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阿姨和夏敏闻声出来，连林书妤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见地上的狼藉，和离案发现场很近的姜淑杭。
没人会觉得是姜淑杭把全家福弄掉的，第一反应都是挂的时间太久了没挂住，它自己掉的。
吴阿姨率先走到姜淑杭身边，“夫人没有哪里受伤吧？”
姜淑杭本来还编了一下借口，见没人问，自己说出来也有点突兀。
“我没事。”
夏敏去工作间拿了打扫工具，准备先把碎玻璃扫起来。
“夫人，这个照片怎么办？”
姜淑杭顺坡下驴，“扔了吧，正好也该拍新的了。”
吴阿姨想了想，这全家福确实拍了有两年了，换一下也好。
尤其是二小姐和三小姐，现在出落的越发好看了。
换一张也好。
姜淑杭做贼心虚，不好意思看着两人收拾，想搭把手，却被吴阿姨制止了，“都是玻璃渣子，夫人别动，我们来就行。”
林书妤想帮忙，自然也被夏敏阻止了。
两人只好往后退，不给她们添乱。
吴阿姨和夏敏收拾好过，姜淑杭看着比旁边要亮一些的墙面。
舒服了不少。
等找到真正的秦方好，如果她愿意的和他们一家人一起拍一张全家福的话，就好了。
讲实话，姜淑杭之前从来没算过一个在每个孩子身上的花销。
一时算起来还有些困难。
没关系，姜淑杭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詹晓儒怕她又出什么意外，不让她去上班，刚出院还没有一个月，姜淑杭自然也不会跟詹晓儒对着干，一定要回去上班。
在姜淑杭的预计里，过完年，她能回去上班就算是不错的了。
那边刚到学校的秦方好过得并不是很好。
她上一次住这种多人寝还是在康禾的时候。
秦方好也没想到这个寝室居然是六个人住一间。
虽然有独立卫生间，但是又小又脏。
寝室楼本来就是老楼，不知道多少人住过了，秦方好嫌弃别人睡过的床，专门去买了一包酒精湿巾里里外外擦了一遍。
秦方好收拾东西的时候，也没避着她们。
寝室里剩下五个人看着秦方好掏出来大牌的化妆品，名牌的包和衣服。
有些识货的已经开始巴结了。
秦方好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整个寝室一共三张上下铺，秦方好来得最晚自然只有上铺了。
她哪睡过上铺，第一晚还觉得新奇。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的时候，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
一摸一脸灰。
旁边两个上铺的室友自然也是。
大家都在骂这个破学校。
秦方好刚睡醒，本来一觉醒来摸到一脸灰就很烦了，再加上这些人吵吵囔囔的，只觉得更烦。
但想到要和这些人共住四年，秦方好忍住没发火。
但是洗脸刷牙的时候，弄得乒乒乓乓的，剩下五个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怎么惹得这个大小姐不痛快了。
噢，大小姐这件事情，是秦方好不小心透露的。
有些人虽然知道人家家有钱是人家家，但想着万一这个有钱人大方呢？
自己能稍微蹭点也是好的啊。
大家对秦方好的包容，并没有让秦方好觉得这个学校哪里好。
“当初果然还是应该出国的。”
这话秦方好三天说了很多次。
有些人废了很大的功夫才考进这个学校，在秦方好嘴里却变得一文不值的样子。
多少有些不愿意和秦方好相处。
再加上地域差距，有些地方考进来只要五百多分，有些地方考进来却要六百多分。
本来就觉得不公的人，听见秦方好那句不止被说了一次的“果然还是应该出国的”，有些无名火起。
“那你现在出国也来得及吧？你家不是有钱吗？想出国不是很简单嘛？”
这话简直是踩了秦方好的痛脚，“我出不出国关你什么事？”
“确实不管我的事，但你既然觉得这里不好，你们这种有钱大小姐，又何必浪费时间在这种自己看不上的地方？”
对方就差问她，“你真的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吗？”
秦方好怎么不想出国，但凡能出国，她才不会在这种破地方多待一秒。
秦方好觉得这边的老师也不好，教室也不好，食堂也不好，寝室最不好。
哪里都不行。
秦方好把她所有的不满都说出来了。
对方只是冷淡道，“学校不好你可以出国，寝室食堂不好你可以搬出去，反正你家有钱不是吗？”
秦方好要面子，自然当时很硬气地说，“我马上就会搬出去。”
当天听到秦方好言论的室友，多少对秦方好有些喜欢不起来。
有意无意地开始疏离秦方好。
秦方好哪受过这种冷暴力，自然想搬出去。
她身上只有方静给她的卡。
她去查过，只有一百八十八万。
要是她用这个钱在胥城买一套房子，也剩不了多少。
她自然把主意打到来詹家头上。
秦方好到学校的第五天，就打电话给詹晓儒哭诉，自己被室友校园暴力了。
这是詹晓儒复工的第二天。
小半个月没工作，除了一些紧急的文件，王岱会送过来让他做决定，其他的很多小事，没那么急着批复的，都被王岱堆在了詹晓儒的办公桌上。
詹晓儒复工第一天的时候，就被满桌子的文件给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秦方好打电话过来哭诉的时候，正是詹晓儒有些焦头烂额的时候。
听到秦方好说她被欺负了，詹晓儒自然是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第一时间联系了辅导员了解情况。
在得知具体情况后，詹晓儒有种极大的无力感。
他想起露露遇到那么大的事情还瞒着自己和姜淑杭。
这件事情，谈不上什么对错。
但詹晓儒下意识还是觉得是秦方好太无理取闹不讲理了。
是不是他和姜淑杭把他惯得太狠了？
可是他们自认为也没有特殊过多偏爱秦方好，四个孩子他们两人向来是一视同仁的。
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詹晓儒了解了情况后，没给秦方好打电话，叹了口气，继续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