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送饭

邱野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他拔出腰间的砍刀,“她是村里的知青,要是被大队长知道了你们的事,肯定是要报公安的。

毛六儿哥,你想想谁怂恿你的。要是到时候真去了公安,他难道就不会第一时间把错都推到你身上吗?别叫人当成傻子了!”

三蹦子一听这话,趁着毛六儿还没反应过来,悄悄往后挪。

生怕毛六儿明白之后揍他。

毛六儿松开了扯着白迟迟手腕的手,白迟迟跌坐在地上,辫子松松散散,有些脱离的发丝粘在她的脸上,她像一个疯子般。

毛六儿一脚踢在白迟迟后背上,她一个趔趄摔在泥土里,却跌跌撞撞往邱野身边爬。

见女人狼狈的样子,毛六儿蹲下身,一把揪住白迟迟的衣领,让她凑近自己的脸:“臭biao子,你敢去找大队长告状,我毛六儿光脚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一起死。”

白迟迟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一个劲儿地点头。毛六儿甩开她,转头凶狠地看着想要溜走的三蹦子。

三蹦子看毛六儿已经注意到自己撒腿就跑。毛六儿小绿豆眼一眯,像没睁眼一样。捡起地上的石头,就砸向三蹦子。

三蹦子也不是傻子,跑得更加快。半点儿没被砸到。

毛六儿骂了一声,抬腿追了过去。静谧的小山坡上就只有站在原地的邱野和躺在地上的白迟迟。

邱野帮她把后脑勺上的结打开,白迟迟被刚刚的经历吓到,她坐在地上颤抖着手不安地捋顺着辫子。

“你……”邱野刚想说些什么,白迟迟抓着他的裤脚猛摇着头。

邱野对上她猩红的双眼,无动于衷。

他转身走了之后,白迟迟按着自己的腿,咬着牙站起来,一瘸一拐往知青点走。

徐飞本身就走得晚,干活也偷工减料,中午是第一个回来的。他刚坐下就看到了白迟迟带着伤走进来。

他脸上挂着担心的表情,忙去扶她。

白迟迟红着眼,甩开了徐飞伸过来的手。徐飞眼中闪过一丝暗芒,面上一片受伤,有些委屈开口:“你还在因为早上的事情怪我吗?”

白迟迟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小树林里,他对自己说的话,又看着男人脸上的委屈,心又软了下来。

“不是的,徐大哥。我只是讨厌阮以念,凭什么所有人都站在她那边。明明朝夕相处的人一直都是我啊。”

白迟迟想不通,尤其是她现在受伤了,还差点就被人强奸!而阮以念还好好的,这一切都是那个贱人的错!

要不是她把自己赶走,自己怎么会去小树林?怎么会遇到毛六儿和三蹦子?都是阮以念的错!

徐飞倒是没接话,他瞧着白迟迟浑身凌乱的样子,有些可惜。手上却摩挲着白迟迟裸露出来的手臂。

白迟迟红着脸,心里只觉得徐飞真的很爱她,自己居然还怪他真是太过分了。

白迟迟咬着唇,大着胆子,在知青点的院子里转头亲在了徐飞的侧脸上。

徐飞只是笑笑,没有任何的回应。可是白迟迟不觉得,她依偎在心上人的怀里,低着头红着脸,满心都是甜蜜,丝毫没注意到徐飞擦了擦刚刚被她亲过的位置。

而白迟迟口中骂着的阮以念在苞米地里跟伙伴们分开,几人约定好,每个周六都在阮以念房里学习。

阮以念的小挎包里装着要回来的米,她哼着小曲儿心情极好地往江允谦家地里走。

想到这个时候,他干了这么久的活,肯定也累了。让小七确定了周围没人之后,进了空间煮了一碗清汤面,在碗底窝了一个荷包蛋。

在水壶里装满了纯净水,才拎着东西出了空间,走在小路上。

蔡巧儿正在地里掰苞米,正站起来抻抻腰,抬头就看到了拎着小篮子的阮以念。

“念念姐,你上哪去啊?”

阮以念听到有人叫自己,转头就看到了站在地里对自己招手的蔡巧儿。

蔡巧儿擦着额头上的汗,想着上次江奶奶不过拿了自己家一条鱼吃,人家孙子还特意来送钱,就觉得不好意思,边喊着。

“傍晚来家里吃饭,别叫江奶做了!”

说完,不等阮以念再说什么,一头扎进苞米地里继续干活。

阮以念只能无奈笑着,等会跟江允谦说一声。蔡大妈对自己也很和蔼,她和刘婶子总喜欢跟自己说一些村里的八卦。

她能看出来,两人只是怕自己不适应乡下的生活。

一路上的风吹着有些发黄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风里裹挟着凉气,落在苞米地里,里面沉重的苞米好像更低了些。

阮以念一下子就看到了在干活的江允谦,他带着手套,上面用皮筋固定了一把小刀,为了更快的割苞米。

他手起刀落,个个苞米从秸秆上掉下来,穗子飘在空中,男人结实的身上到处都沾着。

江允谦见阮以念来了,想捡起地上的外套穿上,刚伸出的手顿了顿,转弯就拿起了地上的毛巾擦着额角上的汗水。

“你怎么来地里了?”

阮以念视线上移,看着他还带着些红的脸,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篮子:“我来给你送饭吃呀。”

她把地上的篮子上的绢布拿开,里面是一大碗的清汤面,上面还飘着葱花,闻着清谈的香气。

江允谦把自己的外套垫在地上,看着小姑娘坐上去。才不客气的拿着筷子,端着碗就吃起来。到最后,在碗底发现了一个鸡蛋,他心里暖暖的。

几下就解决了一大碗的面,连面汤都没剩一滴。

阮以念看着空碗。这比她用洗碗机洗出来的都干净……

江允谦喝好水,收拾好东西,将阮以念从地上拉起来。抖了抖外套穿在身上,侧头说着:“我带你去钓鱼。”

阮以念本想送了饭就回去,毕竟这片玉米地,她一眼都望不到边,一看就是还要忙好久。要是他跟自己玩去了,岂不是要干更久才行?

江允谦看出来她的犹豫,摘下手套,轻轻摘掉她发丝上纠缠的苞米穗子,“这一大片地不只是我干,还有别人。放心吧,我能干完。”

阮以念这才答应,江允谦带着她去了一座小山崖边,约莫离海面有个两三米。

她站在崖边上,抻着头往下看,只觉得头晕。

幽深的海水时不时翻涌起浪花,狠狠抽打在崖上。发出不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