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前面的旁支,或多或少都因为各种原因,而不得长老青睐。
因而,与认祖归宗失之交臂。
那么,眼下的这一支后裔,便是重量级了。
“岭东刺史白玺哲第二十六世孙,白书正,携妻儿三人,认祖归宗!”
白书正朗声宣布。
如果说,直至昨日中午前,这一层身份在白氏族人中,也不过泯然众人的话。
那么现在,白书正及其一家的存在,便显得十分特别。
在白家千年的族史中,诸如白酥酥这般凭自己之力,避免了宗家遭遇重创的局面,绝无仅有。
论功绩,将她与灵台上,接受香火供奉,对白家有大贡献的任何一个灵牌相提并论,都毫不为过。
若不是她的年纪实在太浅,直接让她进入白家的权力高层,也不是不行。
因此,大多人都认为:藉由白酥酥的面子,白书正一支认祖归宗,完全不在话下。
祠堂前,白书正侃侃而谈。
从他的祖父辈开始说起,如何叫苦创业,积攒声誉。
到了他,逐渐凭借书法,让白家之民,享誉江城。
“江城第一书法家”的称号,虽没有任何组织或协会授意。
却已然被白书正堂而皇之,自封在了头上。
只不过,这个东西,说破了天也就是个头衔。
既非一官半职,也不能依靠它,日进斗金。
属实是要权没权,要钱没钱。
等到白书正说完,一众长老开始举手表决。
若是放在平时,如此微弱的权势和资产,压根入不了他们的法眼。
但一次,所有长老,出乎意料地,一致的选择了网开一面。
不用多说,自然是看在了白酥酥昨日,那惊艳全族的表现上。
“嗯……长老会全票通过。”
位居首席的白重山点了点头。
“好,如果没有异议,老夫便承认——”
“等等!”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一切。
“仅凭一介书法家头衔,就能认祖归宗,恕我不能接受!”
说话者,是来自宗家的一位族人。
话音刚落,场下亦响起了窃窃私语。
“昨日,白书正之女于宗家有大恩,长老会商议决定,予以认祖归宗以兹鼓励。”
白重山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谁知,反驳者摇了摇头,接着道。
“认祖归宗,历来看重的,是能否成为白家的门面,为白家之基业,注入崭新力量。”
“白酥酥虽功劳甚大,但就事论事,此乃她一人的荣誉,如何能惠及一家?”
“因此,我提议;”
“可改白酥酥族谱,移入宗家门下,此法最为妥当。”
此话一出,私语声更大了。
认为他所说在理的人,同样不在少数。
白重山左右环顾,与长老们眼神交流了片刻。
“既然是宗家的要求,那便不得不考虑了。”
闻言,白书正面色微变。
谁也没想到,本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却能因宗家简单的几句话,就出现了差池!
“白书正,你觉得呢?”
白重山问道。
“回族长大人。”
“如果宗家想要的,是所谓的权势与资本的话……”
白书正沉吟着,突然从宽大的袖口的,掏出了两样东西!
“这是?”
正当所有人瞪大眼睛,想要看清之时。
“诸位请看!”
白书正率先厉声一喝!
“在我左手中的,乃是江城市盘龙别苑的桃花庵房产证书,可以证明我对一处房产具有百分百私有权!”
“盘龙别苑是江城最负盛名的富人区,其中的户主遍布上流社会,政界商界。”
“我能入住其中,购得数亿一套的房子,说明我有积攒了相当的资产。”
“其次,同为业主的我,获得了与江城各行各业,几乎所有龙头接触的人脉资源!”
“这意味着,我能利用这份人脉资源,为白家未来的发展做出一定的贡献!”
盘龙别苑的盛名,即便在省内也是赫赫有名,上流圈内无人不晓。
在专人接过白书正手中的房产证,鉴定为真后。
不少人投向他的目光,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原以为这个男人只是因为,生了个天之娇女,因而父凭女贵。
想不到,本身还真有两把刷子在手。
不过,一张房产证,终究不能证明太多。
除非……
“而在我右手边的;”
白书正紧接着开口,高举的右手缓缓撑开。
一副弥漫着岁月古香的苍黄草书,映入众人眼帘!
没有前往祠堂灵牌前,而是站在原地的陈北,露出了意味幽深的神情。
只见,白书正手中展示的——
正是那副价值连城的怀素草书真迹,《藏真帖》!
前些日子,在江城被拍出了四个亿的天价,最终被阮玉笙这位千金少妇收入囊中。
随后,又将其转赠给了陈北。
之后,这副名副其实的“天下草书孤品”,就已经被他随意陈列在房间的架子上。
而现在,它竟“莫名其妙”地,来到了白书正的手中。
唯有一个可能。
白书正趁自己不在时,偷摸进入过自己的房间,并偷走了《藏真帖》!
……呵,真是个贪慕虚荣的家伙啊。
这等偷鸡摸狗的无耻之事,其实陈北一早就知道了。
换句话说,是在他默许下,白书正才能偷偷得逞。
要不然,白书正可能早就被顶级戒备的各种尖端安保措施,亦或是暗中保护自己的青雀,原地噶了!
因此,当青雀向自己汇报这件事时,陈北便一直好奇。
这家伙,究竟藏着什么心思。
现在,终于水落石出!
“呵呵,我的白伯父啊。”
陈北用冷嘲的语气,淡淡私语。
“当初想要白送给你,你却义正言辞地拒绝。”
“现在怎么又不经我同意,私自将它带到了这来呢?”
“我很期待,待会,你能给我一个怎样合理的解释。”
另一边,白书正一边展示着这副书法圣品,一边朗声道——
“《藏真帖》乃是草书圣手,怀素仅存于世的真迹,当时独一无二。”
“他的草书对后世的影响,可谓源远流长。”
“我想,仅就书法藏品,即便是宗家的收藏中,也很难找出几副与之相提并论的真迹吧?”
这句话,同样没人反驳。
他说的没错,即便是鉴宝出身,掌握的藏品堪比一省博物馆的宗家,也很难说,库房中有哪一副真迹,能完全凌驾于这《藏真帖》之上!
“这副珍贵字帖,是否有资格,助我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