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要爱我,没结果

“最近有人欺负你吗?”

楚风涵喉结滚动,撇开目光,试探性的问道。

他刚刚看到一个粉色头发的妖娆小哥逃命般逃跑,估计是舞到夏稚身边被她修理了一番。

“没有。”夏稚迅速套上宽松卫衣,挡住自己的玲珑曲线。

她虽笑盈盈,可弯弯的眉眼下,却带着不经意暴露的冷冽杀意。

这被敏感的楚风涵捕捉到,他将食品袋放在桌上,衬衫的袖口向上卷着,白皙的手腕被代表祝福的红绳圈住。

“在外你是夏稚,但你的本质是残雪。”

楚风涵不同。

当年策琅延一心将她当成夏稚,每每残雪的行为暴露出来时,他都嗤之以鼻,贤妻良母、为夫是从的“夏稚”才是他期待的模样。

而莫离歌只把“夏稚”当成摇钱树,他喜欢自己残雪的模样。

楚风涵闭上嘴,忽觉不妥,继续道。

“罢了,你想当谁便当谁吧,你自己的生活自己选择。”

他把她当做一只风筝,自由翱翔在天空中,但是必要时也会勒住风筝线,让她不会逃离自己的掌控。

但作为组织傀儡,长期在杀戮中徘徊的夏稚,已是十分的感激。

她有了三年救赎时光,她知道作为有血有肉的人是多么的幸福,她已经舍不得这充满希望的阳光之下。

楚风涵在策琅延之后,再次给了她机会。

而这机会,是要付出代价的。

楚风涵看着她空荡荡的手指,桃花眼一眯,“我给你的戒指呢。”

夏稚从口袋里掏出来,绿宝石的优雅在白炽灯下晶莹璀璨,“这呢。”

“带上。”

夏稚犹疑一下,她不想再戴任何戒指了。

楚风涵探出手来,夏稚将戒指递了过去。

可在指尖相接的那个瞬间,楚风涵竟向前伸了一下。

他没有拿戒指,而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的方向。

夏稚猝不及防,踉跄几步差点扑在他的怀里,最终支撑着轮椅的扶手才保持了平衡。

楚风涵一手攥住她的手腕,力道轻柔但也让足以让夏稚挣脱不开,另一手捏住戒指,对准夏稚左手的无名指。

“无名指哪有带宝石的。”

夏稚赶忙开口,从未见过如此强硬作风的楚风涵。

长指微微蜷缩,试图躲开戒指圈,但依然在楚风涵的掌中挣扎无能。

“有。”楚风涵向她展示自己的双手,十根手指,八只戒指。

没有他带不起,只有不配他带的。

......

楚家的红枫集团,不愧是挖矿的。

他笑看夏稚无语的表情,“不需要管旁的,你只要带了这宝石,就没人敢欺负你。”

现在的怀江市,楚风涵才是老大,红枫集团的主席,也是站在长鹤集团背后的老大。

“好了,我们可以继续谈谈接下来的事了。”

手一直被楚风涵拉着,她持续躬身也不舒服,便半跪在他的轮椅身边。

落在楚风涵眼里仿佛一只即将被训话的野猫。

桃花眼闪过一丝满足感,唇角微勾,“就这样。”

夏稚不解,“什么?”

楚风涵唇角勾笑,手臂支撑在轮椅扶手上,微微贴近夏稚,眸底幽深。

“我们的未来。”

带着清幽檀香的味道勾勾绕绕,将夏稚包裹。

可她一个问题,将现实的坚硬展现的淋漓尽致。

“策青青呢?”

楚风涵金丝眼镜背后闪过狠戾,终于松开夏稚的手腕。

“送她去英国读书了,放心吧,我在那有庄园,没有人会对她不利。”

夏稚小心翼翼,“把她接回来吧。”

她的一切从前掌握在策琅延手中,而现在,掌握在楚风涵掌中。

她是傀儡。

她曾经最想逃离的是组织,感受真正的生活。

现在,她想砸在困住她的这个“瓮”,逃到真正的阳光之下,感受普通的生活。

可策青青就是楚风涵用来挟持她的人质。

楚风涵交叉双手,八个戒指上千万身价,他淡然一笑,带着不可抗拒的威慑,“不行。”

夏稚眸底开始泛出猩红,“那是我的孩子。”

楚风涵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特殊时期,你要牺牲掉最无用的感情。”

“与你无关,就是无用?”夏稚哼笑。

想到两年前二人在悬崖边的依存,楚风涵微仰着头,垂眸中带着蔑视,讥讽道。

“深情是可以装出来的。”

他指的是策琅延。

夏稚沉默不语,她不想默认,但她也无话可说。

沉了一会。

夏稚冷嗤,“那你呢?”

楚风涵望着她,好像透过她,望向的遥远的、他无法再触及的过往。

长期隐忍的赤诚在此刻爆发,他长指勾起她的下巴,一瞬不瞬凝望他最珍贵的宝石。

“真的。”

夏稚偏开头,企图躲过他灼热的视线。

“当年我废掉你的双腿,为什么......你不嫉恨我?”

“作为交换,你给了我别的东西,我高兴还来不及了。”

夏稚挑起下巴,躲开他的手指,“什么?”

什么东西比他的腿更重要?

“你想离开组织,找到‘答案’,我帮你。不过......”

楚风涵收回手并未回答,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幽幽的话语填满空旷的房间,无形的手扼住夏稚的四肢,让她挣扎无能。

“你得听我的。”

夏稚眸光深深,想到策青青远在英国,她喉咙挤出一字。

“听。”

凌晨的练习室。

灯光如白昼,一位老师站在镜子前,拿着长长的竹竿,目光凌厉。

Maria,是从美国请来的混血老师,怀江市再也找不到比她更有经验和能力的老师。

这个练习室,从师资到设备,都拥有最顶级的资源。

一队人随着音乐律动,年纪有十几岁到二十几岁不等,都不浪费一分一秒,死死盯着面前的镜子,对比着自己与他人的动作。

夏稚也是。

仗着她多年执行任务的经验,零基础学舞,倒也是手到擒来。

因为流汗,她将卫衣的底部塞进胸衣下沿,露出纤细的腰肢,人鱼线泛出晶莹的汗水,她依旧不停歇,随着节拍舞动。

她看到镜子中的楚风涵,但不给他一个眼神。

他的冷血是刻在骨子里的。

楚风涵坐在轮椅上,胳膊撑在扶手上,透过练习室的玻璃,托腮观察着夏稚的一举一动,他的眸深不见底,似藏着风暴。

“胳膊给我伸直了!”老师将杆子戳向后排的女生。

音乐结束。

“再一遍!”老师高吼。

“five,six,seve,起!”

整齐的脚步声踩在地上。

“转身,跳!”

“陈芸荞!腿给我抬起来,你的筋是钢筋吗,那么硬!!”老师的长杆子狠狠戳过去。

“对不起老师!”双低马尾辫的女孩不好意思地绞手。

“从头再来!!就因为你一个人,所有人重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