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妮冷冷地叙述着她和刘凯虐猫的经过。
“刘凯建立了一个专门虐猫的组织,负责捕捉和虐杀流浪猫,使用的方式很多,你们能想象到的比如用棍子打、往地上摔、扒皮、剁尾巴、电击、开水烫、火烧、断肢、割喉等,当然还有些你们根本想象不到,我就不详细描述了,免得你们觉得不舒服。”
“我已经很不舒服了,”罗宋怒声说道,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
“这的确很骇人听闻,我们巫女都没这么做过,我们最多只是把猫当作与灵魂沟通的工具而已。”巫彭的眼神也开始变冷。
“继续往下说吧,别纠结在这个事情上了,否则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林轶把头转了过去,不去看徐妮,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用轮回眼把她灭了。
“刘凯的目的就是需要被虐杀的猫的灵魂,变成猫鬼,供他练习猫鬼术,但他说他的猫鬼术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并不是真正的猫鬼术。”
听了林轶的话,徐妮也没敢在这件事上纠缠太久,话题一转说到了猫鬼术。
“他说如果想要得到真正的猫鬼术,光是大量的虐猫还不够,还需要我身体内的猫鬼术传承。”
“我开始觉得事情不对,怀疑他可能在利用我,就拒绝了他结果,他和我吵了起来,在吵架的过程中,我摔死了你们见到的那只猫。”
“那只猫是刘凯练习猫鬼术的载体,刘凯对被虐杀的猫的灵魂通常会先通过这只猫来沟通和控制,这只猫死了,对刘凯打击很大,我怕他报复我,就逃了出来,结果那天晚上遇见了金华猫,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真是想不到,虐猫组织真正的目的居然是这个,太残忍了。”罗宋说道。
“其实也不都是这样的,他们这个组织里,恐怕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虐猫的真实目的,其他更多的只怕是为了取乐而已。”林轶摇了摇头,看着徐妮,像是在求证。
“是的,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对猫鬼术一无所知,他们只是单纯地觉得好玩。”徐妮说道。
“好玩?你管这叫好玩?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些猫有多痛苦!”罗宋近乎发狂地怒吼着,脖子上的筋都突了出来。
“少在那里冠冕堂皇了,你们看虐猫,觉得猫痛苦,那你们斗蛐蛐、斗鸡的时候,看着它们在自相残杀,难道就不觉得它们痛苦吗?”徐妮反驳道。
“我觉得你这个人不可理喻!”
罗宋再次咆哮道。
“如果你们觉得我不可理喻,那么你们大可以杀了我,我已经受够了。”
徐妮说完这句话,把头转了过去。
“你们只不过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一方,就可以随意评价和处置别人,在你们眼里,只要是异类,都是邪恶的。只要是邪恶的,都是该杀的。”
“我们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正义的,”林轶说道,
“但我们有自己的原则,绝不故意、甚至恶意地伤害无辜的生命。你错了就是错了,但也并非无法挽救。”
徐妮低下头,
“我错了,”她声音沙哑地说道,“我不该跟一个骗子,或者一个把别人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人做那样的事情。
我很后悔,我为我曾经所做的事情感到后悔,我不该做这样的人。”
说到最后,她跪了下来,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那现在怎么办?”罗宋看着林轶说道。
“前辈,您看呢?”林轶看向巫彭。
“我对这种事可没兴趣,而且,我也没有资格批判别人,我回去了,这里没问题了吧?”
巫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刘凯,又看了看徐妮,说道:
“有些错误还有重来的机会,但有些没有,你就带着对那些死去的猫的忏悔努力地活下去吧,那是你对它们最好的赎罪。”
说完话,巫彭身上亮起了金光,林轶的单片镜的金边也随之亮了起来,巫彭的身影渐渐缩小,钻进了光圈中消失不见。
直到巫彭完全消失之后,林轶才撇了撇嘴,嘀咕道:“还说没资格批判,这连刑都定完了。”
林轶又转头看向金华猫:“你觉得怎么样?就让她带着这忏悔继续努力地活下去,你们猫灵同意吗?”
“我有什么不同意的,”金华猫抻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指着刘凯的尸体说道:“我这次来,本来就是来抓这家伙的,跟她没关系,她想怎么样,我才不管。”
“罗宋,你说呢?”林轶看了眼罗宋,怎么处理徐妮这件事当然和罗宋没关系,但罗宋对猫的感情让林轶觉得也该让他发表一下意见,虽然他并不会真的采纳。
罗宋沉默不语,徐妮转过头看着他,表情淡然,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过了一会,罗宋呼出一口气,默默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我只是个普通人,就像巫彭前辈说的一样,我没资格批判别人。我只做我能做的事,”
他看向徐妮:
“收款码给我,我付你十块钱违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