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谭雅。
抱着何建设哭了很久。
痛骂李翠花和祁立芬包藏祸心,祸害何建设。
但最后顾及到沐智屏的自尊,没说何建设的婚姻的事,倒是说何建设有福气,儿女双全,娶的妻子能干,有一双巧手,做得一手好衣服。
谭雅平复好心情后。
大家就开始商量何建设一家四口往后的生活。
在经历过那么多事后,谭雅也想开了。
她跟祁立国商量过,打算把他们存起来的九万块钱拿出六万块钱,给何建设买一套二居室先住着。
剩下的事,以后慢慢再攒。
西丽的升学宴收了五万块钱的礼钱,这笔钱,留给她自己花。
家里还剩三万块,留着给西桐结婚用。
祁西桐表示,这三万块钱他不需要,可以全部给二哥和二嫂。
祁西丽对二哥和二嫂比较同情,愿意拿出四万块钱来给二哥和二嫂买房。
何建设不肯收谭雅和祁立国他们的钱。
“妈,我和智屏现在住的老宅也挺好的。这些年,我们也攒了一些钱,再过几年,我们靠自己也能买新房,之前没买,是防着姑姑要这笔钱给建伟结婚。这些年,我都没能在你们二老身前尽孝,你和爸在村里种地,本来就不容易,你们的钱,我不能要的。”
姜言笙对何建设和沐智屏还是比较赞许的。
何建设被孙丽芬索取无度,但无怨无悔。
沐智屏一生坎坷,但对生活充满热爱。
上辈子,沐智屏也真心实意的开解过她,让她走出失去三崽们的阴霾,重新振作……
最终。
还是祁西野发话,说言笙给西桐和西丽在京城买了房,何建设也有一套。
如果他不要京城的,就给他在滨江市买。
在祁西野的坚持下,何建设最终答应收祁家的馈赠。
何建设不想去京城发展,祁西野就打算给他钱,让他自己在滨江市安家乐业。
夫妻俩商量过后。
先给何建设夫妻俩二十万,在滨江市买房,置办家业。
同时,也会在京城给他们夫妻俩买房。
姜言笙给西丽和西桐买的房,那周围还有一样格局的房子,可以直接给何建设一套。
以后。
等沐妮妮放假,他们一家四口可以去京城住小住。
京城机会多,有条件去京城,可以去闯一闯。
或者等他们长大,也可以去京城求学时住在那里。
何建设觉得过意不去。
杜慧娴让他安心收下京城的房子和大哥大嫂给的二十万现金,夫妻俩就只好硬着头皮,感激涕零的收下了。
尤其是何建设,他是哭得最惨的。
在何家,他是最被忽略的孩子。
结婚之后,还要各种防备着祁立芬找借口跟他们夫妻俩要钱。
那种如履薄冰的生活……
他多想有长辈能护着他,能帮衬他,能给他和妻儿温暖。
终于。
他不再是一个人苦苦支撑起妻儿的一片天了。
他也有人帮,也有亲人疼了。
看到祁西野和姜言笙夫妻俩给了何建设房子和钱,谭雅心情很复杂。
她后悔了。
她真的好后悔。
她到现在才彻底明白,姜言笙对祁西美不好,根本就是因为祁西美心术不正,心肠歹毒,而不是姜言笙报复她。
西美做的错事,真的太过分了。
若是西美像西丽,建设这样心地善良,哪怕不能回报给姜言笙什么,姜言笙自己想开了愿意要帝家的钱了,也肯定会提携西美的。
是她糊涂,被猪油蒙了心,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清。
为了祁立芬的女儿和外孙,亏待了亲女儿,儿媳妇和三个亲孙子、亲孙女。
现在,她是追悔莫及了。
西丽一直不理她。
对她没恨,但也不搭理她。
这让谭雅很难过。
所以,吃过晚饭后,让祁西野送何建设一家四口回家的同时,把自己也送回了村里。
她无颜面对西丽、姜言笙和三崽们啊。
谭雅心痛,但也无法改变什么。
她做的错事,把孩子们伤得太深了。
余生都用来赎罪,也不见得能抚平他们心里的创伤。
但她除了内疚,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来弥补,暂时就先这样吧。
祁西野把人送回家后,姜言笙已经洗了澡,正坐在窗台前看书。
夜风,吹过她海藻般的长发。
朦胧的光线,在她恬静、精美的五官上镀上一层琉璃般的光芒。
“笙笙。这几天你也累着了。不早点休息,明天去金饰店里忙活吗?”
“店里的事,已经步入正轨,需要我操心的地方不多。”
“笙笙。”
祁西野走过来,蹲在她身边,仰头看着她,说:“在建设的事情上,谢谢你。”
现在家里的钱基本都是姜言笙的。
她愿意帮建设说话,给建设一家房子和钱,还照顾到他的自尊心,他这个做大哥的,真的很感激。
是她猜,何建设一开始不愿意认回来,是担心爸妈会让他跟沐智屏离婚,或者把俩孩子改回来姓祁。
“西野,我们是一家人,你在说什么傻话呢。建设是你亲弟弟,我当然是希望他这辈子活得没什么负担。而且,我觉得沐智屏挺好的。两个孩子也很可爱,懂事,就当给三崽们找了个合适的姐姐和弟弟吧。”
祁西野朝她笑了笑。
拉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笙笙。你真好。”
祁西野看着她时,深如寒潭的双眸里,盛满了浓情蜜意。
眼神浓稠得仿佛有实质。
姜言笙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微红着小脸,挪开视线。
过了会儿。
姜言笙才说:“西野,祁立军没了,你说,祁越深兄弟俩会怪我们俩身上吗?”
“会的。”
祁西野说:“这一系列的事下来,就算我们没出手逼死祁立军,祁越深也不会觉得我是无辜的。他冒用我的身份,拿着我大学录取通知书的碎片去读大学,偷走我的人生。如今身份曝光,随后二叔就失足落水淹死,这么多事,就算我想撇清自己,也撇不掉的。”
“那你觉得他们兄弟俩,值得防备吗?”
“非常值得防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