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执意要走,吴盛温哪怕再想给自己拍个女性给玩玩,但为了钱财入账,也不得不顺从秦立的意思。
“秦总您稍等,我跟拍卖行沟通一下,看看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带咱们去验货……”
吴盛温跟秦立交代一声,便去了前方拍卖台,跟拍卖师说明了情况。
拍卖师听完他的述说,很是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秦立,在他组织的这么多场拍卖会中,正常情况下,哪怕那些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那些物件的顾客,但基本上都会给自己顺便拍个处女玩玩,毕竟价格不高。
这还是他头一次碰到只拍物件,不拍处女的顾客。
“看来这世上还真有人对处女不感兴趣啊……”
拍卖师感慨一声,便朝台下的一个保安交代了几句。
保安点头,麻溜的将吴盛温和秦立拍中的物件清单列了出来,然后带着吴盛温和秦立二人离开了拍卖会场。
后排的那个胖子见状连忙给李成栋发了条信息:“李总,你要的人已经从拍卖会场出去了,估计是前往货仓查验那些拍中的物件了,仓库地点你问一下周边的人就行了,很好找。”
仓库距离酒吧不远,就在村子里了,只开车十几分钟,保安便将车停在了一个大院的门口前。
敲了敲门,很快大门从里面打开,探出一个脑袋,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诧异道:“丹拓哥,你怎么过来了?”
叫丹拓的保安笑道:“我带客户看一下货,快把门打开。”
“好咧!”
少年连忙将大门打开。
保安指挥吴盛温将车开到院子里,然后帮秦立和吴盛温将车门打了开来。
秦立从车上下来,大概打量几眼这个院子,发现是个类似四合院的仓库,四面都是平房,有的有门,有的没门,基本都没装修,每个房子里都摆放着大量货物,在这里可以看到堆积如山的家用电器。
不过,都不是值钱的东西。
那些贵重物品,怕是放在了那些有门的房间里了,尤其那些锁门的房间。
“跟我走!”
保安径直带着秦立和吴盛温来到一个门口,敲了敲关闭的铁门。
很快,有一个中年男子从房间里面往外探了探头,看到保安,问了句:“做什么?”
“带顾客过来查验货品。”
保安顺手将手里的清单通过铁门上的空隙处递给了此人。
中年男子低头看了清单,嚯了一声,“买了不少啊。都一个人的货?”
保安道:“俩人一起的。”
中年男子点头,顺势用钥匙将铁门打了开来,然后根据清单上的编号,一件一件的将那些瓷器往门口空地上搬。
一共一百零三件瓷器,需要挪动很长时间。
中年男子便跟保安说了句,“我看着清单上还有一款青铜器,你让老孙头跟你一块抬到这边来,免得打包的时候给忘了。”
“行。”
这个男子显然在拍卖行有点地位,保安根本不敢反驳,乖乖的去搬那件铜鼓。
“我跟着一块过去吧。如果是假的,你们也省得往外搬了。”秦立说道。
“也好。”
保安点头,带着秦立去了另外一个专门放置大物件的房间。
在那个房间,秦立看到了一个邋里邋遢的五旬老者,典型的华人面孔,估计就是中年男子嘴里的老孙头,身上穿着脏兮兮的唐装,一边吃花生米,一边喝缅甸这边的米酒,表情很惬意。
“孙老,我带顾客来看看那件铜鼓……”
保安跟他说明来意。
老孙头连头都没抬,朝里面指了指,“自己过去瞧,就在里面了,很好找。”
其实根本不用找,这件青铜器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一件青铜器,秦立一眼就看到了。
当即走上前去观赏。
却见铜鼓身上的铜绿历经岁月的侵袭,如今已经结晶化,并非浮于表面,已经深入青铜内部。
透过此种现象,秦立基本就可以判断出,这件铜鼓乃是明代以前的青铜器。
无他,明代青铜器虽然也会生出铜绿,但毕竟岁月过少,在表面上凝结的铜绿结晶体,还远未深入骨髓,给人一种浮于表面的状态。
即使元朝时期的青铜器,铜绿结晶体也不会达到这么深,仅仅是刚跟金属开始融合,给人的感觉不够深沉。
“不错!”
“是真的!”
感受着铜鼓带给自己的深邃的岁月气息,秦立都没动用金手指,就已经判断出,这件铜鼓乃是真品!
“哪怕这件铜鼓是宋代的,一级乙等也跑不了!”
“给洪参赞用来立功,足矣!”
