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闪烁,划过一道银线,鲜血飚射。
上官天宇突然感到下腹一凉,剧痛随之而来,下意识捂着腹部的手,一片粘稠腻滑。
低头看去,入眼一片黑暗。
“我的眼睛?!怎么会这样?”上官天宇挥舞手中长剑,嘶吼出声,眼前漆黑一片,腹部剧痛越来越强烈,恐惧爬上心头。
“天宇,你在找朕吗?”拓跋彼旺声音传来,好似鬼魅。
上官天宇猛地转身,“你,你……在哪?我的眼睛怎么了?”
“死到临头,你还关心眼睛干什么,人死了本来就什么都看不到。”
上官天宇耳畔响起这话的瞬间,他感到脖颈一凉,紧接着强烈的失重感袭来,只觉得天旋地转。
“咚!”
上官天宇感到自己头撞到了地上,生机极速流逝,意识越来越模糊,当他感到脖子很痛的瞬间,意识彻底消散了。
看着地上身首异处的上官天宇,拓跋彼旺凶戾的眸子中,奇异的光华流转。
“想杀朕,凭你还不够。”
“世人不知拓跋皇室一直流传着一项瞳术绝技,百年来,只有朕习成。”
“你死
在朕的瞳术之下,死的不亏。”
嘀咕了一句,拓跋彼旺举目远眺,夜色下的草原,更显的广袤。
逃出生天的喜悦荡然无存,心中逐渐被悲凉填满。
大魏军队,尚云杰嫡系已经葬送,他的亲军也全都打没了,拓跋海也疑似投靠杨辰了,对他刀兵相向。
不管北域几国与杨辰的博弈,谁输谁赢,大魏都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他也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啊!”
拓跋彼旺的怒吼声在荒原回荡,好似走到末路的孤狼。
所有的雄心壮志,在这一刻,全都轰然崩塌,化作飞灰。
“杨辰!杨辰!杨辰,你该死啊你!”
“你是上天派来,跟朕作对的吗?”
“朕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拓跋彼旺发狂嘶吼咒骂,歇斯底里。
直到喉咙沙哑,直到喊破喉咙,渗出血丝,拓跋彼旺才停下来。
“轰隆隆——”
远处传来骑兵行动的声响,这声响越来越大。
扭头望去,追兵已至百丈之外。
“又追来了,阴魂不散……”
拓跋彼旺咒骂一声,翻身上
马,双腿猛夹马腹。
战马刚跑出数丈,突然栽倒在地,拓跋彼旺摔下马去。
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拓跋彼旺稳住身形,借着月色,才看清楚一支箭矢已经没入战马脖颈,断绝了它的生机。
“这是什么弓箭?射程这么远?有效射程竟有百丈……”
拓跋彼旺心惊不已,短短半日,他感觉自己的认知不断崩塌。
战马被射死,他也彻底没了逃走的可能。
人再怎么拼命,也跑不过马。
尤其是在草原上,连个隐蔽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拓跋彼旺索性立在原地,整理一番衣物,保持仪容和帝王威严,静静等着追兵到来。
很快,大队骑兵围了上来,领头的正是拓跋海。
“拓跋海,朕待你不薄,在拓跋皇室中,我最信任的就是你!”
“你为何投靠杨辰,为何反我?”拓跋彼旺怒视拓跋海,大声质问。
听到拓跋彼旺的大魏语,拓跋海明显愣了一下,身旁立即有人上前耳语一番。
听过耳语,拓跋海咧嘴一笑。
“拓跋海?谁说本将是拓跋海?”
说着,‘拓跋海’一把扯
“易容!”
拓跋彼旺脸色巨变,拓跋海是唐军将领易容的。
那说明拓跋海不是投靠杨辰,而是真如上官天宇随口揣测的那样,苍狼军彻底败了。
这远比拓跋海投靠了杨辰,更让他绝望。
“拓跋海呢?他是死是活?”拓跋彼旺下意识用通用语问道。
“想知道?”高木玩味一笑。
“等你见了陛下,亲自问他老人家吧,哈哈哈……”
“来人,把魏帝绑了,随本将回营复命!”高木畅快大笑。
唐、魏两国一向不和,大魏频繁南下侵略大唐边境,两国积怨已久。
但无奈这么些年,大魏国力强盛,军队骑兵更是所向无敌,大唐屡战屡败,被大魏不停盘剥。
直到两年前,马蹄峡一战,杨辰御驾亲征,大败魏军,震慑诸国。
时隔两年,魏帝也成了大唐的阶下囚。
这是中原王朝从未有过的功绩,这一战必将载入史册。
他高木的名字也将被后人所知!
此时高心中岂能不快?
高木亲率精骑绑了拓跋彼旺,
一路疾驰,返回唐军主营。
……
夜色渐浓。
唐军主营之内,拓跋彼旺终于见到了他恨之入骨的人。
只是再次相见,他已经没了往日风采,成了杨辰的阶下囚徒。
杨辰象征性的抬头看了一眼拓跋彼旺,笑了笑。
“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不论生死,别弄的这么不体面。”
“给他松绑。”
拓跋彼旺被松绑,他死死盯着杨辰,杨辰的气定神闲,落在他眼中,很是刺眼。
“成王败寇,朕今战败,并无不服,只是有些事尚不明了。”
“不知唐皇可有这个心胸,按照中原古礼,与朕同案而饮,为朕解惑?”
“作为交换,朕也告诉你些,你不知道,但对你有用的消息。”
拓跋彼旺努力保持着一个帝王该有的气度,声音平淡,言语间透着淡淡的威严。
“并无不可,自己找地方坐吧。”杨辰闻言,提起了些许兴趣。
拓跋彼旺目光紧紧盯着杨辰,来到杨辰长案前,作势就要坐下。
突然,他猛地前扑,一把抓住杨辰手臂,眼中奇异光华绽放。
“杨辰!你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