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悲惨的三蹦子娘

三蹦子妈火气也大,作势又上去扯徐招弟头发,被大队长拦下。

“行了!这事我做主了,毛六儿娘把医药费赔给你,再给你一张大团结。”

三蹦子娘一开始就只想要这些,只是故意说高些,这样到时候自己也不亏。

见得到自己想要的赔偿,她也没什么好闹的,抓紧拿到钱给她儿子补补身子才是硬道理。

徐招弟咬着牙,丧丧着脸。十五块钱已经是她几乎全部的钱了,这个老东西真的会要!

反正她就拖着不给,到时候回村三蹦子也好了,这钱自然也就不用给了。

徐招弟自以为自己的小心思十分严密,可同样是抠门精的三蹦子娘在一旁阴阳怪气道:“招弟你不会不给吧?毕竟要是俺家三蹦子可等着这个钱治病呢,要是耽搁了,俺可就赖上你家了。”

徐招弟想到三蹦子娘像头老母猪一样能吃,立马怂了。

也不忌讳,把手伸进裤子里,在裤衩内衬的口袋摸出零钱,没好生气地拍在三蹦子娘手里。

“什么骚味啊?这脏钱还能用吗?”

三蹦子娘虽然捂着鼻子说着嫌弃的话,拿着数钱的手可一点也不含糊。

“哎,我说毛六儿娘,这可还少一块啊。”

徐招弟特意把钱搓成一团,就是想趁乱少给些,她就是不想给那么多。没想到这老娼妇居然这么谨慎,叫她发现了。

“俺就这么多钱,再多也没有。”

反正她就一口咬死自己没钱,难不成她还能咬自己?徐招弟想着,却低估了三蹦子娘的手段。

大队长懒得管他们,反正现在大夫说三蹦子没什么大事,他的责任已经完成了,干脆直接出去。

他嫌丢人。

果然,没了大队长在,三蹦子娘直接扑到徐招弟身上扒了她的裤衩,从里面拿出了剩下的五毛钱。

见钱还是不够,三蹦子娘只能松手,把钱揣进自己兜里,朝地上的徐招弟狠狠啐了一口。

“还有五毛钱,既然你没钱了,那等回去就得给俺家分一半你家的苞米。”

徐招弟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撑着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里充满怨毒地瞪着三蹦子娘。

“还看?再看,老娘把你扒干净丢出去,叫别人看个够。”

徐招弟被三蹦子娘推出门,等她关上门转身,就见原本还昏迷的三蹦子已经醒了。

“娘,做得好。”

三蹦子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想要在毛六儿娘身上讹钱而已。自己被毛六儿打成这样,难道他不应该给自己赔些钱吗?

三蹦子娘听自己儿子夸自己,笑得别提多高兴了,只是在看到儿子全身都是伤之后,走到床边又心疼道:“饿不饿啊,娘去给你买点好吃的,回去咱们炖鸡汤给你补补。”

三蹦子斜睨了她一眼,“把钱都给我。”

三蹦子娘脸上刚堆好的表情,有一丝裂缝,她挣扎着:“你还没好利索,这钱娘先替你拿着。”

“你一个女人怎么把钱?我是男人这个家所有的钱都应该我拿着,老赔钱货别蹬鼻子上脸!”

三蹦子甩了他娘一个耳光,三蹦子娘刚刚跟徐招弟拼命的那股精神气早就没了,立马从裤衩里拿出所有的钱塞给三蹦子。

“娘都给你,都给你!”

三蹦子数着钱,狐疑地看着她:“就这么点?你是不是还自己藏了!”

他娘哭着摇头:“没有啊,这都给你了,娘咋会藏钱啊。”

她哭嚎着,但这间病房并不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一个原本昏迷的老头被吵醒,他转头看着哭泣的三蹦子娘。

三蹦子虽然浑蛋,但是生得五官端正,他爹长得磕馋,但是当初用一袋糙米就买到了他娘。

虽然今年四五十岁了,但是她底子毕竟摆在那里,现在也算是能看。

那老头一听是因为钱的事情,对着三蹦子笑道:“小兄弟可是缺钱?”

三蹦子没有拿到想要的钱,心中无比烦闷:“老不死的,管你屁事!”

老头被骂了也不恼,他淫笑着把眼神落在还哭哭啼啼的三蹦子娘身上。

他刚刚就看出来这对母子感情可不好,那儿子对娘呼来喝去的,想来必定是不在乎。

“你要是叫你娘跟我睡一觉,我就给你两块钱。”

三蹦子娘猛地抬头,脸上还挂着眼泪,眼神全都是惊恐地看向自己儿子祈求他不要答应。

可是三蹦子听到的只有自己白得的两块钱,心里还是有些怀疑:“你真有钱?”

老头笑了一声,不知道从哪掏出五块钱丢给三蹦子。

三蹦子看了看,直接就答应了:“行了,两块钱一次,五块我就给你算三次了。”

“那就谢谢小兄弟了。”老头得偿所愿,躺在床上等着女人来伺候自己。

三蹦子见地上的他娘还不动弹,不顾手上疼痛,抄起柜上的茶杯就砸在她脑袋上:“还不赶紧过去!”

三蹦子娘的头被砸出了血,亦步亦趋的朝老头的病床走过去,一件件剥落的衣裳是她掉在地上的尊严。

尤其是那老头竟然一把拉开了跟三蹦子之间的床帘,更是让她羞愤地想死。

可是三蹦子却异常平静,他被毛六儿一脚踹了裤裆,为了保住尊严,在医生检查的时候,他没说自己那里剧痛。

满心都是怨念的三蹦子,耳边听着亲娘压抑的声音,手紧紧握上了拳。

徐招娣被拿走了钱,一个人跌跌撞撞往村里跑,一双草鞋都磨破了,却也不停歇。

她得赶紧把家里的稍微值钱点的东西藏起来。万一三蹦子他们一家上门抢,也没什么好东西了。

接近天蒙蒙亮,徐招弟蓬头垢面的回到家,一进家门她才松下一口气,却因为转身的时候碰到了一只水桶,就神经紧张地看着毛六儿的房间。

只是里面只有震天的呼噜声,并没传出他的谩骂。

徐招弟连忙走进自己屋,掀开炕脚的草席,却发现自己放在这里的两块钱没了!

她用手摸着冰凉的炕面,眼色沉了下来。

她男人果然昨晚没回家睡,这钱指定是让他拿去给了村里的骚寡妇!下贱的娼妇,惯会勾引别家的汉子进她的屋,给钱就让上的贱人!

徐招弟骂着,但是她根本就不敢上门亲口骂。

那寡妇相好可多着,自己要是上门臭骂,指不定路上就被人套麻袋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