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死晚死都得死,大不了自己就搬出嘛。
“谦哥。”
“嗯?”
阮以念听着男人不冷不热的声音,心都凉了一半。
完蛋了。
她还是垂着头看着地面,慢慢走着,声音也慢吞吞的。
“我刚刚答应了王明霄,就是那个小孩子。要教他念书,你什么想法?”
“挺好的。”
阮以念头更低了。
挺好的?这是什么回答?不应该说详细一点的想法嘛?
怕江允谦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阮有念硬着头皮继续说着:“我刚刚叫人家来家里上课,会不会打扰你和江奶奶休息。
如果打扰到了,我就想别的办法。当然了,你要是叫我搬走也可以的!”
阮以念直接把自己想的最坏的结果说了出来。心里都轻松了好多。
可是当她说完,原本还在前面好好走着的男人,突然停下来,转头弯腰看着她。
因为阮以念低着头,江允谦不得不歪着脑袋,才能看着小姑娘的眼睛。
“不打扰,你可以住到想搬走的时候。”
江允谦想了想,继续补充:“不会有人赶你走。”
“嗯!”阮以念点了点头,脸上有了笑容。
江允谦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凶嘛。
“快回去吧,奶奶在等我们回去吃饭。”
“好。”
走在路上,阮以念琢磨着之前牛车上有人说,勤富大队要修学堂。
要是自己没有赚钱的法子,到时候恐怕真的会去竞争一下教师的岗位。
不过老老实实拿死工资,哪里有创业来的钱快?
等她卖糕点方子的一到手,不说商场,她自己的别墅总可以打开了吧?
阮以念美滋滋地想着,走路就轻快了几分。
实在不怪她想得太好,糕点根本就不愁卖,包装好一些,用料也选择最好的话,就可以卖得贵一些。
那么普通百姓日常吃的话,就完全可以普通用料。外貌也不必做什么复杂的花样,甚至是可以不做花样,口味方面也可以少一些选择。
这样有个价格的区分,就能适用于大多数的消费者实力水平。
她可不信,食品厂里的点心不会游走在上层。
好看精致的糕点,总是让人觉得特别上档次。收礼的人觉得自己被重视,送礼的人,脸上也有光。
阮以念主打的就是市场覆盖面广。
这么多人,有钱的就卖贵一些。条件不是很好的,那就卖便宜点儿。
阮以念心里琢磨着,突然想到了江允谦在书里可是日后的富豪,说不定能给自己提点建设性意见。
况且同在屋檐下,以后自己卖兔肉,他和江奶奶不可能不会发现的。
“谦哥,你还记得你给我的兔子吗?”
“嗯。”
江允谦心想,难道是不爱吃吗?那下次去山上看看还能不能抓到别的。
那么多野味儿,总会有她爱吃的吧?
“我没吃,还在房间里。我觉得它要生小兔子了,谦哥可以找个地方给它们弄一个窝吗?”
阮以念眨着大眼睛,江允谦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她。
“好。”
果然是不喜欢吃啊,都养起来玩了。
这边阮以念可不管江允谦的心理活动,她玩着额头的碎发:“我想着自己做兔肉,到时候谦哥和奶奶要帮我尝尝味道,要是不错,我想拿到镇上去卖。”
“唔!”
“这话可不要再说了!”
江允谦一把捂着阮以念的小嘴,四处张望一圈,发现没人才送了空气。
对上她微微皱眉而显得有些可怜的眉眼,严肃地说着。
“我松手,你别说话,听我说。明白就点头。”
阮以念点头之后,他才松开手,压低嗓音说着:“你这是投机倒把,被人发现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看着阮以念呆愣愣地摇摇头,他叹了口气:“谁要进局子,严重一些的可是要吃花生米的。”
阮以念知道这是投机倒把,但是她也知道书中虽然没写江允谦是怎么起家的。
但是他成为富豪的生活,才三十多岁。
一个只有小学文凭的人,阮以念并不相信他没走捷径。那么他前期唯一说得通的积累财富的途径。就是这个时候的黑市。
江允谦一定知道传说中的“黑市”怎么进入,不然他创业需要的一大笔钱,是从哪里来的?
果然,江允谦拉着她的手腕回了家。
江奶奶在躺椅上睡午觉,并没有察觉两人回来。
江允谦是看着她吃了饭,才出去找阮以念的。
江允谦一口气把阮以念带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才问她:“你很缺钱吗?”
阮以念没说话,只是晃了晃胳膊。
他的手劲好大,手腕好痛哇。
江允谦看着自己还握着人家的手,连忙松开。阮以念飞快地收回手,轻轻揉着手腕。
白嫩的肌肤上,确实有一圈红痕。
江允谦一边心疼,一边感慨,小姑娘的皮肤真细嫩,确实跟他大老粗不一样。
也没闲着,拿了药酒搓热才给她揉着手腕。
“缺钱可以跟我说,我给……借你。”给的目的性太强,还是借比较好,一步步来。
江允谦安慰着自己不要太着急。
可是阮以念想的却是,他是瞧不起我阮家“家大业大”?还是瞧不起我的赚钱本事?我可是被那群二世祖称为“行走的印钞机”!
她一定要挣很多钱,狠狠打他的脸!
阮以念坐在炕上,看着给她揉手的江允谦,反握住他的手:“我需要钱,但那是我自己挣的。”
“都说劳动最光荣,我凭自己的本事挣钱,只是我需要一个渠道。”
江允谦收回手,定定看着阮以念。
“黑市不是那么好进的,你想做的兔肉,有没有人买?定价是多少你都想清楚了?一旦被人抓到,后果是什么我刚刚也告诉你了。”
“我想清楚了。”
进黑市卖东西不是阮以念一时兴起,她已经想了很久。
江允谦见她想清楚,便点了点头,表示下次去黑市的时候,会带上她。
“谢谢啦!”
阮以念从炕上蹦下来,往外走的时候,还说着:“别忘了兔笼子。”
江允谦点点头,心里却在思考,以后做事还是要小心一点。
不只是他一个人了,带上阮以念总归是多了一份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