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陌利一脚踹翻李林。
哆嗦着手,指着李林吼道:“说,是怎么回事!说错一个字,我就让你全家陪葬!”
‘全家陪葬’这四个字,才是说给李林听的。
李林能被选来做私人保镖,除了身手不错之外,还能察言观色,反应机灵。
被帝陌利这么威胁,他脑中一转,就已经有了对应之策。
“是二夫人。是二夫人指使我这么干的。”
李林跪在地上,抬起头看了姜瑾瑜一眼后,被她平静的眼神震慑住,连忙低下头,硬着头皮说:“是二夫人指使我这么干的。二爷,言笙小姐受祁西野教唆,想回帝家争财产,可帝家的资产,将来都是要留给泽楠少爷的。所以,二夫人就让我去羞辱三夫人,这样泽楠少爷的生母就脏了,抬不起头来做人,她就有机会了。我……我儿子病了,治病需要一大笔钱。事成后,二夫人会给我两百万……”
“呵。”
姜瑾瑜没想到,这个保镖会用这样的理由把罪行按在她头上。
姜言笙看着三叔三婶夫妻俩,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强行掉到黑白,把死的说成活的,心中冷笑不已。
他们为了羞辱母亲,把她赶出帝家,不能接管母亲和继父的资产,而做出这种卑鄙龌龊的手段,姜言笙已经不想再去找补了。
母亲病死,继父车祸,就是跟他们夫妻俩脱不了干系。
心思够毒辣,手段够狠毒,他们不做,就没别人了。
帝陌辰沉着脸说:“李林,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周慧芳哭哭啼啼的说:“还要想好什么呀。李林是二嫂的保镖,除了二嫂,谁指使得动他?我出了这事,我们一家四口受损严重,可不就便宜了姜瑾瑜和她的拖油瓶吗?”
“你说谁是拖油瓶?”
帝陌辰直接站起来,大声呵斥道。
那犀利的眼神就把周慧芳给镇住了。
他哼一声冷笑:“你真当我是眼瞎?看不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帝陌利,周慧芳,你们俩自食恶果,若肯实话实说,我还能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从轻发落。可你们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周慧芳愣住。
她说的话,完全就符合姜瑾瑜的动机啊。
姜瑾瑜要帮姜言笙争资产,可不得先踢掉她和泽楠吗。
毕竟泽楠是大房唯一的男丁!
帝陌利神色不明,二哥这样维护二嫂,是不是有点奇怪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帝爷爷,帝奶奶,二爷爷和二奶奶过来了。
周慧芳爬到帝老爷子面前:“爸,你可要给我做主啊。二嫂为了帮笙笙争家产,算计了我。让她的保镖李林,潜入我的房间,羞辱了我。呜呜呜,我不活了啊。”
帝老爷子脸色很不好看。
两个儿子都进来后院,周家的亲戚想过来看热闹,却被他们兄弟俩赶回前院,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把宴席上的事,交给帝陌胜和范玲夫妻俩主持大局后,他们就进来后院一探究竟了。
不等帝爷爷回答,周慧芳又把之前李林说的话给说了一遍。
帝爷爷皱着眉,哼了声,说:“老三家的,你确定你二嫂害了你?动机就是为了踢掉泽楠,帮笙笙争家产。”
周慧芳泪如雨下:“肯定就是这样的呀。大嫂没娘家,我娘家的实力不输帝家。若我出了什么事,被赶出帝家,紫晴和泽楠,哪还有什么能力跟笙笙争家产啊。”
“给你们十分钟时间好好收拾自己。今天来了很多客人,事关重大,可不兴把家丑外扬。等送走宾客,你再来跟你二嫂对峙吧。”
帝老爷子丢下这句话,就又走了。
大家不敢忤逆他,在生日宴上丢帝家的脸,只能暂时不扯皮。
姜言笙扶着姜瑾瑜出门去宴客。
客人们看她恹恹的,也基本信了帝陌辰他们离席,是因为她累倒了。
只是大喜的日子,多少有点不太吉利,所以就没告诉大家她有点不舒服,打扰大家吃席的乐趣。
周慧芳和帝陌利强颜欢笑,味同嚼蜡。
心里也很没底。
因为不管是帝陌辰,还是帝老爷子,好像谁都没有怀疑姜瑾瑜跟姜言笙和祁西野夫妻俩。
姜言笙虽然有些奇怪帝爷爷和继父的态度。
但也在按兵不动。
毕竟,的确是周慧芳他们算计母亲。
可也的确是她把周慧芳的香槟给换了,也是西野先潜入后院,等李林如约进来后院想潜入母亲和继父的房间时,把李林弄晕给搬进周慧芳和帝陌利的房间。
帝爷爷、继父,三叔三婶都不是傻子。
这事,她不能跳出来控诉,说西野早就听到保镖和三婶的谈话,他们早就知道三婶他们的阴谋,就顺势而为,反算计了他们。
若是这么做,很容易被倒打一耙,还让帝爷爷和帝奶奶对母亲有看法。
终于。
宾客吃完席,陆陆续续的告辞。
等送走最后的宾客,家里只剩下帝家这群人之后,大家才接着审问李林他们。
相关的佣人,也被提了过来。
给姜瑾瑜和周慧芳倒酒的佣人,引姜瑾瑜回房的佣人,还有打配合让帝陌辰知道李林去房间的佣人。
她们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给帝爷爷磕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李林已然决定一条道路走到黑,咬定是姜瑾瑜指使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帝家的资产。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帝爷爷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丢在旁边的桌上,说:“若今天没发生这种龌龊事,我已经想要对宾客宣布了。我和老婆子年纪大了,管不了事。就决定给你们兄弟二人分资产,虽说不分家,但你们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小心思,钱财的事情,还是分清楚比较好。”
“这份有关于家业分割的文件,是我跟你二哥商量后,再确定的。老三,你自己看看。看完后,你觉得你二嫂还有害你们夫妻俩的理由吗?”
帝陌利拿过文件来看,看完后不禁尖叫起来,他噌地一声站起来,大声质问道:“凭什么?这凭什么!爸,我不服!家里的资产,为什么分给……分给她这么多!”
周慧芳捡起文件,大致扫了一眼后,知道帝老爷子给姜瑾瑜母女俩分了多少,便哆嗦着唇,不由自主的控诉起来:“爸,你这也太离谱了。姜瑾瑜不过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带着拖油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