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使馆出面，包机手续办理的很顺利。
没过多久，南方航空的工作人员便开着车来到了大使馆，将秦立购得的十一件瓷器打包进了货箱。
随即邱参赞差驾驶员开车，将自己送往了机场。
因为这批瓷器没有购买记录，他需要到机场应付检查人员。
一般不是什么违禁品之类，国外机场的警方工作人员也不敢为难大使馆的人，会直接放行。
这也是秦立寻找大使馆帮忙的原因，不然，他自己就搞定了。
本来秦立也想跟着一块去机场的，但刘参赞看他一脸疲惫，两眼通红，明显昨夜没休息好，便安排了个地方让他休息，还说邱参赞虽然嫉恶如仇，且看不惯他投机倒把的行为，但答应的事儿绝对能做到，让他放宽心。
秦立这才去休息。
结果一觉醒来，手机好多未接来电。
有布鲁斯打来的，有常参赞打来的，还有汪明瞚打来的。
想都不用想，布鲁斯给自己打电话过来，肯定是因为那款宣德大碗的事儿。至于俩领导……
秦立怀疑常参赞打电话过来是骂自己的，质疑自己跑路，不给他干长脸的事儿。
汪局长打电话过来的目的，秦立也有所猜测，估计也是骂自己的，骂自己脾气大，跟谁都对着干，净给他招惹是非，还得他在后面给擦屁股。
秦立毫不犹豫将电话给布鲁斯打了过去，至于俩领导，呵，领导哪有瓷器重要，这瓷器可关乎着生意啊……
“布鲁斯，我刚睡醒，看到你给我打的电话了。那款宣德大碗你拍下了没？”
“虽然会场上竞价很激烈，但最终还是让我成功拿下了。”
秦立一听这话，当即明白，这款宣德大碗拍出天价了，问道：“多少成交的？”
布鲁斯回：“七百八十万成交的，加上佣金和个税，一共花了八百八十三万多点。”
“咝——妈的，这都合人民币7000多万了啊。”
秦立感慨道：“德贾格尔拍卖行这次的宣发真没白做，比平常足足多卖了近两千万。这个价格仅次于13年佳士得拍出的那款宣德大碗了。”
“还好，只要能办成事儿，多花点钱无所谓。”
布鲁斯倒是看的很开，相对于华夏每年六千多亿的红酒市场，这点钱又算的了什么？他问道：“现在我该怎么做？”
“别急，我先沟通一下领导。”
秦立按照原先的想法，是通过羊城文物局局长的关系，跟羊城市政府谈一谈捐赠的事儿，但因为常参赞的关系，他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了。
毕竟人家常参赞为了配合他的购瓷计划，特意演了一出文化交流的大戏，不然他绝无可能以百万欧的低价购买到两千多万欧的瓷器。
挂断电话后，秦立连忙将电话给常参赞打了过去。
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常参赞骂骂咧咧的声音，“你小子可以啊，耍猴耍到我身上来了。说好的让我长脸呢！咋地，做不到就跑路？亏我还辛辛苦苦帮你忙，结果你就这样对待我？我告诉你小崽子……”
咔吱——
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刘参赞走了进来，“醒了？饿不饿，饿了就到食堂吃点东西。”
这时候秦立哪有心思跟他搭话啊，电话那头骂的可难听了，他还急着解释呢，朝刘参赞比量了下噤声的姿势，忙道：“领导领导，您绝对误会我了，咱这人别的不行，就是信誉好，我没跑路，我是来丹麦就是办事儿的，忙完了就回去……”
“哎呀，真没跑路，你咋还不信我呢。不就是给您老长脸吗，我现在已经把任务已经完成一半了，正准备跟你汇报呢……”
“德贾格尔拍卖行的那款宣德大碗，我已经让人拿下了，花了足足七千万，绝对的国宝级，足够让您老长脸了……“
“啥？那款宣德大碗跟你有啥关系？当然有关系，我这不正准备让您老帮忙跟羊城领导拉个线吗，那款宣德大碗准备无偿捐给他们羊城。您作为中间人，这功劳绝对坐实了。您就说咱够不够意思吧……”
“对，我的人拿下了……行，等我回了荷兰去大使馆找您当面细聊……”
刘参赞听的一脸古怪，宣德大碗？价值七千多万？无偿捐赠给羊城？给荷兰大使馆的某个人长脸？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之间的联系。
等秦立挂断电话，刘参赞忙问：“小秦，啥情况？你这是跟谁荷兰大使馆的谁联系呢？”
“喔，就是荷兰大使馆文化处的常参赞。他看我在比利时给国家弄回了一批青铜器，让当地的钱参赞长了一回大脸，说啥也让我给他办点长脸的事儿，这不我找人拍了一款国宝级的宣德大碗吗，准备以常参赞的关系，跟羊城领导联系一下，沟通一下无偿捐赠的事儿……”
秦立对刘参赞的印象还是很好的，也没瞒他，将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嚯！这瓷无偿捐赠如果真落实了，老常这回还真能落一大脸！”
刘参赞一脸羡慕，随之埋怨道：“小秦，都是参赞，你这么做怕是有点顾此失彼了吧？你能帮老常长脸，就不能帮我们也长长脸？”
秦立打岔：“邱参赞回来了？”
刘参赞知道他想问什么，“放心，事儿已经办妥了。”
秦立立马起身，朝外走去。
刘参赞：“……”
“哎，不是，你别躲避啊，你也给咱科技文化处长长脸啊，大家都是参赞，你可不能顾此失彼……”
“要点脸，你们能跟人家常参赞能比吗。”
秦立毫不客气道：“人家常参赞我过去的时候又是好烟又是好酒的，说话还客气的很，为了我能成功购买到瓷器还十分爽利的配合我演戏……人家这么用心帮我，我咋可能不用心帮人家？你们呢？好家伙，差点把我从使馆里轰出去，要不是汪局长的关系，我的事儿你们还不知道要准备给我拖到什么时候呢。就你们这态度还想让我帮你们长脸？咋想的。我眼不瞎！”
刘参赞：“……”
“这可是我们帮你把事儿办妥了，用不着我们了是撒～”
他心里别提多无语了，没好气道：“行吧，不帮就不帮，去食堂吃点东西吧，你这一天也折腾的够呛，早该饿了……”
结果秦立给他来了一句：“不食嗟来之食！”
刘参赞：“……”
他吐槽道：“你要真这么硬气，倒是把老邱的钱还给人家呀！”
秦立理直气壮道：“凭啥！那钱上是写着他名了还写着他姓了！那是我的！从我兜里掉出去的！”
刘参赞：“……”
眼睁睁看着秦立上了驾驶位，一脚油门下去，汽车顿时冲出了大使馆，就好像生怕跟他要钱似的。
“厉害了！这真是不要脸到一定的境界了，不服都不行！”
刘参赞摇摇头，去了邱参赞的办公室。
“你咋这个表情？”
见他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邱参赞问道。
刘参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小秦给老常和老钱长了多大的脸吗？”
他将秦立跟他说的那些复述了一遍，叹气道：“就因为你态度不好，我刚提让他也给咱们长长脸的事儿，人直接就跑了，连饭都没吃。你说你……唉！我都没法说你，好好的立功机会被你整没了……要不，你出家当和尚去吧，修个闭口禅啥的……”
邱参赞：“……”
被人嫌弃，这一生都要强的他心里别提是啥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