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一愣,从“假睫毛”一下子跳到“对象”,瞬间没反应过来。
“对方比你大些,人嘛。也是比较老实的。”
“做地产的,海外有产业,在怀江市财富榜的前五。”
“你也知道,咱们做文艺行业的,养小不养老,你可得抓紧啊!”
陈姐拿出手机给夏稚看这人的照片,看着镜子中夏稚的小脸,尴尬一笑。
“只是......”
夏稚皱着眉看着手机里的图片,吸了一口冰美式,漂亮的凤眼眨巴眨巴,等着她的“只是”。
“只是他结婚了。”
“咳咳......”
夏稚呛了一口,苦涩沿着喉痛直奔大脑,擦了擦毫无污渍的嘴角。
她明白陈姐价值不菲的澳白从哪来的了。
嘚瑟的站起来,像刚刚拍照一样转了下身摆个pose,全方面展示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
最后修长的手指抚住自己毫无瑕疵的面庞,嘴唇做作嘟起。
“我长得这样,他长得......啧。”
夏稚形容不出来那种抽象感,便换了个现实的说法。
“他岁数不小了,长得还不帅,况且还结婚了,我有钱又有名,他在我这毫无价值,我为什么要承担风险呢?”
陈姐既然收了人家的东西,她顾忌和陈姐两年的情分,又不想驳了陈姐的面子。
“劳烦陈姐费心了,迄今为止我出道两年了,找个时间庆祝一下,到时候我做东,好好请各位前辈老师们,麻烦陈姐帮忙传达一下我的谢意。”
“好。”陈姐笑盈盈接受提议,脖子上的澳白顿时光彩盛人。
这就是她为什么欣赏夏稚的原因,旁的人花再高的价钱,她也不想离开夏稚。
陈姐轻轻卸去夏稚的大红唇,忽然眼眸一顿,看到夏稚胸前的项链坠。
“夏小姐还留着男士钻戒。”
见过世面的陈姐,悄咪咪瞟着夏稚八卦道。
“这可是几年前限量定制款,整个怀江市也就某几个大家族能带得起!”
夏稚闭上眸,将戒指放回衣领中,不让人看到眸中的情愫,声音清冷似在追忆。
“我替故人保管的。”
“哦。”陈姐见她不想说,也识趣地闭上嘴,为夏稚涂上裸色口红。
褪去了红唇,刚刚高束的乌发散开,温柔地披在肩上,夏稚整个人变得清新淡雅。
“那我先走了,夏稚你好好休息。”
“OK。”
陈姐下班了,打工人开心地飞出了房间。
收工后,已是深夜。
莫离歌游戏也玩腻了,打了个哈欠,推开房门。
“我下去收拾一下,送你去练习。”
“好。”随着关门声,夏稚退下刚刚助理们帮忙穿上的睡袍,正打算换上宽松的卫衣。
忽然,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像是悄悄话。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工作人员应该早已下班,只是她卸妆的时间长了些,大楼中应该没有人才对。
夏稚本无趣窥听旁人的话,可那话,好似与自己有关......
“你知道我今天follog谁吗?夏稚诶!那个全网黑的恶女人!”
偷偷开了一道门缝,粉色的头发辣到了夏稚的眼。
“Oh,MyGod!你知道吗,她除了好看一无是处,姿势特别的,哦!我说不出口哈哈哈哈......她的胸和屁股真是丑死了,我还是喜欢女的骨感点,瘦巴巴的像个男人最好!”
好久没有那么想揍一个人了。
“不是说她背后的金主是楚风涵吗?也不知道她付出了什么,让一个瘸子开了荤,哈哈哈......听说有缺陷的人,会更变态哦~”
“你想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变态吗?”
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粉毛寒毛乍起,机械地转头看去。
一个着纯黑睡袍的女人,掐着修甲刀,抱胸倚靠在门框上,微卷的长发铺在一侧,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宛若高傲的天鹅。
“夏......夏姐。”粉毛磕磕巴巴。
“你不是听说我脾气不好吗?”
夏稚朝他走过去,周身染上久违的杀气,她修长的手指掐着修甲刀,点上粉毛的天灵盖,缓缓下移,到了他的眉心,一直犹疑着。
仿佛在找哪里可以作为暗器的落脚点。
“确实如此。”
周围除了房间有些光亮,楼道内漆黑一片。
粉毛立正在墙边,浑身都在抖。
他只在动漫中见过抽象的“杀气”,今日第一次那么靠近死亡的气息。
网上说得不错,夏稚不是善茬!
夏稚长指挪移到他的胸牌上,轻轻一扯,半瞌着眸瞧去。
橙呱呱摄影公司,总经理-sca。
咯啦。
徒手捏碎了胸牌。
“橙呱呱,合作终止了。”
夏稚转身,再懒得和粉毛周旋。
“当然,我也会和瘸子加变态的楚风涵说明事情的原委,五百万的赔偿我也会给,就当做橙呱呱的遣散费!”
夏稚停住,回眸莞尔一笑,漂亮的梨涡十分乍眼,阳光又温柔。
“对了sca,你喜欢丰满的,还是骨瘦如柴的呢?”
好像刚刚的杀意是虚幻。
“都美......夏姐怎么着都美。”粉毛继续磕巴。
夏稚伸出尖锐的长甲,指向他的眉心,她选好了位置,周身掩饰了两年的煞气开始流转。
“女孩子,轮不到你评判,快滚吧。”
“好的.....”粉毛立即冲向电梯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混圈两年,见人下菜碟的事她早已司空见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也是常规。
脱掉睡袍,露出花重金买的黑色蕾丝束身衣,像是高叉泳装一样,紧紧包裹着她的身躯,她欣赏着自己的努力。
断碳水加上帕梅拉那么久,果真是有些效果。
看着自己呼之欲出的骄傲,还是有些不满意,她躬下身贴近镜面,手伸进塑身衣中,托住那两座山峰,往中间挤了挤。
垂眸一看,陈姐的口红包忘了带走。
里面都是陈姐自己精心调制的颜色,这可是她的命根子。
门外传来声音,可能是陈姐进来拿口红袋了。
叩——
刚刚一声,夏稚便道,“进。”
门打开。
“夏......”
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声音戛然而止。
像是震惊,却又带着羞涩。
夏稚惊恐的望着镜中忽然出现的男人,一时间忘了反应。
他在夏稚白皙修长的玉腿上滑过,又扫视镜中正被挤往中间的两团白包。
最后与镜中夏稚瞪大的双眸牢牢对视着,二人目光紧紧粘在一起。
夏稚率先躲开视线,静静地站起身。
面色看似平静,可心中如山崩地裂。
这一刻,她恨房间没有地缝可以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