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昊没回答。
他不是怕祁西野,更不是怕侯伯研。
避其锋芒,是很重要的计谋。
明知道自己不如人,还硬碰硬,那是傻子。
而且,利用盗墓贼这事,不过是顺势而为,能谋害了姜言笙,就祈祷她在盗墓贼和公安火拼的时候,被流弹打死,或者被被激怒的盗墓贼打死。
若没这个机会,就不强求。
可曼曼已经被仇恨蒙蔽头脑。
见既然姜言笙的行程出漏洞被盗墓贼掳走,她就寄希望于这次姜言笙一定遭殃。
完全忘了,他们之前是搂草打兔子的想法。
目的是想测试姜言笙到底有没有“特殊能力”,而不是奢望这次就能弄死姜言笙。
见荣昊不说话,陈可曼不禁有些生气:“既然不敢去查出警记录,那就去帝家看看姜言笙回来没有。”
在陈可曼眼里看来,荣昊就是输给祁西野和侯伯研,给输怕了、
她撇撇嘴,说:“后面的事情,交给你来办吧。我约了邵翊弦,准备去见他。”
荣昊不禁激动起来。
“你真打算跟他联姻吗?”
“邵家有这个实力,邵翊弦年轻有为,是邵家的继承人,他是目前为止,最合适的人选,不是吗?”
“那我呢?”
“你?”陈可曼挑眉,“荣昊,我比你大几岁,我很难跟你结婚的,有了婚姻,我们俩的感情可就变质了。再说了,我跟邵翊弦是联姻,早就说好,婚后个过过的日子。你要割舍不下我,我们继续保持这段关系。甚至,可以生个属于你的孩子。前提是还得给他生个孩子。”
荣昊气得浑身发抖,嘴角为仇,额角和脖颈处的青筋突突的直跳个不停。
“邵翊弦这样对你,你都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荣昊痛苦的闭了闭眼。
“所以,除了祁西野之外,不管嫁给谁,对你来说,都没有区别吗?可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陈可曼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荣昊,你是我从外面带回家,当年的你才六七岁,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孩子,要不是你说喜欢我,我根本不会让你碰我。一旦想到要跟你结婚,我就无法接受。”
“是因为我的身份吗?”
“不是。不管你是孤儿,还是容家的子孙,都一样的。荣昊,有些人可以做出生入死的朋友,可以做无话不谈的情人,但就是无法做丈夫。答应跟你结婚,你能保证自己不祈求更多吗?保持这样的关系,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你就不会强求,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满足,我也不会因此痛苦。这样不好吗?”
荣昊自嘲的冷笑。
“你可真是渣得明明白白的。”
陈可曼说:“我只是不想耽误你。荣昊,既然你已经让你爷爷知道你的存在,回去争一争,搏一搏吧。还有,那沈叶涵似乎喜欢你。你可以试着跟她交往。”
“如果跟她结婚,得了沈家相助,我也会在暗中帮你。你从容曜臻手里夺回家产的把握更大。荣昊,是容曜臻母亲害死你父母,难道你眼睁睁的看着容曜臻继承你爷爷的家业吗?”
荣昊握着拳头,咬着唇,浑身肌肉紧绷。
当年,要不是容曜臻的母亲离间爷爷和父亲的父子情,爷爷又怎么会阻止爸妈的婚事。
爸妈就不会因此跟爷爷决裂。
爸爸离家出走,最后过劳因病而死。
他致死,都没有回容家求助。
而母亲在父亲死后没多久,也跟着殉情了。
在父母相继离世,他在孤儿院的那两年,是他人生中最阴暗的时刻。
而曼曼,就是他生命里的那束光。
也是为了他,他才有了想回到容家的想法。
结果她说,他回不回容家,结果对他来说都一样。
她还是要嫁给别人,不肯嫁给他,但愿意给他生个孩子。
祁西野。
是不是只有你死了。
曼曼才能忘记你,接受我?
看荣昊沉默,陈可曼也不逼他。
“荣昊,我知道有些事,我不该勉强你去做。可只有自己强大,才能争取到自己想要的,才能护住自己想保护的。我只想你过得好。”
荣昊闭上了眼。
陈可曼抿了抿唇,最后还是起身回房间去梳妆打扮,应邵翊弦的邀请,去跟他约会了。
两天后,陈可曼的人接到盗墓贼的电话,说是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需要验货。
同时,对方还透露,在姜言笙身上找到一块玉佩,不知道对方要不要。
不过这个玉佩是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材质,据说一块就要好几千万。
陈可曼找的人,拿不定主意,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陈可曼从荣昊嘴里知道这个消息后,不禁震惊得坐了起来。
“真的?”
荣昊说:“不像是假的。可这些,有点太过巧合了。”
“哪里巧合?”
“盗墓贼关了姜言笙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把她给放了。帝家没有求助外人,也没报警。祁西野也没追查到盗墓贼的落脚点。”
他们跟帝紫菱有联络。
想知道姜言笙回帝家的时间,并不困难。
但不敢多调查,怕被怀疑。
“姜言笙被几个大男人掳走一晚上没回来,报警,不是告诉外人,她清白不保吗?帝家和他们夫妻俩都丢不起这个脸。至于祁西野没找到那群盗墓贼,说明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呗。”
为了保住姜言笙的颜面,都没对外说她被掳走的事。
要不是她一夜未归,连帝家的人都不知道她失踪过一段时间。
一天。
正好足够她鉴定那群盗墓贼手里的东西了。
“或者说,是你把祁西野想得太厉害,觉得他是无所不能的。那群人,能盗墓,常年跟公安打交道,肯定有点本事的,若是躲起来,祁西野想找到他们,可没那么容易。”
荣昊转着手里的檀木佛珠。
“曼曼,我没有。”
“既然没有怕祁西野,那就让人把翡翠玉佩拿过来……不,我自己去。”
“不行。你不能去。”
陈可曼说:“那个翡翠玉佩很重要。我必须确保,一定可以拿到我手里来。”
“有多重要?”
陈可曼想了想说:“那枚玉佩,是我奶奶家的传家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