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凌凌鲜艳的红唇开始发抖,“怎么会......”
“查一下她的资料。”
策琅延不在意胳膊被牵住,挣脱开阮凌凌的禁锢,自顾自地走到桌边。
他拿起高脚杯饮上一口,喉间的烈酒让嗓音更低沉沙哑。
“我绝对见过她,不止一面。”
阮凌凌死死盯住策琅延,审视策琅延的表情,但继续温柔劝解。
“查资料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大家都不知道琅延你回怀江了,那我下去帮你询问一下......”
阮凌凌顿了一下,她不想说出“夏稚”的名字。
“问一下那位女士,是否认识策总。”
策琅延不语。
半仰在沙发上,长腿搭在矮桌上,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眸,看不出他的想法。
阮凌凌见他无话,转身离去,而忽视了策琅延嘴角掠起的玩味。
片场中。
夏稚正端着剧本反复研读,工作人员帮她调节威亚。
“大家聚一聚啊!”
白旗难得展开笑颜,招呼众人。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来,身上的香水味范围两米,艳粉色带着LVlogo的披风,到大腿的长筒靴,浑身的名牌加持,显示不菲的身价。
“我们这部剧的投资方,阮凌凌小姐!”
夏稚瞳仁一缩,恨意自胸腔爆发。
自打策琅延坠崖后,众人都默认了长鹤集团由阮家父女二人继承,而阮丰怀被炸残了身体,几乎变成个植物人,被楚风涵控制住。
阮凌凌却幸运多了,射出子弹时被火药灼烧,坠崖后又被楚风涵救起,当了长鹤集团的傀儡。
自此,楚风涵的红枫集团,暗中操控了长鹤集团。
众人立即扬起笑容,手上却鼓掌,语气惊叹。
“哇,阮小姐竟然亲自来了!”
“百闻不如一见,阮小姐不仅美貌,也是长鹤的一把手呢!”
......
果然财富是女人最好的医美。
夏稚带着威亚站在人群之外。
当然,她也不想过去,阮凌凌却过来了。
她笑的张扬,指着夏稚,“白哥可真是有眼光,请的女主那么漂亮!”
白旗敏锐的察觉阮凌凌对夏稚毫无善意,他便也不客气,“当红流量,抗票房的。”
“也是,女明星嘛,漂亮就行了。”阮凌凌上下打量着夏稚,眉眼中尽是不屑。
“不及阮小姐。”夏稚顿了一下,声线下带着嘲讽,“貌美。”
谁人都道娱乐圈最美的是夏稚。
众人喜爱夏稚,有人开始抿嘴偷笑,但都发现二人似乎有些渊源。
白旗问,“阮小姐与夏稚相识?”
“我不认识......”夏稚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夏稚与长鹤集团毫无关系。”阮凌凌直接否认。
夏稚眼眸一眯,阮凌凌这么着急否认做什么。
忽然,感受到对面二楼有一道炙热的视线,她向上看去。
没有人。
阮凌凌又夸张地想起什么,“啊对,长鹤集团前总裁前妻,也叫夏稚,不过早死了。”
......
一时间片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知道长鹤集团策琅延的前妻叫做夏稚,但早就死在车祸中了。
况且也不会有人敢大喇喇地用“夏稚”的名字博眼球。
应该真的是重名了。
夏稚冷冷的看着阮凌凌,沉了一会,忽然展颜一笑,似春风拂过桃花面,她轻声而坚定道。
“是死了。”
......
阮凌凌看着她的释然,黑了脸,转身问白旗。
“这场什么戏?”
白旗道,“夏稚借助绳索上五楼,被埋伏的毒贩枪击,她穿着防弹衣内有血包,坠楼后假死骗过毒贩,以后重生。”
阮凌凌挑着下巴,上下打量夏稚,“这么危险,难度系数也很大,夏小姐请替身吧。”
夏稚淡淡,“我从来不用替身。”
“那就好。”阮凌凌浓烈的眼妆下尽是狡诈,夺过道具老师手中的枪,打开保险栓,对着夏稚的方向急速扣动扳机。
随着“突突突”的声音,夏稚脚边的黄土被打散,不偏不倚的画了个圈,夏稚未动分毫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众人躲得远远地的,目光犹疑在二位大神身上。
虽是橡胶弹,但冲击度也是极大的,若是打到人身上定会淤青。
当然,这么多的子弹,会不会把腕骨打断,也未曾可知。
夏稚并不言语,安静的躬身拂去裤脚上的沙土,只是眉眼掠过冷意。
阮凌凌学枪了。
应该是两年前被烧怕了。
白旗拍手示意众人,“开始吧。”
阮凌凌被簇拥地走向导演监视器。
夏稚冷冷看着她的背影,可眸子过于浅淡。
没有愤恨,没有不甘,没有情绪的浮动。
她只是希望着......
那个男人,未曾离开。
在夏稚被化妆师围住的一瞬间,阮凌凌角落里的人使了个眼色,一直藏在暗处的保镖领命起身离开。
她又回首望了夏稚一眼,精致的眼妆掩不住深深的妒忌和狠劲。
去死吧,夏稚。
......
“五十二场一次一镜,准备!”
夏稚瞬间进入角色,摆好姿势。
“a!”
威亚急速上升,夏稚冷眸一掠,脚底轻踏墙壁,双手攀住被炸毁的楼梯,凌空翻转中掏出腰间的手枪,对着五楼出的歹徒开了枪。
随着“砰”一声,歹徒应声倒地,同时间夏稚也安稳落地,正要去解救人质......
幽深的甬道、被炸破的墙壁、摇晃的壁灯......
太像了!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
该死!
浑身的血好似凝固,让她身体再也动不了,只能瞪大双眼僵在原地。
这片狼藉,像是两年前的策家别墅。
他......
悬崖、海浪、黑衣人、火......
忽然,断壁残垣中冲出一群歹徒,他们举着步枪,对着夏稚一顿射击。
夏稚沉醉在回忆的痛苦中无法自拔,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扫射来的巨大冲击力推下了楼。
瞬间。
威亚拉紧,夏稚毫无生气的挂在绳索上,面色惨白,但依旧完成既定动作。
“好!”白旗激动的站起来,“动作柔韧不失力度,还有刚刚在落地五楼时,那种震惊和仿徨太逼真了!”
工作人员面带笑容,纷纷点头,正要收拾设备准备下一场。
“子弹太少了,你不觉得的吗?”
讽刺的声音从白旗身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