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正的询问,这一次,让一众白氏族人沉默。
论资产,或许他连十亿身价都没有。
但他拿出的这两样东西,的确是个顶个的重量级。
在场,甚至有些身价百亿的权贵,都无法或许其中之一!
特别是哪一副《藏真帖》,作为顶级藏品,放在任何一个省级博物馆,都是当之无愧的镇馆之宝。
特别是对于白家这个以收藏鉴宝见长的世家而言,天下草书孤品的分量,不可谓不重。
虽然不知道它们是如何落入白书正之手的,但就目前形势而言,胜利的天平的确已经缓缓朝着他倾斜了……
在宗家的鉴宝师,对《藏真帖》进行鉴定,而后确认为真后,祠堂内一阵哗然。
认可的声音,这一次真正盖过了反对之声。
至于之前,那个公然提出质疑的宗家人。
此刻,也低头默不作声。
白重山看着桌上摆放的两样东西,点了点头。
“还有谁持反对意见?”
全场,鸦雀无声。
“好——”
“既然如此,那老夫便行使族长职权,正式同意白书正一支,认祖归宗!”
话音落下,全场响起了雷鸣掌声。
这应该是罕见的,历次祖祭以来,第一个让绝大多数白氏族人,心悦诚服的旁支了。
虽然白酥酥在其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又不得不承认,白书正拥有着不俗的手段。
虽然“胜之不武”,甚至可以说,有偷鸡摸狗之嫌。
他拿出的两样东西,不论哪件,都是陈北赐予亦或默许的。
但赢了就是赢了,这一点,陈北还是承认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择手段,这是他的师父,亲口告诫他的。
正当掌声渐渐收敛,白重山起身,准备授予白书正,认祖归宗的证明之时。
“其实,我还有一不情之请,望族长成全。”
白书正悄然说道。
“但说无妨。”
“我此次,不仅想认祖归宗,更想加入宗家!”
此言一出,刚要冷清的祠堂内,瞬间风波迭起!
加入宗家!
这可不是随口一说的事儿啊!
在这种血缘关系,长幼尊卑登记森严的世家大族。
白书正一介旁支末裔,竟妄图染指宗家血脉!
往大了说,这可是大不敬!
“白书正,是不是给你脸了?”
“当真是好大胆子,宗家的门槛岂是你想跨就跨!”
“莫要得寸进尺,旁支人!”
最先表达不满的,正是一众衣着华贵的宗家人。
在他们看来,放任白书正一家的加入,就是在玷污他们高贵的血脉!
白重山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
“你这个要求,实在过于狂妄了。”
他沉沉说道。
“不论如何,都希望族长成全,我必不负所望,今日供一族驱驰!”
白书正当即深深鞠躬,不顾身旁的流言谩骂。
今天这事,仿佛他是铁了心要做成。
其实族史上,以旁支身份加入宗家的,寥寥无几,但并非没有。
他眼前就站着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白重山。
身为一族之长,自然是尊贵的宗家身份。
谁又会提起,年轻的他凭旁支身份,杀得整个白氏高层,噤若寒蝉,无一人敢质疑他呢?
很多事情,其实只需要尘埃落定,便再没有什么阻碍了。
更何况……
白书正将头埋得低低的,谁也看不见,此刻他的神情。
复杂中,暗藏着一缕得逞的笑意。
下一秒,白重山开口道——
“不过,鉴于你的女儿白酥酥,昨日于全族有大功绩。”
“网开一面,也并非不可能。”
…………
“什么?”
“不可啊族长,万万不可!”
“一事归一事,一码归一码啊族长!”
面对宗家人的纷纷质疑,白重山只是一记眼神!
那嘈杂声,当即消失了大半。
唯有一部分权贵,壮着胆子,还在喋喋不休。
不过,白重山早就想好了下策。
“让白书正一脉加入宗家,一是因为其人数稀少,有且仅有四人,并不会妨碍宗家血脉繁衍。”
“其二,加入宗家,还需其满足一个先决条件。”
闻言,所有人拉长脖子。
“什么条件?”
“将白酥酥嫁入宗家!”
“什么?”
闻言,几乎所有宗家男子,都是心头一震!
白酥酥,以及薛海柔也是一番微愣后,露出了惊诧的神情!
这可不是白书正的一厢情愿,而是身为一族之长的白重山,金口玉言!
意思就是,只要白酥酥嫁入了宗家的任意一人,此后,白书正一脉的后裔,便可以进入宗家之谱,并一直以宗家之人的身份自居了吗!
“像白酥酥这样的大才,若能入宗家,与宗家男子血脉交融,我白氏的后代或许能青出于蓝。”
“而诸位宗家人,也不用担心所谓血脉不纯的问题了。”
诚然,毕竟都是白氏族内的通婚。
关于近亲方面的问题,倒也不用担心。
多数旁支,从宗家分流已达上百年,历经不下十代,虽同为族人,却早已不算近亲。
听到白重山提出的这一倡议,反对声几乎彻底消失。
毕竟白酥酥昨日的惊艳表现,已经完全折服了许多人。
再者,就算只凭这张绝美无双的俏美颜,觊觎之人就绝对不在少数!
谁不想迎娶这样一个才貌双绝的女子为妻呢?
这时候,什么狗屁纲常,以及等级身份,通通被人性最原始的欲望,抛在了脑后。
“等等!”
白酥酥终于忍不住了。
听听整个祠堂内,回响着宗家男人,对于她那赤裸裸的讨论,她倍感不满!
“我才不嫁!”
“再说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不是吗!”
“酥酥!这是族长的决定,不许违背!”
白书正瞪眼道。
“就因为你那个可怜又可悲的愿望,你就想把亲生女儿,当做商品一样交易吗!”
白酥酥的话,说得异常决绝,但又一语中的!
说白了,不就是如此么?
“父亲更多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
白书正还是那一套说辞。
“爸怎会害你呢?”
“哦,男朋友?”
白重山捋了捋胡须。
“也就是说,还没有名义上的媒妁之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