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
白酥酥眸光清澈,微微嘟着嘴,主动再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陈北有些意外,但面对这般有点得寸进尺的理由,他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拒绝。
“真的?你不会介意么?”
陈北问。
“怎么会?”
白酥酥看上去,比他还要意外。
“我怎么可能会介意呢?”
“倒不如说,从小到大,自从遇见你的时候起……”
女孩的脸愈发红润,就算气氛都到了,说出这种话,还是显得无比羞涩。
“我的初吻,就是为你一个而留的了。”
陈北不禁哑然。
白酥酥到现在都保留着初吻么?
旅居国外这些年,在那个自由开放的风气里,年轻男女别说接吻了,即便是发生了那种关系,都不会太过意外。
凭借白酥酥那张灵动漂亮的容颜,迷倒的男孩想必数不胜数,追她的优质男性,更是不计其数吧。
尽管如此,不说处子之身,就连初吻竟都还保留着吗?
“初吻?”
“嗯……”
白酥酥点点头,声音扭扭捏捏。
陈北沉默了片刻,在此期间,白酥酥却愈发着急。
就像迫切想要抓住一个即将苏醒的美梦。
“难道说,刚刚所说的,都是骗我的吗?”
她眨眼,内心有些慌乱。
陈北摇摇头。
“那就吻我!”
白酥酥斩钉截铁的说道,眼里的那股娇蛮,和先前相似却又不同。
“那……”
陈北叹了口气,然后终于有了动作——
白酥酥心头一惊,但迅速调整好心态,轻颤着闭上了双眼。
无数次梦中幻化的场景,这一次,总算能够照进现实了么?
她娇唇微微张开,照着看过的言情小说里的桥段,主动迎了上去。
陈北的吻会是什么样的呢?
是如沐春风那般轻柔,还是像狂风骤雨般迅猛?又或者是反复求索,意味绵长?
是简简单单地对上双唇,点到即止?
还是会被霸道地强开牙齿,在口腔中肆意掠夺,用彼此的舌尖相互缠绵?
如果可以的话,白酥酥更期待后者!
一想到下一秒,自己的嘴唇,就会被对方包裹,她的心便止不住地怦怦跳!
来了!
白酥酥感受到了陈北游丝般,轻柔的呼吸声。
这说明,对方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只要一睁眼,他就是自己的全世界了!
可白酥酥又怎么忍心,打断这珍贵一刻的神秘呢?
只能在心中,默默地期许与祈祷。
一,二,三……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白酥酥愈发着急。
陈北好磨蹭啊……
诶?
突然,一阵奇妙的触感传来,惹得白酥酥后颈一凉!
他能感觉到,陈北的手,轻轻地拂过自己的额头。
然后拨开了额头的几缕发丝。
他这是要?
白酥酥心中刚有的念头,陈北的举动便接踵而至——
冰冷中,透着一丝暖意的薄唇,就这样落在了白酥酥的额头上!
霎时间,白酥酥彻底忘却了一切,不管是不满,还是其他的想法。
这一吻,蒸发了她的理性。
好奇妙的触感……
陈北的唇,莫名让白酥酥想到了大理石!
并不柔软,相反,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棱角与硬度。
但也正因如此,自己的额头才能记住那薄唇的纹理。
扑通!扑通!
白酥酥几乎要尖叫出声了。
就像一锅煮沸的开水,距离溢出只在临界之间!
就在这时,陈北适时地松开了嘴唇,并来开了距离。
白酥酥的心,犹如浇了一盆冷水,迅速冷却了下来。
她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确认,间陈北的唇角,的确留下了些痕迹,这才满心欢喜的确信。
“初吻,就先留着吧,等到那天真正到来。”
陈北淡淡笑道。
“哪,哪一天?”
白酥酥不太死心地追问。
“你说呢。”
陈北说完,用“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神秘眼神,凝望着她。
白酥酥俏脸娇红,一个飞扑,大胆地抱住了陈北。
极大的满足感,弥漫了全身!
太好了,终于能不受任何拘束,随时随地……
堂而皇之地躲在这个男人的怀里了!
过了十几秒后。
“话说……”
陈北的声音,悄然出现在耳畔。
“干妈伯父,还有岳泊,都没有大碍吧?”
?!!
白酥酥浑身一颤,像是触电!
她从温柔乡中,猛然抬起了脑袋!
我说心里总感觉还悬着块石头呢!
白酥酥的脸色,当即慌乱了起来。
“对了,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呢!”
白酥酥无比苦恼地自责道。
不管是父母,还是白岳泊,有任何一个人,因为自己的拖延而遭遇不测,自己都要追悔终生了!
见她慌不择路的样子,陈北也不打算再瞒着她了。
“放心吧,干妈和伯父,应该只是轻微脑震荡引起的暂时性昏迷,以及一些轻度创伤,没有大碍。”
“至于白岳泊嘛……”
陈北捏着颔首,目光微蹙。
“他的情况算不上乐观,不管我刚刚就掐着表呢,三十秒内急救的话,还是有希望的。”
这句话,差点吓出白酥酥一身冷汗。
刚刚自己要是再跟陈北多缠绵一会儿,白岳泊岂不是就没救了吗?
“这小子记吃不记打,让他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也不全是坏事。”
陈北说笑着,来到了白岳泊面前。
只见白岳泊倒在血泊中,面目的状况,只能用凄惨形容。
陈北当机立断,“飕飕”两指,点在了白岳泊周身的几处穴位上。
真气的注入,让白岳泊当即脱离了濒危状态,但仍需紧急送医治疗。
“陈北,虽然说这话,你听起来会有些反感……”
白酥酥短暂了思虑,断断续续地开口。
嗯?
“不管是父亲,还是岳泊,他们对你其实都不太好,这些我一直都看在眼里。”
“实不相瞒,刚到江城时,岳泊还撺掇我想要将你赶出桃花庵。”
“尽管如此,他还是握重要的亲人……我不想他就这样死去。”
白酥酥抿了抿唇。
“如果不是他拼死拖住了歹徒,争取了宝贵的几分钟。”
“或许,那枚子弹,就会洞穿我的脑袋……”
“所以,我希望你能救救他!”
面对白酥酥的恳求和坦白,陈北有些意外。
不管是白书正还是白岳泊,陈北对他们的“关照”,可以说完全取决于他们是干妈和白酥酥的血亲。
否则,就算是他们俩有一天暴尸街头,陈北也不会理会丝毫。
至于让陈北意外的点,则是白岳泊的勇气。
不管他的出发点如何,但人在面对极端痛苦时,选择回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如此看来,白岳泊竟然能在超越生理极限的创伤下,不逃不避,直至昏聩。
这一点,难能可贵,甚至让陈北有了种看错他了的错觉。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死的。”
陈北用轻松写意的眼神,看向白酥酥。
旋即,他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此刻,帝都,国医馆。
古色古香,无比豪奢的馆长办公室,一个宝相庄严,宛如菩提的男人,突然被桌上的古董电话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