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笙下楼来，去厨房做了晚饭。
吃过饭，就带着悠悠和城城，跟祁西野和姜瑾瑜一起去医院看谭雅，陪青青。
青青这两天有护工，林逸和金芳芳带着林书宇陪着，倒也能待得住。
哪怕已经过了六七天，青青的状态已经恢复六七成，姜言笙看到青青包扎着小脑袋的模样，只恨自己没好好保护他，没能亲手拿砖头砸破祁越远和他同伙的脑袋。
谭雅的手术，做得及时。
她有点失血过多，但总体没有生命危险。
谭雅做手术的事情，祁西野没说要告诉祁西丽，姜言笙也就不提了。
她远在京城，很多事都只能靠自己，家里的事能不说就不说，以免让她过度担心。
祁西丽对谭雅的心情很复杂，告诉她谭雅受伤的事，也是让她左右为难罢了。
这一晚，姜言笙留在医院陪青青。
经过这次受伤，青青沉默了不少。
不再是以前那么折腾的样子。
大概是受了打击。
这让姜言笙心里更加难受，她决定好好陪他一段时间，带她走出受伤的阴影。
第二天，姜言笙在医院待到十点后，才回家做饭。
太太不在家。
这让姜言笙很奇怪。
问姜瑾瑜，姜瑾瑜说：“太太去精神病院，看李翠花了。”
姜言笙皱了皱眉。
太太去看李翠花，还是去气李翠花的？
知道是祁西野和司机陪太太去精神病院的，姜言笙倒没多担心。
太太年纪大了，情绪稳定，祁立军，祁西美，祁立强和谢宁馨连接死亡，都没见太太情绪有多大的波动，李翠花那个疯婆子，就算隔着栏杆说什么风言风语，也不会对太太造成多大的影响。
精神病院
隔着铁窗栏，李翠花看着杜慧娴和祁西野，目呲欲裂。
“你们来看我做什么？看我有多惨？要我求饶？你们俩别想了。我就是死，也不会像你杜慧娴摇尾乞怜的！”
杜慧娴目光平静的看着李翠花。
李翠花看婆婆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更来气。
她只想把杜慧娴给气死。
杜慧娴总是这样，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对她产生影响似的。
“杜慧娴！”
李翠花突然渗人的笑了笑：“你知道吗？祁嵘是我找人举报他，害他被愚昧的村民们逼死的！”
杜慧娴斜眼看她：“我知道。”
李翠花瞪眼：“你知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你从来不说？”
这么大的事情，她不信杜慧娴居然能沉得住气！
连自己的儿子被她害死，杜慧娴都能忍！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立国的娘。当年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我知道你心里没有祁嵘，否则的话，立国婚后，你跟谭雅不合，闹着要分家，我也不会支持你们俩分开过。”
祁立国结婚后，李翠花跟谭雅不合。
李翠花仗着自己是婆婆，欺负，磋磨，压榨谭雅。
那个年代，一个孝字就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是祁西野撒谎，控诉李翠花虐打他，还在婆媳俩争吵推倒谭雅，害谭雅差点流产，才导致分家的。
杜慧娴反问：“到现在，你还觉得你很聪明，把所有人都玩弄鼓掌吗？你也不想想，那年西野才几岁。他怎么会撒谎你虐待的？”
李翠花反应过来：“是你教的？！我就说，我轻轻地碰了谭雅一下，她自己摔倒流产，怎么来赖在我头上！”
本来，说出祁嵘的死，是想气杜慧娴，没想到把自己给气得哽住。
李翠花疯一样的想扳回一局。
“杜慧娴，算你阴毒。可你千算万算，怎么也不会算到，你们祁家帮我和别人养了三个孩子吧！没错，我偷人生了三个孩子！杜慧娴，当年我是要跟人私奔的，是你为了祁立国带着全村人来找我，逼我留下！”
“呵呵，祁嵘就是死了，他都是绿王八！我看你死后，还有什么面目去见你儿子！“”
祁西野站在杜慧娴旁边，气得捏紧拳头。
他没想到，在祁立军和祁立强死后，李翠花的羞耻心也跟着一起死了。
她出轨，跟别的男人生了三个孩子的事，也能拿出来刺激婆婆了。
杜慧娴冷笑：“所以祁立军和祁立强死了啊。这就是你和杨铁柱的报应吧。”
李翠花脸色一白：“什么？你知道铁哥的名字？”
“呵。”杜慧娴的目光变得悲悯，悲凉，但都比较淡，“村里的消息没你想的那么闭塞。在祁嵘说要娶你的时候，我就查过你的背景，知道你跟杨铁柱这个没有田地只能在港口扛活的穷光蛋在一起。”
“可祁嵘跟我说，他喜欢你。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向我提出要求。我这个做娘的，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只好去李家提亲，你父亲收了三块银元的聘礼，把你许给祁嵘。在感情这点上，立国就随了他爹。”
“你嫁进来的时候，祁嵘不知道有多高兴……”
“你撒谎！”李翠花喝止道，“祁嵘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如果他心里欢喜，就不会冷落我……”
要不是祁嵘让她独守空床，她又怎么会耐不住寂寞，回去找杨铁柱慰藉！
杜慧娴闭了闭眼：“他是个大夫，在那个年代，他有着满腔热血，做着很多大义的事。经常一出门就是十天半个月，他又醉心研究医术，冷落了你。但不代表，他心里没有你。不然的话，你真当祁立芬他们能活下来？”
李翠花震惊不已。
“你说什么？他在我生立芬时，就知道了？！”
杜慧娴叹了口气，用平静的语气说着自己一直无法面对的事。
年过八十，她才跟这些糟心事和解。
“不管是祁立芬，祁立军，还是祁立强。祁嵘都知道。与其他是被你害死，不如说是他不想活了，才会坦然赴死。李翠花，你真是作了一辈子。”
“既然话已经说开，我不如再跟你说一下吧，那杨铁柱是骗你的呢。早在你们俩苟且在一起，被你父亲发现，把你关在家里不许见他时，他就跟他同村的人成亲了。”
“可他本来就没田没地，养活一家人很辛苦。他在城里，得知你嫁得还不错，才来找你的。当时骗你拿着你攒的钱财私奔，实际上是想骗走你手里的钱财而已。”
李翠花发疯一样的喝止道：“你骗我！杜慧娴，你骗我！你休想骗我！你别想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