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策家深居简出,每次出行策总都会派人跟踪,根本无人认识我。”
夏稚避重就轻。
长款黑色风衣中间的系带,里面有淬毒的银针,她悄悄摸了上去。
“哦?”策琅延挑眉,带着寒意的笑声自嘲。
“策青青四岁,我们结婚三年你从未有孕,但为什么真是我的孩子?”
一段不美好的记忆涌上心头,那个雨夜,她见过策琅延。
“夏稚,你真是找死啊。”
恶魔的声音击碎了夏稚最后的心理防线,她打算与策琅延决一死战,可是她指骨猛然一颤......
没有针!
怎么会!
难道组织的人......
恐慌扼住夏稚的喉咙,她难道也要被组织抛弃了吗?
“策总,你我夫妻三年,我一心扑在家中,没有爱,难道没有情分吗......”
装作悲愤至极,捂住脸,低声啜泣,豆大的泪珠从指缝间滚落,开始了一段堪称完美的表演。
策琅延冷漠的看着哭泣的女人,他深知她演了三年,所以眸中没有分毫同情。
现在的长鹤集团总裁-策琅延,与刚刚夏稚的丈夫-策琅延,判若两人。
二人终是站到了对立面。
烟抽到一半没了兴致,策琅延丢掉烟头,双手插着口袋,抬脚捻了捻,仿佛看一张破纸似的看向夏稚。
嫌恶至极。
“捉住她,谁先捉住,就归谁。”
周围黑衣人听罢,逐渐缩小了包围圈,虽依旧面无表情,可贪婪恶心的目光穿透墨镜,抓向夏稚。
夏稚抬起猩红的眸子,面色再无刚刚的脆弱,变得坚毅冷血,带着森冷的肃杀之气射向对面的男人。
“策琅延!你要与组织为敌吗!”
而策琅延鹰眸中满是不屑,懒洋洋地开口。
“谁又知道呢?夏小姐出了策家门,因不想回归组织,所以携款而逃了。”
“你......”
话还未完,黑影如鸦,汹涌地扑到夏稚面前!
夏稚一把扯下碍事的风衣,利落地反射飞踢,赤手空拳飞击搏杀,黑衣人一一应声而倒。
策琅延冷眼瞧着夏稚利落的身手,直到诺大的客厅只剩他们二人,他都插着口袋一动不动。
夏稚胸腔剧烈起伏着,直接踩过地上十几个死尸。
她一步一步朝那阴狠的男人走去,唇边勾起戾气的冷笑,溅在脸上的血衬的她残忍至极。
“策琅延,你当真好狠啊......”
三年,车内、月下、阳台,每一个凌晨都记录了他们分分合合的热切。
可这些对这个人渣什么都不是!
早就猜到夏稚身手不凡,策琅延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把银枪,指向那满身血气的女人。
夏稚瞳仁剧烈颤抖,不可置信地死死盯住漆黑的枪口。
她不信......
不信......
策琅延长指抚上扳机,唇边勾起嗜血的笑,“别了,夏......”
叮铃铃——
家中的座机响了起来。
那是一百年前的古董,夏稚一直以为坏了,全当做装饰品。
策琅延眸中浓云泛起,不情愿的挪过去,拿起听筒,冷漠的瞥了夏稚一眼。
“嗯,我知道了。”
撂下电话,策琅延不禁拍手失笑。
“夏小姐好大的面子,组织的二把手都来求情。”
夏稚扫了一眼落地窗的方向,远处应该有组织的人。
“策琅延,你活不久了。”
沙哑中的狠戾宣告着,她再不是策琅延的妻子,而是组织中杀人不见血的女魔头。
策琅延耸肩,不看她浑身是血的模样,反而看向远方的泥泞的道路。
不似刚刚的张狂,眸底却闪现破碎的微光,薄唇微扯。
“快走吧......”
闹市中车水马龙,却藏着一条僻静的胡同。
一黑衣女子蜷缩在角落中,秀眉紧锁,像是在做一场噩梦。
三年前,深夜。
怀江市最长的连海大桥,正上演着一场夺命追击。
轰——
一个被紧身衣包裹曼妙身姿的女人,忽而加大马力,整个人贴紧机车,闪电般的冲向前面的轿车。
轿车疯狂的逃命,轱辘擦出火星,它的目标是前面荒无人烟的小岛。
砰砰砰!
轿车冲入林中,车内人向女人射出三枪。
女人压下机车,平行于地面,在机车与地面的刺耳摩擦众,利落翻身躲过枪击,瞬间拔出腰间的榴弹掷出。
嘭!
轿车被炸翻,四个蒙面人连滚带爬四散逃亡。
女人如鬼魅般在高树上穿梭疾行,掏出银色的小枪,分毫不差地直击蒙面人要害。
“啊——”
一声声惨叫划破夜空。
直到最后一人,躲进破败古老的教堂中。
女人一脚踹开残破的木门,单手卸掉机车帽,长发狂舞,樱唇一点,露出满是冷冽杀意的眸子。
她站在月光下,剪影如地狱修罗。
那人见躲避无望,当即跪下求饶,鼻涕眼泪横飞。
“残雪,饶了我吧!钻石给你!!都给你!我......啊!!!”
话还未说完,被暗器抹了脖子,倒地气绝身亡。
女人淡漠地从他怀中掏出一袋钻石,对着耳麦冷漠道。
“完成任务。”
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她没有丝毫喜悦,仿佛本该如此。
可是,就在她准备返程时。
巨大的白炽自四周照射!
整个破败的教堂如同白日般,一览无余。
啪,啪,啪。
一个着墨蓝色西装的男人于高阶上,鼓掌赞叹这精美绝伦的表演。
他身上好似披着亘古不化的寒冰,长指玩弄着戒指,与残雪遥遥相望,不紧不慢地走下台阶。
而他的身后,本是代表神圣的彩色玻璃,可他的出现,剥夺了这美好祝福。
残雪顿感浑身血液凝固,男人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她绷紧的神经上。
台阶下也有一人,全身被黑袍包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露出。
他们等了她很久。
西装男人声线极冷,“把钻石交出来,保你全尸。”
离近了,残雪才看清楚那人的长相。
五官如刀雕,眉眼深邃,眼神凌厉如刀锋,似冷漠傲然的撒旦临世。
扫视周围窜出的黑衣人,残雪自知无力反抗,只能静待时机予以突袭。
她将钻石袋子抛给男人,双手举起。
不一会。
双手被绑在身后,双腿被吊起,像是钟摆一般,倒挂在大厅中央。
二人正轻点着钻石数量。
残雪冷眼瞧着。
虽被束缚着身躯,舌尖一抿,朝西装男人脖颈的动脉射出一枚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