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妈像个疯婆子一样往红棺冲,张富户不同意开馆,夏爸加入战局,双方混战,打得势均力敌。
“夏家安,你收了我30万!”张富户累得气喘吁吁,“今天你非要开馆,坏了我儿好事,30万,你要还,同时赔付我这场葬礼所有花销,70万。
一共100万!
你同意,你就开馆。”
张富户在外打拼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让夏家安拿捏?
100万,放到哪个百姓身上都算不上小数。
夏家安为30万可以卖女儿尸体,他根本拿不出100万赔偿款。
“我儿子命重要,还是你100万重要?”
夏家安怒吼,脖子青筋直蹦,一副疯狗咬人模样。
“这话应该问你自己!”张富户看向村长,“今天乡亲们都在,劳烦各位给张某人做个见证!
我不拦着夏家安开棺,但他要赔我所有花销100万元!”
张家夫妇让开路,夏家安反而踌躇不前,他推一把夏妈,让她去开棺。
100万和儿子哪个重要?
夏家安衡量不出来,他把媳妇推出去,以后有什么事,她要负全责。
夏妈没有夏家安那么多弯弯绕,顺着他力气跑向红色棺材,转圈找锤子、凿子、钳子、镐等。
她累得气喘吁吁,双手撑着膝盖,肩胛骨凸起老高,缓过来点儿,立刻拿起工具撬棺材。
夏家安回头看向平时说话亲近的乡亲,没人上前帮忙,村长也躲开他乞求目光。
他咬咬牙,上前推搡开夏妈,“duang!duang!duang!”几下敲在她砸半天的地方,棺盖露出一条缝儿,黑漆漆内里传来微弱喘息声。
夏妈仿佛听见天籁之音,拍打棺材不停喊“儿子”
居诸抱着手臂站在角落,旁观者角度看着面前荒唐一幕。
30万可以卖女儿一条命,哪怕赔一百万也要救儿子的命。
呵!
她很想问一句,不喜欢女孩为什么要生?看低女性价值,为什么还要让她们生儿育女?
既需要女人,又否认打压女人。
居诸突然想起泡菜国女性宣言中的一句话:我的胯下不能生出歧视我的性别,我的血肉不能变成刺向我的尖刀!
夏盼娣性子被养得懦弱胆小,哪怕变成红煞依旧不敢回头找父母、弟弟报复,日复一日生活在怨恨中不得解脱,锁魂钉被她怨气滋养成为上品法器。
红棺盖子终于被掀开,夏妈见棺材里真是她宝贝儿子,脸憋得青紫,眼见着要断气,腿像面条一样软,瘫在地上起不来。
120警笛声由远及近,夏妈看到白色救护车出现在门口,炮仗一样冲出去,拉着救护人员救她儿子。
道士徒弟不干,双方撕扯起来。
医护人员上前判断双方伤重情况,夏弟长时间缺氧,道士浑身没有任何伤害痕迹,他们选择先救夏弟,让道士徒弟再打120.
道士张嘴想说话,嘎巴几下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睁睁看着医护人员憋着劲儿抬夏弟上救护车。
“你不用去了!”
夏家安推开夏妈,跟着救护车离开,把一堆烂摊子留给瘦弱女人。
夏妈无助看着递给她欠条的张夫人,哆嗦着伸手接过,根本不敢下笔签字。
“夏盼娣,你来签!”夏妈突然想起女儿没死,“如果不是你,家里根本不可能背上这笔巨额债务!”
夏妈踉跄着跑过去想要抓住居诸,她灵巧闪开,瑞凤眼宛如千年寒冰。
“你昨天给我下安眠药,夏家父子抬我进棺材……怎么睡一觉忘记了?”
居诸冷哼,食指轻扫眉骨,神色看着极为不耐。
“我提醒你,哪怕你是这具身体的生母,也无权剥夺夏盼娣的生命。
你们把活人封入棺材,这叫‘谋杀’!”
居诸视线落在那张能压垮任何家庭的欠条。
“你们做下的孽,凭什么让我替你们还债?”
“凭你是我生的!!!”
夏妈吼的撕心裂肺,居诸笑的嘲讽至极。
“昨天你不是亲手杀了我,这条命早还你了。”居诸声音清渺,“我不会追究你们,但法律会……谋杀是刑事犯罪,你们会被提起公诉,未来有牢狱之灾。”
你们宝贝儿子缺氧时间太长,一生痴傻!
夏家老两口操劳到老,凄苦一生,不得好死。
居诸从夏妈脸上看到属于夏家的未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她不看被吓傻的夏妈,走到红棺前,转身看向张富户。
“我要烧掉红棺!”
“哈!”张富户气笑了,“你们一家是不是寻我开心?”
父母撬棺材,女儿要烧棺材。
欺人太甚!
“爸,你同意呗~”
陆今安从黑棺里坐起来,小臂交叠,下巴搭在上面,笑眯眯看着村民呆愣一瞬,然后瞬间四处逃散,嘴里高喊“诈尸了!”
“你你你你……您哪位?”
张富户吓得磕巴,连尊称都用上了。
“你个老糊涂!”张夫人嗔怪瞪老公一眼,“小金,赶紧出来,省得吓坏你爸!他胆小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谁胆小?谁胆小??”
张富户不服气反驳,哆嗦着摸儿子一把,发现人是温热的,顿时松口气,像个融化的大福瘫软在地。
“爸,您胆儿真大!”
陆今安对着张富户比赞,气得胖子从地上弹起来,抬手要打,陆今安灵活窜出来,好不要脸地躲在居诸身后对着NPC做鬼脸。
“什么时候的事儿?”
张富户做生意走南闯北,什么离奇事都听过、见过一些,儿子这种情况分明是假死。
“嘿嘿嘿!”
陆今安看一眼张夫人,憨笑不回答,总不能说,他想看猪猪怎么破局通关副本吧。
“我啊!”张富户胖胖手指点点他们,“早晚被你们娘俩气死!”
“烧吧!烧吧!”
“谢谢!”
居诸把红棺推到院子中央,内里躺着夏盼娣的执念虚影。
“我送你一程吧!”
居诸拿起道士留下的朱砂、黄纸,笔走游龙,收势之时,符箓无风自动。
她两指捏起符箓,甩手贴在红棺之上,烈火猛地从底部蹿起来。
居诸提起棺盖,无惧火焰,盖好红棺,退回安全地带,衣服、皮肤被火苗燎得黢黑,她却完全不在意,双手结三清指手诀,低头诵《无量寿经》。
“若在三途,极苦之处,见此光明,皆悉休息,无复苦恼,寿终之后,皆蒙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