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此刻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她知道江停云是誉王派去的一个细作罢了,所以她根本就不担心殷灼会对她产生什么样的感情。
谁会对自己仇人的女儿有感情呢?
可事情并没有完全按照她所想得那样发展,殷灼竟然开始在意江停云,也开始把这一段婚事放在心上。
怎么会?那江停云配么?
“太后娘娘,这世上的事情都是在变化的,以前是以前,如今是如今。”
殷灼以前不是不避开太后,而是太后一直都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也是接受的。
不过如今出现了江停云,那么太后才有了危机感,才开始怀疑起两人这一段不伦的感情的。
“如今怎么了?以前都可以的事情,为什么现在不可以了?你和哀家说,为什么?”
太后伤心不已,这一句话说出口,她的眼眶都已经红了。
她年纪轻轻就当了太后,众人只觉得她身处高位十分舒服,但无人知晓她有多么的孤寂。
在每一个深闺寂寞的日子里,她都渴望有人可以陪在她的身边。
而她唯一渴望的人,自然就是殷灼。
她一直以为殷灼是她一个人的,她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
但如今多了一个江停云,那么殷灼的感情就得分一大半给那个女人,凭什么?
难道她不必江停云那女人厉害?
“太后娘娘,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殷灼依旧是沉着脸,一字一顿好好的说,也希望太后可以听劝。
他们两人之间不可能会有什么,太后也不必执迷不悟。
“哀家的身份?就是因为哀家的身份,才可以给你帮助不是么?你不是想着复仇么?只有哀家可以帮你。”
太后为了让殷灼长长久久的留在她的身边,那么她自然是要用威逼利诱那一招。
“这些事情,本座自己可以完成,不需要把太后娘娘拖下水。”
殷灼不想再继续这件事纠缠下去,他现在就只想离开,毕竟待得时间太长,旁人不免会议论纷纷。
“你以为不想把哀家拖下水就可以算了么?你这么说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已经喜欢上江停云那个女人?她配么?”
太后收回手,跌坐在太妃椅上。
能够让殷灼态度变化如此之快的原因,她思前想后,唯一想到的就是江停云在他的耳边吹了耳边风。
“可这一门婚事,不就是太后娘娘你同意的么?”
殷灼嘴角微勾起,自嘲一笑。
双方一直都是合作关系,太后虽然年轻貌美,但不是一个毫无心机的人。
要不然她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可以坐上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还可以带着年幼得小皇帝垂帘听政。
大多时候,她在外人的眼里就是一个柔弱得令人拿捏的女人。
可只有殷灼知道,她是一个掌控欲有多么强的人。
两人之间既是合作关系,那么就没做必要要求对方那么多。
“哀家当时同意这门亲事,可没有想那么多。哀家以为你不会对江停云那么女人动心。你不要忘记了,她可是誉王的女儿,她是被誉王养大的一条狗,既然是狗,是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主子和家的。
她各种勾引你,各种呵护你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然后达成自己的目的?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事情看不明白。”
太后担心殷灼会因为江停云那张脸而被迷惑,她不得不反反复复的提醒,让他明白自己所在的位置,让他知晓他与江停云之间还隔着一个誉王,那么他们之间就永远不可能。
但是在自己的身边朝夕相处这么长的时间,难免会有感情。
太后可不想赌,她要一开始就让殷灼明白,他自己是谁的人。
“本座自然是看得明白,真正看不明白的是太后娘娘你。”
殷灼眸色逐渐冷了起来,他自然知道自己与江停云之间还有一个仇人誉王。
再说,江停云是誉王的女儿,再说血浓于水,那么江停云永远不会背景誉王,又怎么可能对她有真心呢?
可刚才上药的时候,还有抱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得不怀疑,她的演技有这么好么?
要是江停云对她的好都是演得话,那么才是真正的可怕。
这个女人的一切比他想得还要复杂得多。
“哀家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哀家对朝中的事情自然是看不明白的。毕竟朝中那么多得事情都是你帮哀家打理的。要是没有你的话,那么哀家又能如何?
但是感情的事情,哀家看得比你清楚得很,毕竟哀家在乎的只有你。哀家自然是为了你好,那么哀家有什么错呢?哀家不过是担心你与江停云那个女人厮混在一起的话,什么时候被她背刺了你都不知道。”
太后想说这句话很久了,只不过碍于那么多人在,她实在是不方便说。
但现在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了。
两人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那么她一定会把一开始全部的苗头都掐灭。
“本座知晓这些事情,不需要太后娘娘来教。”
殷灼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再说,江停云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她只会被困在后宅之内。
自然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但太后这么说,自然是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他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更何况是一个不喜欢的女人。
再说,她是太后,他也不想成为太后的傀儡与工具,自然是得保持一定的距离。
“哀家就是怕你不知道而已,好了,我们之间还是不要说这种东西得好。还是说点其他的事情。”
太后觉得自己的头愈发的疼,她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来。
“其实,你今日挺身而出救哀家,就说明你心里还是挂念着哀家。你为什么不承认?你是不是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太后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一点儿情绪的变化。
“太后娘娘,你可能是病了,所以才说这个。”
殷灼已经不想与她继续说,“如果没什么,本座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