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去,就看到昨天还跟自己再见的张淼淼欢欢喜喜地朝自己跑过来。
“仙女姐姐,爸爸说要来给你送表彰,我也来啦!”
另一个小孩子也跑过来:“姐姐,还有乖宝也来了”
大队长也跟着出来了,一看是县里的张领导和姜领导和服装厂的陈赤,立马上前挨个握手:“领导们好,我是勤富大队的大队长,赵兴。”
“大队长不用客气,我这次就是为了表扬咱们阮以念同志的啊。”
张忧国握着大队长的手,笑着说。
院里的人一听县里的人来了,立马都出来听领导说话。
“上次我闺女被人贩子拐走,多亏了阮同志才找到了。阮同志还帮助警方将人贩子一网打尽!我这次来就是着重表扬阮同志见义勇为,为人民服务的。”
姜越补充道:“也是大队的功劳,看来主席说的青年下乡真的太正确了!这是省里给勤富大队的锦旗和给阮以念同志个人的奖状,奖金之前已经送到阮同志手里。”
阮以念接过奖状,手里还牵着互相看不顺眼的张淼淼和姜铭盛,摇头道:“我没收到什么奖金,很久之前我就从知青点搬走了。”
张忧国看着一旁的邮差问道:“上次不是你来送的吗?”
邮差也纳闷:“是我来送的啊,奖金和票都给了阮同志。”他仔细看着阮以念,“不是你,是另一个女同志拿的,她说她是阮同志的。”
贺甜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来找,当初自己把钱留下,其他的都烧了一点痕迹也没留。她还是先躲躲,别被认出来了。
齐小雨碍于崴脚人设,没有挤到前面,正好看到贺甜鬼鬼祟祟往后走,特意拔高了声调喊着。
“贺甜!你怎么往外跑啊?你不想看看县里来的领导吗?”
贺甜听到齐小雨的叫喊声,心里想把她嘴撕了。
不过齐小雨这么一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邮差也看到了贺甜,高高把手举起来:“领导!领导!我就是把钱给她了!”
贺甜转头,调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只是如果忽略她凌乱的头发和嘴角的鲜血还真是端庄。
“这位同志在说什么?什么钱?我们似乎没有见过吧?”
与此同时,贺甜疯狂呼唤系统,“系统!系统!快帮我改掉那个邮差的记忆!”
系统冷哧一声,「你已经没有那么多积分了,现在最好想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阮以念听着系统跟贺甜的对话,默默跟小七说:“贺甜快要被放弃了。”
「是咩……卡擦,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阮以念听着清脆的声音,“你干嘛呢?”
“麻麻,煤球吃薯片!我举报!”大顺嗷一嗓子喊着,被呛得还咳嗽了几声。
小七浑身的灰毛炸起,「猫贼!我是光脑!没有消化系统!我吃个锤子啊!」
“大顺吃了就吃了,不要撒谎。”阮以念无奈叹息。
大顺哼哼唧唧道歉抱着薯片吭哧吭哧地炫。
阮以念跟小七和大顺说话的功夫,人群中窃窃私语。
“心里有鬼呗,不然往后躲什么?”
“俺就住知青点眼前儿,这个女表子天天都做肉给那些男人吃,叫他们帮自己干活儿。”
“对,俺也闻到了。俺家大孙子闻见肉香,带着鱼上门想要块肉尝尝。孩子也不是空手去,结果叫那几个人打了出来。”
“那肉多贵啊,说买着吃就买着吃。钱肯定是叫她拿了!”
贺甜紧握着拳头,极力隐忍,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端不住了。
张淼淼拉着她的手轻微晃了晃,她看着疯婆子一般的贺甜,她语气有些疑惑:“仙女姐姐,她好像疯子啊,是被人欺负了吗?”