秦立很高兴自己完成了洪参赞的交代,正打算动用金手指查验一下这款铜鼓的具体年份。
这时,正在喝酒的老孙头插话道:“当然是真的,我可专门鉴定过,要是假的我也不会收啊。”
他打量几眼秦立,问道:“小伙子,你华夏人吧?”
秦立看向他,点了点头。
老孙头一脸的不理解,“你买这件铜鼓做什么?青铜器在缅甸属于重点文物,看的很紧,走官方门路都没用,根本过不了海关。要是没有门路,你根本运不出去,浪费这钱作甚?”
“连官方途径都过不了关?”秦立表情诧异。
“这几年被查的官方还少吗?”
老孙头嘿嘿一笑:“头几年法国大使馆想包机运走一批文物,其中就有一件青铜器,结果就是直接被查扣了,走了很多关系都没讨出来,只让带走了那些不轻不重的文物。”
秦立的脸当即一黑,他本来打算让大使馆包车或包机运回去的,但听老孙头这话,这个法子怕是不成了。
于是,他问保安,“你们组织能帮我运出去吗?”
保安讪讪一笑,“我们组织虽然势力不小,但比起政府军还差了不少事儿,这个忙真心帮不了。”
他生怕秦立不交易了,忙道:“老板,我们拍卖行的规矩,买定离手。不管你能不能运出去,这件铜鼓你既然拍下了,查验也无问题,那这件铜鼓你必须得买下。”
“我说过不买吗?!”
秦立瞪了他一眼,“左右就三千万缅币,老子还亏的起!”
阴着脸返回了之前的房间,问吴盛温有没有好法子。
结果吴盛温也只说帮秦立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人揽这活儿,但并没有给秦立一个保证。
“妈的,看来只能问问洪参赞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法子。”
秦立心里叹了口气。
这时,中年男子将秦立拍下的那些瓷器都搬到了门口,喊道:“查验吧,已经都搬过来了,如果没有问题,我就给你们打包装车了。”
秦立顾不得想其他,连忙鉴定那些搬过来的瓷器。
这鉴定工作,看图片和看实物完全是两码事。
看图片需要针对各种细节来分析,但看实物就不一样了,以秦立如今的专业水准,基本看下瓷韵就能鉴别出真假,是否出自官窑。
还别说,这一看实物,还真有十几款非官,尤其永乐和宣德年间的素色瓷,竟然都是官窑外销款,在市场上也就价值三十来万。
甚至还有几款高仿掺杂在其中。
永乐宣德时期的官窑外销瓷倒是无所谓,如果运气够好的话,甚至可以当官窑去卖,但这几款高仿品就没辙了。
秦立当即将这几款高仿从中挑了出来,“其他的可以打包了,这几款撇下。”
中年男子走过来,蹲在秦立身边,“这几款咋了?”
秦立道:“看不好。”
中年男子显然知道秦立说的‘看不好’是什么意思,将几件高仿拿在手里仔细瞧了瞧,“哪里看不好?”
“哪儿都看不好。”
秦立才懒得为他解疑,起身数了数自己所要的瓷器,总共103件,基本以白地青花、彩色瓷为主,像三彩的、五彩的、粉彩的,都有,但没有珐琅彩,并且生活用瓷居多,陈设瓷较少,在市场上价值都不高,五十来万的居多,百十万也有十几件,几百万的就几件,其他的则基本在二三十万了。
好在拍下来的价格足够便宜,基本都在十五万以下了,如果全都卖出去,秦立也能落得几千万的利润。
不过,以秦立如今的身价,对这几千万的利润已经不太在乎了。
“还行,搂草打兔子,也不算白跑。”
心里嘀咕一句,秦立问中年男子,“什么时候交易?”
中年男子道:“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秦立道:“交货时给钱。”
中年男子知道他担心自己从中作梗,在付账前肯定还会查验一次,笑道:“我们拍卖行很重规矩,从来不会坑人。”
秦立则说:“但我这是第一次跟你们交易,不得不防。咱们先小人后君子。”
“可以,听你的安排。不过,如果你撂挑子走人,嘿嘿……”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后面的话没说,但威胁之意尽显。
“放心,这批物件利润不小,傻子才会放弃这。”
秦立满脸淡然道:“你把这批物件的总价值核算一下,告诉吴老板,我也好将钱提前准备出来。”
“可以。”
中年男子见他有离开之意,当即虚手一引,“请,我送你。”
目送吴盛温开车离开大院。
结果,车刚刚开出院子没多久,便见十几辆车突然从一旁的巷子里钻出,疯狂的朝车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