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呜滴呜——】
警笛声划破夜的平静。
王老伯躲在警车上不敢下来,指着对面的土房子说道:“就是那!我看见那里杀人了!”
三个警察一脸戒备的朝着土房子走去。
当看见里面的场景时,不禁汗毛倒立。
地上是血,是一大摊血。
两具尸体交叉着叠放在一起,血肉模糊。
在柱子上绑着的三个人,他们表情木然,显然是吓傻了。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点双手抱头出来!”
队长喊了两次,也没人回应。
山里的也静的可怕,只听见有猫头鹰哀嚎的声音。
队长眼神示意,两名警察走进了屋子中……
躺在医院的床上,许浪呆呆的看着窗外。
钱佳佳嘶吼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爱到底是什么。
是她为了得到赵恒,设计的一切圈套?
还是她为了不让赵恒死,拼命的把那只妖怪抱在怀里?
想起前几天夜里的那个场景,许浪好像做了一场梦。
不对。
梦都不会那么荒诞可怕。
小妖怪在奔向冷楚楚嫂子时,突然转身再次攻击赵恒。
钱佳佳竟然挣脱了绳子,扑到了赵恒的身上。
小妖怪在他们两人之间疯狂的撕咬着。
最后钻进钱佳佳的身体里,再也没出现了。
它死了吗?
“二十床病人,你可以出院了。”
护士小姐拿着缴费单。
“你把费用结清,就可以走了。”
“那和我一起来的两个人呢?”
“你不知道吗,他们在昨天就被精神病院拉走了。你的状况还算好的,心理科医生评估也没什么问题。”
许浪暗暗思忖着,是不是意味着冷楚楚的哥哥嫂子有很大的问题,大到要住进精神病院。
他还没弄清楚冷楚楚尸体的下落。
不过还好的是,他给林护士打电话,周冲已经醒过来了。
而且精神也不错。
可许浪心里还有一个结。
回到天海市的出租屋里,阳光把半个屋子照的亮亮的。
总是发着一股霉味的床也带着淡淡的阳光的味道。
许浪躺在床上。
仿佛一切厄运消失殆尽。
身体也很久没有这么松弛过了。
他错过了接周冲出院的日子,就在他出院那一天,活阎王亲自去把周冲接了回来。
【嘶嘶嘶……】
许浪心里一紧,盯着天花板。
【哐当。】
楼上有人?
不对,楼上的男女邻居已经死了。
是那只小鬼回来了?
许浪走出屋子,站在楼梯口往上看。
一楼的门大敞四开,自己那个谢了顶的房东老头站在门口,许浪都能看见他镶在后排的那两颗大金牙。
“我说你哦,还不知足。就把这屋子收拾一下,租给下一户,谁知道这里死过人?他们交了一年房费吧,你还赚了十一个月的。”
里面的男人瓮声瓮气的说道:“你可别这么说,要是你的房客租你屋子时死了,你觉得晦气不?”
“我那房客可不能死,就我那半地下,可不太好找冤大头。”
“呃……”
许浪趴在楼梯口,一动不动。
但凡他发出一点声音,就不知道尴尬的是他还是房东大爷了。
“不过他们这些破烂我卖废品应该没人管吧。”
男人把装着杂物的箱子搬到门口。
“警察就打电话来说了,没事的,不会有人管的。”
男人突然站直了身子,朝着许浪打招呼。
“嗨,小许,你回来了?”
房东大爷也突然转头,满脸堆笑。
“我刚才还和老陈说呢,说我的房客数一数二的好。”
许浪嘴角一扯,装着糊涂。
既然楼上是人,他就不怕了。
他朝着楼上走去。
“陈大爷,这楼上不是没住几天吗,怎么东西都不要了?”
“嗨,这不是……”
陈大爷突然顿了下。
“这不是不租了吗。”
房东大爷也老奸巨猾的附和道:“就是,听说旅游去了吧,打电话说不回来了。”
好家伙。
这两个老头显然不知道楼上的夫妻俩在他面前死去的。
这忽悠人的能力兼职一级棒。
“我知道他们去哪旅游了。”
“啊?”
许浪的回答显然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他们去了阴曹地府。”
“我去,小许,你可不行瞎说。”
房东大爷直瞪眼睛。
“就是啊,这话可不能瞎说,我的房子还想租出去呢。”
陈大爷不知道许浪什么时候站在楼梯口的,不知道他刚才说的话是不是被许浪听去了,有些心虚。
“他们搬来后,我和他们关系挺好的。我能再去房间里看看吗。”
“只要你不胡说,什么人死了,你随便看。”
许浪从两个老头身边走过,钻进了楼上的房子里。
这里采光不错。
之前总觉得有一丝阴冷,可那阴冷消失不见了。
许浪想看看女鬼还在不在这里。
陈大爷干事利落,卧室里已经收拾七七八八。
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
许浪低头一看。
那是一个三角形的护身护。
那是周冲曾经送给自己的。
在护身符旁边有个破旧的木头衣柜,两侧门大开着。
这衣柜还是他帮着背上来的呢。
杂乱的衣服下,有一个粗糙的木头箱子。
上面的锁已经发旧。
这个箱子里是什么,难道是宝贝吗?
陈大爷看许浪盯着木头箱子,撇着嘴说道:“里面装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刚才翻的时候,看这箱子用护身符压着。还藏的挺严实。”
箱子……
箱子?
疯了的棺材铺郝老板的话突然钻进许浪的脑袋里。
难道……
这就是当年那个藏着冷楚楚尸体的箱子!
“陈大爷,这个箱子我能搬走吗。”
“我话是那么说啊,可里头万一有点什么值钱的东西呢,你说你就这么搬走了……”
“行,那我不要了。我突然觉得无聊,找门口大妈们聊会天去。”
陈大爷脸色一变,手摆的像跳舞一样。
“你搬你搬,搬走了咱们可两清了啊,不能胡说。”
“放心吧陈大爷,我也不是那么嘴碎的人。”
许浪搬着箱子,来到楼下。
他没有开锁的工具,捣鼓了半天也没打开锁。
他又环顾箱子四周,是用钉子钉上的。
看着订的位置,当时人应该慌乱的不行。
许浪出门买了一把钳子。
随着木头吱呀吱呀的响动,一颗颗钉子被卸了下来。
一边的木板已经松动,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发旧的黄布。
许浪一个用力,木板彻底脱落。
里面的黄布也随着许浪的用力向着两边脱落。
在黄布露出的一角中,是人骨。
是横七竖八的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