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众人目瞪口呆地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什么人敢在这时候出声?
“哗!”
一身点缀着鎏金的黑袍,映入众人眼帘!
他如神明般,从水晶灯上飞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主舞台的正中央,正好挡在了柳芳和苏云烟之间!
一头墨色碎发,面庞被一个假笑面具,遮得严严实实。
只听那声音,宛如一尊从炼狱走出的修罗,低沉得好似毁灭世界的大BOSS开口!
“别低头,眼泪会掉。”
黑袍徐徐转过身,无视站在一旁彻底呆滞的刘风,径直来到了苏云烟的面前。
苏云烟怔怔地凝望着赫然现身的黑袍,却不知他的真实,其实就是陈北。
“终于,终于……”
“为什么这么晚,我等得你好苦。”
苏云烟轻声抽泣着,捂着紧咬银牙的嘴,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总算能稍稍松缓。
虚弱在小腿处蔓延,她一个没站稳,如风中的垂柳,朝着陈北的胸口,自然而然倒去——
“放心吧,既然答应你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做到。”
陈北的声音淡然,却带着一抹浑然天成的自信。
霎时间,一股安全感,弥漫在苏云烟的心头。
曾经,或许只有那个叫“陈北”的男人,能够让她毫无负担地依偎。
如今,这个不过第三次出现的男人,却让她感觉天塌了也不怕。
“带我走吧,去哪都可以。”
苏云烟无比相信陈北。
毕竟那晚,徒手灭杀了匪徒一伙的轻描淡写,那种万丈光辉,让她记忆犹新。
眼前有资格拦下陈北的人,根本不存在!
“一切都随你……只不过;”
陈北话锋一转。
“有些事,总该有个了结。”
“有些人,总该有个了断。”
“我陪着你,就不必再担惊受怕了吧。”
陈北的一番话,让无助的苏云烟,心头再度燃起了火星!
那低沉的嗓音,就像一断开窍的咒语。
恍然间,彻底解开了束缚苏云烟十余年的心结!
是啊,有些事,有些人,自己总要面对!
苏云烟从陈北的衣袍后,重新现身,站在了错愕的众人面前!
她的目光,从未有过的坚定。
泪花似乎被眼眶重新“汲取”,好似从未出现过!
“喂,你这家伙,究竟是谁,竟敢对我的妻——”
刘风终于回过神来,一时间怒气冲天!
看着苏云烟和黑袍间,那种别样的“亲密感”,他的理智霎时间不复存在!
被深深的嫉妒和怨恨冲刷的躯体,一步步“砰砰”走到了黑袍身侧,正准备一拳砸出!
下一秒,一股如洪钟大吕般的气场,让刘风的大脑与双耳,一阵轰鸣!
没等他反应过来,陈北漫不经心伸出的一根手指,就将他推得连连踉跄,连连倒退!
最后一个不稳,狼狈摔下了舞台!
“现在,谁也别来碍事。”
陈北的声音,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
低沉的音色下,几乎所有人,都会莫名的“言听计从”!
一时间,就算是刘秩和柳芳,都不敢吭声!
准备好了一切,陈北这才将C位,完全留给了苏云烟。
而当她向前一步踏出的时候,台下的柳芳,不出几秒便汗流浃背!
怎么回事?
好像,有点不对劲?
跟上次,眼神都不一样啊?
柳芳的心空落落的,有点没底。
不会吧,自己这女儿,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自从富裕之后,苏云烟对自己更是言听计从。
否则,那个该死的劳改犯,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老娘踢走了。
可现在……她不可能放任亲妈去死啊!
面对苏云烟的直视,还在拿碎片抵着脖子的柳芳,宛如箭在弦上,此刻已不得不发!
怀揣着那一丝不明所以的自信,柳芳蹙着眉,强行恶狠狠地再度开口——
“云烟,你没听见吗?”
“别以为突然闯入了一个陌生人,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能改变妈的意志!”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不肯答应刘家的条件,那妈就只能去死了!”
柳芳瞳孔颤抖着,一滴汗珠,落到了眼里!
模糊的视线里,她死死盯着苏云烟,万分期待着下一秒,女儿能如自己所愿,再一次屈服,再一次妥协!
“随你。”
下一秒,苏云烟终于开口。
冷漠至极的两个字,让柳芳瞳孔紧缩!
不,不可能。
自己听错了吧。
随你的意思,是让她自生自灭吗?
那自己就算现在割喉自杀,苏云烟也无所谓吗?
柳芳大汗淋漓,用另一只手擦干汗珠,仔细看清了苏云烟那对,视自己如“死灰”般的眼神时,她才彻底看清了现实!
自己的这个女儿,莫非,真的要跳脱出自己的威逼利诱了吗?
不可能……
没理由……
这不科学啊……
柳芳肥肿的身躯,以极高的频率,小幅度颤抖着!
装腔作势,抵在脖子上的碎片,一不小心,真的擦破了皮肤。
一股刺痛,当即吓得她松开了手!
不过是轻轻的割伤,一时间,却让柳芳慌乱地四处找寻餐巾,死死捂住了脖子。
见到这一幕,苏云烟露出了凄凉的一抹冷笑。
果然,你就是这种人啊,妈妈。
“狼来的伎俩用多了,也就这样了。”
她盯着柳芳,如此说道。
“你疯了吗!”
柳芳朝着苏云烟,歇斯底里地吼道。
自从苏云烟身后,多了那个黑袍的存在之后,苏云烟就变了!
那股无所畏惧,甚至堪称“舍生忘死”的气场,简直让柳芳胆寒!
仿佛站在苏云烟面前的,不是亲生母亲,而是一个积怨已久的仇人!
那种第一次失利的别扭,让柳芳阵脚大乱,同时怒气大发!
“你竟敢说随我?”
“现在你身后不过多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撑腰,你就敢忤逆妈妈了吗!”
“如果你妈真的死了,你难道就不会心痛,不会愧疚吗!”
“为什么会心痛,会愧疚?”
苏云烟的声音,略带着三分哭腔。
但她还是正式着这个作为她母亲的人,语气坚定而决绝。
先前是陈北,再者是婚姻,这次又是苏氏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