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以念干脆躺在大树干吧!
阮以念刚闭上眼睛,就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她立马坐起身子,警惕地看着四周,就连手边的镰刀也被她紧紧握在手里。
她常听乡村有野兽,现在紧张的更是胡思乱想。万一等会窜出一个野猪怎么办?就她现在这个小身板,等死吧。
“你在干什么?”
江允谦走出来,手上拎着一只小白兔的耳朵,看着一脸戒备的阮以念。
阮以念一见是江允谦,整个人的神经都在一瞬间放松下来,重新倒回大树下。
江允谦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不着痕迹地勾起一抹弧度。看到累得够呛的阮以念,又看到了只受了些“皮外伤”的草地。
他将手里的兔子用草绳捆起来绑在树上,重新拿起阮以念身边的镰刀,转身就扎进了地里,开始干活。
三下五除二就将地里的杂草割了个干净。
等他回到阮以念身边的时候,小姑娘在树荫一片,隐隐有血丝渗出。
原本藏在鞋里的小脚丫也因为翻身露出了脚底的水泡,看得江允谦眉头皱得死死的。
随后他毫不犹豫转身而去,他前脚刚走,阮以念就醒了。
看着摞起来的杂草和空地,她眨了眨大眼睛,有些蒙。
难道是田螺姑娘帮她干完了活?
“醒了?”
阮以念睡眼朦胧地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江允谦。
噢,原来不是田螺姑娘啊,是田螺男人。
她想着,声音软绵绵地将想法也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江允谦在石头上捣药的手一顿,转头看着阮以念:“我弄了水,把手上和脚上的土先洗掉。”
阮以念看着自己原本白嫩嫩的小脚丫变得有些脏,也顾不得这个时代的男女有别,将脚和手都用水冲干净,踩在干净的草上。
她看出来了江允谦弄的草药是对伤口有好处的,便坐在一边乖巧地等着。
江允谦弄好抬头就撞进了阮以念微棕的眸子里,不由得失了神。
阮以念没多想,低头看着草药糊糊。
这绿不拉几的东西能让自己好受些,中医真强大呀!
阮以念脚底的水泡并不严重,只是小姑娘的皮肤太娇嫩,看着格外明显。
“放我腿上,不要动。”
“噢。”
阮以念把脚搭在江允谦的大腿上,任由他给自己涂药。草药冰冰凉凉的,阮以念看着江允谦的手在自己的脚底涂涂抹抹。
岂不知江允谦有多小心,生怕自己手重了弄疼她。
好不容易涂好了脚,江允谦松了一口气,下一秒阮以念捧着自己的小手,送到他面前。一双大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这里也要涂。”
趁着江允谦给自己涂药的时间,阮以念看着刚刚被男人绑在树上的兔子,它的耳朵支棱着,整张兔脸充满惊恐,小爪子也扑腾蹦跶,好像看到了什么天敌。
兔子看着实在很害怕,阮以念解开绑着兔子的绳子,它根本跑不了,浑身瘫软地倒在阮以念的怀里,一双滴溜圆的兔眼还盯着某个地方。
阮以念不禁好奇顺着它的目光转头看过去,发现树枝上面可不是盘着一条蛇吗。
阮以念瞬间睁大了眼睛,刚想尖叫,却下意识捂住了嘴,防止惊动了蛇,却弄的草药糊了一脸。但是现在她也顾不上这些,连忙用伤势较轻的左手,指着树上的蛇。
江允谦瞧着小姑娘惊慌的模样,转头也看到了那条小蛇。
这个时间的蛇躲在树上是为了躲太阳,没有要猎杀动物的心思更别提攻击他们了。
不过小姑娘这么害怕,还是弄死吧。
他站起身,走过去,用树枝挑起小蛇,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掐住小蛇的七寸,用力一掐。那蛇就软软耷拉了下来,显然是死了。
阮以念在他的身后,吓得魂都要没了,抱着怀里的小兔子,一人一兔瑟瑟发抖。
江允谦看着手里软趴趴的小草蛇,蹲下来将蛇递到阮以念面前,表示蛇已经死了,她安全了。
可是阮以念抱着小白兔挪动着自己的小屁股,眼泪汪汪盯着江允谦手里小蛇:“快拿走,呜哇,快拿走哇!”
可吓死她了。
在这个饿得能啃树皮的年代,阮以念没吃过这样的苦,自然不知道饿肚子的感受,但是江允谦知道,别看他们大队昨晚吃得不错,但是平日的生活也是干巴巴的。
所以江允谦默不作声地将菜花蛇丢进身后的背篓里,想着小姑娘害怕,那自己就做好了给她吃,这样她就不害怕了。
阮以念也缓过神来,怀里的兔子也放松下来,安静地窝在她的怀里睡着了。
“这兔子可以送给我吗?”
阮以念小心翼翼地看着江允谦,轻声细语地问着。
见他没说话,阮以念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些不要脸了。
毕竟这是人家抓到的小兔子,自己张口就要抢过来,岂不是跟强盗无异?可是怀里的小白兔又实在可爱,乖巧得不得了,对可爱毛绒动物毫无抵抗力的阮以念真的很舍不得。自己又抓不到兔子,也不知道什么地方能买到……
对呀,她可以从江允谦的手里买下这只兔子,这样就不算是抢了。
想通的阮以念看着江允谦刚要说话,忙抢着说道:“我不白要!”
一边说着,一边从挎包里拿出早上的小铝饭盒。
江允谦不明所以地看着阮以念,只见小姑娘伸手一把拉着自己,在地上坐着。
阮以念伸着小脑袋四处张望着,见四周都没有人才放下心来,手里像是拿着什么宝贝一样,捧在江允谦面前,一下子打开。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子肉香味儿,江允谦看着饭盒里白白胖胖大包子的时候,立马警觉地盖上了盖子,甚至声音都低了几分。
“别让别人看见了,快收起来。”
这个时候的人们都没见过什么油腥儿,更别提这包子还是大白面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