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花还想逼迫祁西野保全祁立军,但被葛娟阻止了。
祁立军的事,她心里有数,除非花巨大的代价收买侯伯研,否则的话,祁立军根本就躲不过这一劫。
但祁西野又凭什么花几百甚至小几千万去救立军?
她是拎得清的聪明人。
事已至此。
想要保住他们家其余人,就保不住祁立军。
若是保祁立军,那最后就是跟姜言笙拼个鱼死网破,结果他们还可能落井下石,然后立军护不住,他们其余人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葛娟很快就平衡好其中利害关系。
吃过早饭。
姜言笙和祁西野带着葛娟和祁越深去找侯伯研,想了解情况。
侯伯研也不是端着的人,看姜言笙既然已经带人过来求情,就知道她有对祁立军高抬贵手的意思。
侯伯研想了想后,就把事情妥善处理的办法告诉他们。
祁立军可以戴罪立功,把用不正当手段得到的收入全部上缴,再交代一些背后的故事,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这让葛娟很为难。
后面的大鱼,哪条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但侯伯研需要成绩,从祁西美的案子里捡到这个漏,他不可能什么都捞不到的。
让祁立军把钱还回来,戴罪立功,已经是最妥善的办法了。
侯伯研带着葛娟,祁越深和祁西野去见祁立军。
姜言笙则返回芷岸别墅,跟祁西桐、祁西丽兄妹俩送三崽们去上学,然后再前往金饰店。
帝紫晴和帝紫菱也已经抵达金店。
她们俩被周静婷请去芷岸别墅压阵,结果什么作用都没起。
帝紫晴看到姜言笙,就用鼻孔哼哼气,拽着帝紫菱进了店里。
“紫菱姐,我现在该怎么办啊。打这么低的折扣,吸引不来什么客人,他们反而以为我在卖假货。真是气死我了。”
帝紫菱低着头,沉吟片刻后才说:“我倒是有个办法,但不知道行不行。”
“紫菱姐,你说。”
“我们可以请当红歌星来唱歌,搞活动,把品牌打响。折扣的话,可以稍微抬高点。明天开始,正好放假,可以连续做三天活动,把顾客吸引过来。”
“这个主意不错,但请谁好呢?而且,临时找人,上哪儿找去呢。我听说当红歌星的通告,都是提前订的。”
“别急,我有初中同学,在当港城一家大经纪公司工作,正好可以请一个过来……”
“紫菱姐,你真好。若是你能帮我渡过难关,把生意抢过来,我必然有重谢的!”
“你是我的妹妹,我不对你好,那对谁好呢?”
帝紫菱垂眸,遮住自己复杂的情绪。
姜言笙,姜瑾瑜母女俩真是命大,被祁西美下毒,这样都没死。
是沈烨嘉自己撕毁他们之间的约定的。
可不能赖她言而无信,谋算姜言笙。
既然如此,她就没什么好再顾虑的了。
虽然沈烨嘉跟黎珈萱在一起,但她不信沈烨嘉能忘记姜言笙这个白月光。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只有他们家得到帝陌辰的资产,才能在京城傲视群雄。
而苗斐然……
她得尽快给他生个儿子,好牢牢的抓住他的心才行。
祁立军见过葛娟他们后,最终还是答应会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协助侯伯研抓野鸡。
交代了事情后,他要求单独跟祁西野聊一聊。
侯伯研打电话给祁西野,等祁西野忙完医院的工作,就开车赶来,侯伯研把自己的人带走,给他们俩单独见面的空间。
祁立军定定的看着祁西野,说:“祁西野,我已经把我做的事都说了。把钱还完,二叔一家可就一无所有了。希望你可以说到做到,不要再追究越深和越群。”
他心里清楚。
越深的事,是祁西野做的。
不然,越深的身份曝光的时间点不会这么凑巧。
至于祁西美出卖他,他觉得应该是祁西美自己做的。
“当年,真是你教唆西美撕毁我的录取通知书的?”祁西野问。
“那我倒是没直接教唆她。”祁立军笑了笑说,“的确,是我在她耳边说过这种话,说你瞧不起闫文豪,是因为你考上了京城科技大学。若是你上不了学,一辈子在家务农,还有什么资格瞧不上闫文豪。”
“她自己想害你,就采取了我故意说给她听的办法。可如果她跟你感情好,跟闫文豪是真爱,就只会私奔,而不会偷走家里的钱,撕了你的录取通知书,毁了你的将来。这是人心。”
祁西野沉默,没有反驳他说的这话。
因为祁立军说得没错。
祁西美知道自己这么做的结果是什么。
但凡她心里有他这个哥哥,心地善良点,就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祁西美害祁西丽,那就完全是她自己想要这么做的,跟祁立军的话关系不是很大。
“这次下毒呢?”
“下毒也是一个道理,但我没想到她居然敢做。得知她真的下毒后,我后悔了,那毕竟是我大哥,是我的亲侄子侄女。西野,二叔知道,二叔罪孽深重,不求你原谅,但求你可以放过越深和越群。”
“那闫俊推三崽们进水坑,差点淹死他们,也有你的手笔了?”
“我没有。”
祁立军解释说,“虽然我告诉你三叔,村里在近几年会拆迁,让他想办法把祁家老宅和果园给占了。你不答应,我没想过要把三胞胎怎么样。毕竟他们都只是五岁的孩子。我就是再狠毒,也想不到这回事。后来,西美下毒,我也祈祷过她就算要给你们下毒,也别把三胞胎给害了。”
祁西野看着祁立军,面上的表情很淡。
也不知道信没信他说的话。
良久,祁西野声音很淡的说:“二叔。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往事已矣,我不再追究。但你得让我放心,你永远不会再起歹心。”
二叔说他没有,祁西野不完全相信的。只有二叔不在了,他才能放心。
他知道,二叔才是所有事情的核心。
闻言。
祁立军瞳孔震颤。
他微张着嘴看着祁西野。
许久之后,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才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时,开口说:“我祁立军有今日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与人无尤。西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