知节所谓的喜欢秦方好，也是秦方好洗脑下的产物。这么看来，殷小姐，你才是知节喜欢的第一个姑娘。”
殷梨初明白姜淑杭的意思。
在那数百个世界里，她也看见过姜淑杭对詹知节带回去不同的姑娘的不同的态度。
她也很清楚姜淑杭这些大段大段的讲述里，有多少是带有目的的。
这份目的很简单，姜淑杭希望她不要去让詹知节受伤。
可这也没有办法，站在姜淑杭的角度，确实是自己先招惹的詹知节。
可姜淑杭接下来语气一转，带有歉意道，“让你见笑了，说了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
转而眸子却变得犀利，“殷小姐，可我也不信你对知节一点好感也没有。”
姜淑杭一直观察着殷梨初的反应，看到自己满意的反应，“既然有好感，不妨尝试尝试，也许没你所顾虑的那么差，不是吗？”
殷梨初张了张嘴，最后也没给姜淑杭一个答案。
姜淑杭不急，这种事情急不来。
要急也是詹知节那个臭小子自己急去，她有什么好急的。
姜淑杭能接受殷梨初，也得亏是不愿意跟一个孩子计较鬼门关那一遭这件事情。
就像殷梨初说的那样，姜淑杭并不觉得亏，虽然有些不爽。
可这些不爽在儿子可能的、未来的生活面前，姜淑杭又想开了，就当这个小姑娘用后面半辈子为自己这点不爽买单吧。
就算最后两个人没能在一起，姜淑杭也不在意，只要能找到真正的秦方好，别说是这点不爽了，就是鬼门关前再走一遭也没什么问题。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个小姑娘秘密太多了，姜淑杭想要知道那些东西，就得想办法把她留下来。
好在，这小姑娘不是真的对詹知节一点想法都没有。
那边的父子两意识到姜淑杭这是故意把他们支出来，也没着急着回去。
不过詹知节心里并担心着殷梨初可能会被姜淑杭来个下马威。
如果姜淑杭真要给殷梨初一个下马威，她就不会让自己去请殷梨初过来，更不会选择自己还在住院的时候给别人来个下马威。
父子俩觉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才真的去买了早饭给姜淑杭带回去。
至于去拿检查报告这种跑腿的事情，当然是詹知节去了。
詹晓儒就是少说了一句——拿了报告单记得去找医生问问情况，詹知节就拿着报告单回了病房。
詹晓儒见詹知节几乎和自己前后脚进病房，还夸詹知节动作快。
结果一问医生怎么说的，詹知节傻眼了。
又跑下去问舒健行。
舒健行拿了报告单，他是真没想到姜淑杭的检查报告居然真的是正常的。
昨天姜淑杭来找他的时候，他只是动摇了一下，昨天晚上姜淑杭晕过去的时候，舒健行又笃定姜淑杭肯定是生病了的。
居然真没有？
以防万一，脑部CT检查的报告，舒健行还自己跑了一趟脑科室，确实是没问题。
得亏今天来的这个孩子足够听话，让他在办公室等着，就真的没跟过来。
回办公室的路上，舒健行才真的是头疼。
这没病自己得说什么啊？
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要说谎？
这不是闹呢吗？
进了办公室的舒健行又变回之前沉稳有把握的主治医生，“脑部CT脑科那边的人说没有问题，现在情况是这样的……”
舒健行简直是用了自己的毕生所学，他感觉就是治疗绝症时都没怎么难。
好在是把詹知节忽悠过去了。
又假模假样地开了点药，让詹知节记得回头记得去拿。
“回头再住院观察两天，可以恢复正常的进食了，但还是清淡点的好。”
舒健行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詹知节记住不少，就是记不住之间的关系。
詹晓儒听个大概，大致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了。
得知不是什么大病，詹晓儒放心不少。
“既然能恢复正常的用餐了，赶紧去给吴阿姨打个电话，让她中午做好一点，小姑娘也留下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