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初这个信息量真的太大了。
前面殷梨初说的那些事情，姜淑杭勉强都还能接受，但现在她真的有点难以消化。
姜淑杭像是没话找话般问道，“所以你们的领导人姓詹？”
殷梨初摇摇头，“至源的领导人姓沈，如果一定要追溯的话，应该是姜入年小姐的后代。”
这倒是让姜淑杭有些意外，殷梨初想了想，“这是很长的一段历史，阿姨如果感兴趣的话，我可以试着说简短一点。”
姜淑杭说不好奇是假的，但是来日方长，殷梨初说的那些事情，姜淑杭这辈子都不会看见，更不会经历。
比起那些遥远不可及的未来，姜淑杭更关心的是眼前目光可及的未来。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对于知节，你是怎么想的？”
侃侃而谈的殷梨初不见了，她神色也不再那么从容。
半晌，姜淑杭听见她说，“我不知道，我在一百三十七条平行时空里，看见了詹知节包括詹家所有人的一百三十七个结局。”
姜淑杭拿起茶壶，给两人把茶续上。
殷梨初双手递过杯子，“我见过他遇到过更好的人，有美好的一辈子。我也见过他因为十四而落魄不得志甚至英年早逝。奥，十四就是此前那个秦方好，她没有名字，十四是她在康禾的编号，也算是名字。”
姜淑杭放下茶壶，“你也说了，这是你在别的时空里看见的，并不是这个时空，这个时空的詹知节，没有被那个白眼狼荼毒，也没有遇到别的女性，他遇到的是你。”
殷梨初犹豫，姜淑杭并没有说什么。
她不能再将殷梨初当作一个小辈了，殷梨初意识生活的时间总和远远要高于自己。
殷梨初好半天才道，“我们每一次结束时空学习后，将有用的人文上传智库后，都会压缩这段时空的回忆。”
姜淑杭觉得这很人性，一个人带着那么多个时空的记忆，人脑很难负荷那么多的记忆，人也会疯的。
殷梨初没说之前，姜淑杭还以为七百年后人类进化到可以负荷的程度。
“而我这次找到了真正的时间线，也就是说，从下一次开始，我都会来这条线，我还会再遇见詹知节，他不会记得我，而我对他的记忆也只停留在我在之前的旅途学习中，认识过他。”
姜淑杭不解，“你找到了所谓正确的时间线，不就能绕过我们家了吗？”
殷梨初摇摇头，“从我找到你告诉你十四不是秦方好开始，我就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时空观测者或者是时空记录者，我切切实实地改变了这条线的发展。”
姜淑杭皱眉，“那说不定现在这条线还不是你要找的那条。”
殷梨初张了张嘴，想解释，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们有手段监测？”
“此前，我们无法定位这条时间线，以为是我们的科技还不够发达，直到有学者提出，真正的那条时间线里可能存在像我们这样的时空穿越者改变了时空进程。根据我的经验和推断，现在这条线应该就是正确的，以防万一，我还是会不停地顺着这条时间线走下去，走到我们所在那个未来。”
“真是辛苦且伟大的工作，出于对大局和你的个人立场，确实不应该停留在男女小爱身上。”
姜淑杭叹了口气，“但我是一位母亲，詹知节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还是想自私的再拜托你，我希望你可以和詹知节再聊一聊，无论如何，这件事情，终究还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詹知节至少拥有知情权。”
殷梨初并没有立刻答应，她思索了姜淑杭这个提议的可能性后，才答应了姜淑杭。
“我会的。”
姜淑杭准备起身离开，她听见殷梨初继续道，“您今天可能还会做梦，是去往其他时空的，请注意不要迷失。”
姜淑杭点头，“谢谢提醒，我会想办法记住的。”
詹晓儒回家的时候，姜淑杭还在发呆，殷梨初的话确实太过于让人震惊了，她得好好消化一番。
“怎么了？神情那么严肃？是发生了什么吗？”
姜淑杭回过神来，先是摇了摇头，“回来了？”
詹晓儒放下公文包，坐到姜淑杭身边，“你看着不像是没什么事，怎么了？”
殷梨初虽然没有叮嘱姜淑杭别说出去，姜淑杭也不是大嘴巴，这种事情说出去，只会让别人觉得她疯了。
虽然她肯定詹晓儒一定会相信她所说的，但这种沉重又颠覆性的事情，没必要让第三个人，也许是第四个人知道了。
“没什么事，只是今天知道了一点事情，一时没消化过来。”
见姜淑杭不愿意说，詹晓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那就别去想，只要不是世界末日，就一定会有办法的，桥到船头自然直。”
姜淑杭被詹晓儒的豁然逗笑，“行了，在外面辛苦一天了，快去洗漱吧。”
这话确实没错，那一天早影子的事情，自己坐在这里想也是浪费时间。
就是詹知节啊，真是情路坎坷。
姜淑杭谈不上喜不喜欢殷梨初，只要詹知节喜欢的女孩子品行没什么问题，姜淑杭都不会反对的。
等着詹晓儒出来的功夫，姜淑杭有些困倦，坐在贵妃椅上就睡着了。
姜淑杭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她再次看见一辆大卡车撞向自己，她想像前段时间躲过货车时一样操作，却迟迟没有动作。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姜淑杭此时确实有些慌乱。
此时她头不受控制地看向对面那个司机。
这一次姜淑杭认出了对方，正是今天开庭的许桓。
姜淑杭几乎是在这一瞬间反应过来，原来上一世自己的车祸也不是意外，还是那个白眼狼的手笔。
上辈子那个时候，她不是已经如愿和原也在一起了吗？
为什么要制造意外杀害自己呢？
姜淑杭再次体验了一次死亡，但她很清楚她不是在做梦，只是又回到了上一世去世前的时空。
姜淑杭确实心累，两次回来都是要死亡的时候，平白无故多死两次。
这次她的意识飘在空中的时候，选择了之前两次都没有去看过的白眼狼。
姜淑杭太想知道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