一句“疯子”彻底击溃了贺甜的心理防线。
她张牙舞爪向张淼淼跑过去,人群一开始不知道她的意图,纷纷退后,生怕碰到贺甜,沾上什么疯病。
她就这么“畅通无阻”地到了张淼淼面前,冲着她伸出了手。
张忧国都没反应过来,看着面前冲过来的贺甜感觉像是在播放慢动作,察觉到她是冲着自己宝贝闺女去的时候,慌忙伸出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张淼淼害怕地闭上了眼,身旁同样是小孩子甚至比她还小几岁的姜铭盛把她抱在怀里。
阮以念挡在两个小孩子面前,伸手抓住了贺甜的手腕。
见贺甜被牵制住,张忧国颤抖着手连忙蹲下看着女儿,把人费力从姜铭盛怀里拔出来,转圈检查。
见孩子没受伤,紧紧抱进自己怀里,心有余悸。
张淼淼被爸爸紧紧抱在怀里,才呜呜咽咽地哭出来,越哭越大声。
姜铭盛有些局促,他抬头看着妈妈,陈赤拍了拍他的脑袋:“乖宝很棒,都知道保护姐姐了。”
姜铭盛红着脸,学着妈妈的样子也拍了拍张淼淼的脑袋:“不哭,不哭了,没事,我在呢。”
张淼淼主动拉着他的手,张忧国也抱住了这个小男孩。
姜铭盛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张淼淼,自己也有点想哭。
于是,两个小萝卜头一起窝着张忧国怀里小声哭。
姜广进看着趴着自己好兄弟怀里哭的儿子,嘴角抽了抽。
刚刚他还高看着小子,还以为他长大了都知道安慰姐姐,没想到下一秒跟着一起哭。
张忧国有了女儿之后,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他哄好张淼淼,抱着她冷声道:“同志,钱既然是你拿的,就快点还给阮同志。”
他的语气平平,但是给在场所有人一种压迫感。
贺甜头一歪,往地上一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秉承着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气势,张忧国气得脸都涨红了。
姜广进倒是无所谓的走过去,他慢慢说着:“既然你不还钱,那就去大西北劳改吧,像你这种脸皮厚的人才,应该去好好建设祖国才对啊。”
贺甜听到大西北,立马坐了起来。
要是去了大西北,还怎么完成任务?
她咬咬牙,从地上站起来回了房间,拿出了存折丢在阮以念身上。
幸亏她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存折,打开一看七百六十三块五毛六分!
贺甜花了三十六块四毛四分!
阮以念看着贺甜,后者就是一副“我花都花了,反正在没钱”的架势,气得她额角青筋直跳。
大队长怕她憋出毛病,带着领导们先走。
江允谦站在阮以念身边,看着她严肃的脸也被吓得不敢出声,才赶过来的费一鸣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还凑到他身边问发生什么了。
姜铭盛突然跑回来,牵住她的手认真说着:“与其自己生闷气,不如发疯创飞所有人。”
说完,他就跑了。
笑死,他不跑,难道在这里看戏?
等重要领导都离开,阮以念走到贺甜身边,在她耳边疯狂尖叫大吼,一点形象都没了。
那是她的钱!谁敢花她钱,就是要她命,她就人拼命!
贺甜被喊得头皮发麻,捂住了耳朵。
阮以念不打算放过她:“你自己没钱花吗?不是喜欢给男人当舔狗吗?不是要跟我搞雌竞吗?站起来!直视我啊,崽种!”
她一张口就吓得费一鸣往江允谦身后缩了缩。
“花我的钱,给男人买肉吃!你真出息啊,这么乐善好施怎么拿不出钱还我啊!乐山大佛都没有你乐善好施,他的位置给你去坐好不好啊?
还串通白迟迟、毛六儿陷害我,你胆子肥啊?因果报应轮回,这次轮到你身上了吧!差点儿轮死你吧!你那点阴暗心肠都给我收回去,不然我就替你掏出来洗洗,再塞回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快把我的钱还给我!”
贺甜被阮以念握住手臂,猛地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