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一样？
那就不是亲人。
如意忍不住在心里猜测着他们是什么关系。
不一会儿，吴妈把之前放在锅里温着的饭菜都端了出来，满满一桌。
“来来来，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一样。”
吴妈怕如意拘谨，笑眯眯地招呼着她。
吴伯从身旁拿出一壶酒，给唐九离和自己各倒了一碗。
如意看了有些心动。
她也想尝尝。
见她眼巴巴地瞧着，唐九离难得玩心大起，给她也倒了一小碗。
吴妈在一旁咋舌，“哎呀，小姑娘哪能喝酒？”
如意端起碗轻轻啜了一口，小脸瞬间皱成包子，这......也太辣了吧。
她的表情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吴妈赶紧给如意加了一筷子菜：“吃口菜压一压，小姑娘哪能喝得了这么烈的酒？”
说着，不知从哪搬出一壶青梅酒，笑着道：“这是前几年我酿着玩儿的，这酒酒味比较淡，还有一股果香味，咱俩也学他们男人畅饮几碗。”
唐九离把她碗里的酒倒进自己碗里，然后将碗递给吴妈，接了半碗酒递给如意，“你尝尝，这酒不太辣，就算是喝一壶都不会醉的。”
如意半信半疑地接过，一入口果然没有那么辣，还隐隐有一股青梅的酸甜味，味道很好，忍不住又抿了一口。
“来，咱俩喝一杯。”
吴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碗跟如意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如意也学着她的样子，一仰头灌了进去。
唐九离皱眉：“这酒虽然不辣，但后劲足，你还是少喝点吧。”
如意已经隐隐有了些醉意，“无事，反正有哥哥在呢。”
吴妈也笑着劝他别操心，过年难得醉一次也无伤大雅。
唐九离无话可说，便放任她不管了。
“吴伯，来。”唐九离举起碗朝吴伯示意，吴伯笑眯眯地端起酒喝了一口，十分享受地皱皱眉，啧了一声。
酒过三巡，唐九离见如意已经面露醉态，忍不住皱起眉头。
想了想，“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
说着就起身来扶如意。
如意脑子是清醒的，只是看人有些重影，感觉天地都在转。
“别碰我，我自己走。”
说着就站起身歪歪扭扭朝墙壁上撞去。
吴妈吓了一跳，赶紧去拉她。
心里不由后悔，早知她酒量这么差就不劝她喝酒了。
唐九离一把将如意抱起，转身朝吴妈说：“没事，我来吧。”
走出门吹了冷风，如意一下子清醒过来，她反应过来自己在唐九离的怀里，脸瞬间烧得通红。
唐九离见她挣扎着想跳下来，威胁道：“你待会儿摔下来了可别怪我没抱好。”
如意没办法，不敢再乱动。
直到上了马车脸上已经红得滴血。
幸好是晚上，就算面对面也没人能看到。
“酒醒了？”
唐九离见她上了马车后一言不发，问道。
如意点头，再一想他看不到，便嗯了一声。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问：“吴伯吴妈是你什么人？”
唐九离说：“他们的儿子本来是我下属，在一次执行任务时出事，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他父母，怕自己死了父母老无所依，我便承诺会替他尽孝，后来就把他父母接过来安置下来了。”
跟如意猜想的差不多。
“那，你的父母呢？”
如意小心问道，她无法想象会有怎样的父母舍得让儿子去当太监。
沉默了许久后，唐九离冷冷回道：“死了。”
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如意点头，自己也是因为死了娘才会被人这样欺负，心里不由升起一抹同病相怜的感觉。
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过了许久，唐九离问道：“后天柳府会很热闹，柳大人五十大寿会举办宴会，我听说请了不少人，你若是想去我可以陪你。”
柳大人？
也就是许静瑜的舅舅。
如意点头，她倒是想看看许静瑜见到她出现会是什么神情。
“好，我去。”
如意想了想，“哥哥，若是你那天无事就陪我去吧。”
唐九离不喜欢她的语气，冷声道：“你唤我一声哥哥，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就是有事我也会抽空陪你去的，你不用小心翼翼。”
如意心中一暖，嗯了一声便不知该说什么了。
马车又行了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唐九离将如意扶下马车，两人站在墙边，“你晚上喝了三小碗酒，虽然说这酒比较淡，但是你酒量浅，晚上可能还会难受，记得让丫鬟熬了醒酒汤喝了再睡下。”
如意点头，“好。”
“后天，我来接你。”
说完，唐九离拎着如意跳上围墙，送她进门后才又跳了出来。
如意进门后被屋里的热气一熏便觉得头昏昏沉沉的。
她连衣裳都没脱就歪在了榻上。
不一会儿觉得有人进来，迷迷糊糊间灯被点燃，如意抬头一看，竟是清欢。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明日再回来吗？”
清欢端着一碗醒酒汤过来，“我吃过晚饭便回来了，主子不放心您。刚刚主子吩咐我去熬了一碗醒酒汤，您先喝了再睡吧。”
说着，过来帮如意把外套脱下，头发拆开。
跟在如意身边久了，这些小事她已经做得很熟练了。
如意舒了一口气，虽然头还是有些晕，喝了醒酒汤后就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难得地睡到了早上。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到了初二这天，一大早府里下人就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
如意去给老太太请安回来就见了他们往马车上一趟一趟地搬东西。
春桃撇撇嘴，小声同如意说道：“……说是大小姐的舅家老爷今日大寿，昨天田姨娘就在帮着归置礼品了，今天我看已经装了满满一车东西还在搬呢，这不得把家搬空咯？”
如意嘴角露出一抹讽刺，不过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罢了。
“你小声点儿，小心待会儿被大小姐听到了。”
春桃缩了缩脖子，警惕地四处看了看。
如意觉得好笑，想想刚刚许静瑜趾高气扬的模样，也不知等会儿在柳府看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
主仆俩说说笑笑回到自己院子，老远就看到清欢站在门口焦急地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