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华琮望向落地窗外,雨蒙蒙的一片,已经看不清远方的山和河。
村子原本高高低低,每家每户或多或少都是两层楼,极少数人家是瓦房或者一层楼土砖房的。
而现在雨已经淹到了门的一半高度,那些住一楼的人家也不知道怎么样。
“不醒也不行啊,现在是真的改变了。难道每一次都有不一样的?就算我们这一世依旧拯救了人类,或者还有其他的世界,人类依旧在过着不一样的末世生活,甚至没有过末世,还是如以往一样宁静?”玉灵灵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华琮……难道也是假的?她的心里乱乱的,看着沉默的华琮,叹了一口气:“先走着看看吧。”
他也只能点头,并无他法。
两人一起下了楼,看着龙龙与乌鲁站在窗前,与鱼池里面的小锦鲤面对面,两个人的眼神里或许或多都有一些单纯,而窗的另一面小锦鲤也是十分的无辜。
小锦鲤:我竟然能跟你们面对面,一样的高度了。
龙龙&乌鲁:让你先得意一回,等水退了,我就去把你抓起来烤来吃。
“噔噔噔,噔噔噔。”华琮的手机响了,他接了。
电话的另一边,赫然是当初的八个伯伯之一的刘伯伯。
“阿琮啊!你那边怎么样了!我们这边都淹了,你其他伯伯那里还好,住在城里,高高的小区住着,没啥事,就是担心吃的不够。”
“老头子我,突发奇想回老家了,没想到回到了第二天就下了暴雨,一直到现在。我当初还想着去找找你,看看你现在怎么样了,我们几个老头还担心你过得不好,都没办法下去见你爸啊!”
手机对面的刘伯伯老当益壮,声音非常的洪亮,让华琮刚刚迷茫的心有了一点靠岸。
“天哪!这雨!过了一个晚上就这样了!”那边的刘伯伯依旧喋喋不休,发现华琮一直没说话愣了愣,“阿琮啊,你有在听吗?”
“在的,刘伯伯。”华琮想了想,刘伯伯也是水南城的,只不过是不同的小镇。
当初他们几位一起南下捞金,全凭老乡的扶持,最后就是他们九位结成了兄弟一起互帮互助,才有了今日的财富。
“我现在挺好的,家里面还有我的好兄弟在,也备有一些粮食,就是那个雨已经淹到了门外,半米高了。不知道刘伯伯,那你有没有准备好粮食啊?看这雨是起码还要下个几天吧。”
希望是几天吧?
刘伯伯听着华琮的声音才放下心来,哈哈大笑:“这你就不用担心,你伯伯就是干批发的,家里还能没有东西吗?我就怕你一个小伙子在家不安全,也没东西吃,不会照顾自己。”
华琮的手机侧边冒出了乌鲁的头,即使没有见到刘伯伯,他也站得很直,好像刘伯伯真的有站在旁边一样,乖巧地说:
“刘伯伯呀,我是阿琮的好兄弟乌鲁!你就放心吧,阿琮才不寂寞呢!有我,有灵灵妹妹,有龙龙弟弟,我们四个人呢,可热闹了!”
玉灵灵被点到名了,瞟了一眼龙龙,两人也凑近了手机,乖巧地说:“刘伯伯,我是灵灵。之前见过你的。”
“我是龙龙,是灵灵的弟弟哦~”龙龙打了招呼就潇洒地转了个身,离开了刘伯伯中心。
对面的刘伯伯爽朗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你们几个在一起,要注意安全啊!”
“该吃吃,该喝喝,别出门啊!”
“家里没船的就别出去了啊!”
“晚上要早点睡,可别玩那么久啊!”
“现在全国都下雨呢!家里的东西可得搬到二楼三楼啊!”
“……”
四个人都面面相觑,屏住呼吸,听着刘伯伯那使不完的劲,那一口气也能说这么多话……
“好了,先这样了。你们婶子说那水又上了一个阶梯了,我得去搬东西了!”
“好好好,刘伯伯再见!”四个人异口同声,让刘伯伯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嘟嘟嘟……嘟嘟嘟……”
他们都松了一口气,立起来的肩膀都同时松懈了下来。
原来长辈的关怀,如此夺命连环轰隆。
“阿琮,还是你好,我家那几个族老,恨不得把我名下的草原和地都给霸占了,说我一个人没必要那么多,他们都草地很紧张。哼!”乌鲁还是有些羡慕的,“他们巴不得我死在外面呢!”
“哟,原来你是个可怜虫啊。”龙龙已经躺在了沙发上,凉飕飕地抛出一句话。
乌鲁顿时飞跃过去。两个人又扭在了一起。
玉灵灵无语地摇摇头,抬头望向院子的围墙,是那么的牢固,有些安心。
她伸出手指,逗弄着窗外的小锦鲤。
它十分的适意,早就向往着小鱼池之外的天地了。
它摆摆自己的尾巴,亮闪闪的暗红色和暗金色交织的鳞片在她的眼底划过,漆黑的鱼眼与玉灵灵的黑眸在窗边的侧影,神奇地对称。
华琮看着她额角掉下来的碎发,她灵动的眸子闪着奇异的灵光,总让人有种心平气和的宁静。
他赶紧收回自己摇摆的心,正想叫她去商量一下作战计划和应对各种突发灾难的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
“喂?”他疑惑地看着未知的号码。
“啊哟!阿琮啊!还好是这个号码!快加我微信,进我们村的群啊!”这个声音恍惚就是同族的某位大叔的。
华琮乖巧地“嗯”了一声。
“还有,你不是大学生吗?你看看有没有空,如果有空的话,报名加入我们村的救援队,到时我们拉个群,安排一下转移村里的贫困户和老人。他们都家估计不太行了,都往楼顶跑了。”
“好好好。”华琮一连应了几声,电话才关了。
“卧槽!”他被吓了一大跳,面前站了两个跃跃欲试的男人,“你们想去?”
“想啊!在家里这么无聊!”龙龙是恨不得能融入人类世界的,而这种禁锢在某一个地方,不局限于展厅或者这栋铜墙铁壁,他已经过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