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这次赶巧,已经飞至救苦峰上方,这次顺势落入自己的庭院中。
“这究竟啊啊啊啊啊啊是,什么力量啊啊啊啊啊”
那乞丐的挣扎的嚎叫声响彻在她的识海中,凄惨至极。
江素也不好受,她这次从天上坠下,没有人接住她,直接从百米高空坠下摔成了全身粉碎性骨折。
她躺在院中万年青的树下,身体半镶入土中。少女浑身正颤抖若筛糠,脸歪向一侧,半死不活的瘫在地上。
全身粉碎性骨折这个病,几乎没有不危机性命之说,这个病,一出来就等于病危。
粉碎性骨折本身就是指骨质碎裂三块或三块以上,骨头断成了碎片,更何况是全身的。
此时她的一双眼睛被长睫微微盖住,灰色的瞳仁再一次出现,若是有人能在此时和她对视,就会发现她的神色如同被迷雾包裹住,不见前路,像是个……瞎子。
上一次她的眼睛变成灰色还是在……吐血,在魔域几欲破境,在结丹。
但每次,都意味着,江素将死,或者已死生机全无。
魔域
“我又来了我又来了,我又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该死的魔域哈哈哈哈哈哈。”
江素的神识再次不受控制的穿越到魔域。
骤然间,她察觉到自己原本混乱不堪如同千百根绳索交错打结的的记忆竟然捋清了部分。
“哦……原来是这样,所以你们才会来求我。”
少女嘴角勾起邪笑,灰瞳较先前又浅了几分,神色间略有几分桀骜不驯。
“素素!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水流的声音响彻在江素的耳畔,熟悉又亲切。
“他的神识怎么会减弱了大半!这下没有个千百年是恢复不好了,况且他还没有肉体,神识修炼终究并非正道……”
“你这到底动用了什么力量?你自己可有事情……”江水流虽然对乞丐神识减弱一事极为不解,但更让他担心的还得是自己的女儿江素。
江素的脑子很清醒,在剧痛下,她只觉自己现在做决策直接如同一台精密的仪器。
她猜她这个医仙爹要开始当“老好人”悲天悯人了,保不准又得指教些杂七杂八的人情世故……
你说我听着,反正我不干。
江素轻声道:“这就是——”
“天书的力量。”
少女玩味的仰头望天,魔域的天永远是黑云密布,就像棉花一样,吹不散,过不去。
她这次来的目的是震慑。
这些魔域之中的神识,太过于嚣张了。若是自己今日忍了那什么乞丐长辈,明日就又要被要求以新的事情。
不行……
不过她也仅仅是看起来气定神闲,实则她的指尖正剧烈颤抖,甚至带着她的双臂如同抻面一样甩动。
“天书的力量?竟恐怖如斯,果然涉及天道之事,天自罚之。”江素识海中的妇人最先言语。
其他人很明显被那乞丐的鬼哭狼嚎给震慑住了,对于这天书伤害神识的力量讳莫如深。
他们这些残存在魔域的神识,若是散了,就彻底没了,轮回重临魔域之前,再无出路。
现在江素不知道,也不关心,神识伤了会对自己有影响又如何,反正谁也别好过。
“天书的内容乃天下未发生之事,记录天道轨迹。”五人中的那位书生细细讲解而来。
方才他没怎么听江素说话,神识也没有直接凝实在她的识海之中,所以这天道惩罚没落在他身上。
江素默默听着,不做认同。他们都以为天书只是预知未来,实则这是本小说啊。
当然是分为看过的内容和没看过的内容。有过去才有未来,二者皆存才为阴阳制衡。
就像是,毒蛇出没,十丈之内必有解药。
又如草药,麻黄形状如管空心,它的茎可以发汗,而节就是止汗的。
有的草药叶有毒而茎可以解毒,有的草药可以止血,又可以活血。
世间万物讲究阴阳对立。
看来这些人没有将世间的规律牢记在心……就算曾经修为高深……也不是什么飞升的料子。
江素将轻蔑藏在心里,对于魔修她果然还是无法像对待寻常人一样。
等等……如果原著会变,那以前我看过的内容……又有没有变化……
突然有人插嘴问话,打断了江素的思路。
“江素……这天道惩罚,对你……有影响吗?”
他们几人曾经虽然希望江素能乖乖的听他们的话,心甘情愿的任由几人差遣。
但事到如今,几人已经不再有这种想法了。
这丫头就是个疯的。
思及这人是在关心自己,江素倒是没有拒绝回答。
“有啊。”
众人大惊,一齐将少女围住,神识的聚集让江素感觉周身有些憋闷。
“什么影响!”那书生语气强烈,若不是没有肉体,江素感觉已经能见到他匆忙站起追着自己满哪跑问话求知的场景了。
“就是——”少女故意托着长音道。
“我凭什么告诉你啊。”
下一秒,江素消失在魔域之中,重新回到救苦峰的万年青下。
江素百无聊赖的仰头望天,这次所见是月明稀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哼,什么东西,来问我?我要是做了什么,有了什么底牌都乖乖讲给你们听,我早就死在红枫镇边了。”
“反派死于话多,每次剧情到关键之处本来他们胜利在握,结果都选择为了自己的一时口舌之快而将一切过往通通揭露出来。”
“有说自己惨的反派,有说别人恶毒的,就没人说与你无关的。”
成事之前,唯有天地知。
江素微微勾动指尖,那种如同千万只蚂蚁啃食稀碎烧灼的酸痛感瞬间沿着手臂上行到躯干部。
“这回我的药不好拿了……”
“我总不能一直风吹日晒到手臂重新长好再取药服药治疗全身吧。”
江素不经意的撅着嘴,树影婆娑,点缀在少女苍白的面容上。
突然间,少女眼前一亮。她忍着浑身微弱的痛觉,以极小的幅度扭动自己的腰部,直到储物袋从腰上掉落。
她平躺着使脚跟用力撑起大半的身体。
“嘶——”
全身筋骨断裂的疼痛远非寻常能比,连她这种本身就痴狂于痛苦的人都会压制不住下意识的反应。
“缠绵不休啊,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