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赤裸裸的恨意，在姜芷水心头萦绕着恐惧。
她浑身冰凉，指尖止不住颤抖，却固执地睨着庄云辞，“那你最好有弄死我的本事！”
“姜芷水！”
庄云辞几近咬碎这个名字，指尖收拢，似乎只要再用力些，就能将她纤细的脖子捏得粉碎。
喉头的窒息感，让姜芷水头脑昏沉，电梯的门框嵌着玻璃，正好捕捉到老爷子的身影。
她揶揄哂笑，“小少爷是要在父亲面前成为一个杀人犯吗？”
庄云辞循着她视线看去，无尽的怒意压在心底。
手上力度松开，他只觉得可笑，“蹭鼻子上脸，姜芷水，你出息了。”
庄国盛没有注意到两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只吩咐姜芷水：“有份文件忘车里了，你去拿一下。”
只要是能逃离这个地方，就是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都求之不得。
姜芷水急忙下了楼，特意磨蹭了一会，才带着庄国盛让她拿的文件返回办公室。
只盼着与那疯子错开，却在刚推开门时，就听到庄云辞懒散的声色。
“……那不如让小妈留下来帮着打理公司？”
他靠在桌子旁，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只打火机，余光瞥见进来的他，唇角微扬，“我听说小妈也是金融系毕业的吧？”
庄国盛微微颔首：“可以。”
庄云辞随手丢开打火机，抬步朝姜芷水走来。
姜芷水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又顾及着庄老爷子还在一旁，硬生生的站定，心跳的频率骤然攀升。
好在，庄云辞只是在姜芷水肩膀上轻轻一拍，稀疏平常地说道，“那小妈可要好好努力了。”
姜芷水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干涩得厉害，吐不出半个字。
这是庄云辞第一次叫她“小妈”。
不是一般的刺耳。
庄云辞走出办公室，脸上的笑意也一寸寸湮灭，取而代之的，是刻骨的冷意。
昨天助理已经将调查的结果送了过来，是姜芷水主动联系的庄老爷子，心甘情愿嫁进来的。
既然这样，那不管他接下来要怎么做，她都没有资格露出一丝委屈的样子。
毕竟，都是她自找的，活该！
姜芷水坐在办公桌前，慢慢翻阅面前的文件。
这是庄老爷子交给她的工作，看似很多，但也只是些简单繁杂的整理事宜，根本没有触及到庄氏集团的核心。
庄国盛对她，仍然有所保留。
她大可以一步步来，但这个过程，就不知道要漫长到什么地步去了，而且，就庄国盛现在这个身体状况，每日药不离口，保不齐哪天就撒手人寰。
只要庄国盛一死，她马上就会被赶出庄家，到时候，所有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姜芷水心急如焚，翻页的动作快了一倍，时不待我，她的机会不多！
突然有人敲了敲桌面，打断了姜芷水的思绪。
耳边传来几分熟悉的女声：“姜学霸，还真是你啊。”
姜芷水抬头看过去，认出是自己大学时的同学，林知雅。
“你是来实习的？”
林知雅胸前还挂着庄氏集团的员工证，拉过椅子就在姜芷水面前坐下了，啧啧道：“庄大少也真是的，虽然分手了，总归也谈过那么长时间，就算是卖，那也该回本了吧？到头来就给你安排个小实习生的出路？”
难听的字眼让姜芷水微微皱眉。
她不记得自己在大学的时候得罪过这个人，倒是临近考试的时候，林知雅经常来找她借笔记。
因此，她就更不明白，这人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来，非得凑过来讽刺几句。
姜芷水缄默不语，却丝毫没有影响林知雅的兴致。
“哎，想当年在学校里，你还是我们系成绩最好的，可惜现在，你傍上庄云辞错过了校招，只怕早就不适应市场了吧？”
林知雅半真半假地惋惜叹气，“庄氏集团可不是那种能让你浑水摸鱼的地方，要是适应不了就只能走人，做柜姐，做行政也蛮不错。”
忽而想到什么，她神神秘秘地凑近姜芷水咬耳朵，
“要不还是回去求求庄大少吧，当三没什么可耻的，你都被他用了那么久，再想找接盘侠不容易……”
挖苦，贬低，羞辱……
哪怕姜芷水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此刻好脾气也磨灭殆尽了，她合上文件问道：“你在庄氏是什么职位？”
“这个嘛，”林知雅得意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我是年前才入职的，现在已经升到了小组长，再过几年，说不定还能混个部长当当呢。”
姜芷水忍不住笑了。
林知雅还在继续道：“虽然不知道你能不能通过实习期，不过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会让人多多照顾你的……”
“庄夫人。”
秘书突然快步走了过来，客气的朝姜芷水鞠躬，“董事长，请您过去一趟。”
对于庄国盛的调遣，她从不拒绝。
就要起身，林知雅却瞠目结舌，转而震惊不已，“夫人，你，你……”
很意外吧！
找上庄国盛的时候，姜芷水也没料到会如此顺利。
庄夫人，庄氏集团的老板娘，在这一亩三分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林知雅花容失色，姜芷水保持着该有的风度，微微笑了一下，对秘书道，“这位是我老同学，照顾着点。”
秘书点头：“我知道了，庄夫人。”
林知雅已经完全呆住了，怎么可能……
她早就嫉妒姜芷水能入庄云辞的眼，想着如今她落魄，趁机踩上几脚，没想到自己成了小丑。
董事办前，秘书驻步门前，替她打推开门扉：“董事长只见您一人。”
姜芷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当她踏进门，办公桌却空无一人。
下一刻，背后地房门紧闭。
姜芷水本能的回头，便对上了庄云辞似深不见底的眸子。
“看来你对庄夫人这个身份适应得不错，一叫就来了。”
庄云辞慢条斯理地逼近，姜芷水迫不得已后退，直到腰被抵在办公桌上，再也没有躲避的余地。
姜芷水强迫自己镇定，板着脸问道：“你想做什么？这里是公司！”
“如果说，我偏偏要在公司呢？”
庄云辞一手扣住她的腰，手指灵活的探进了她的衣摆，引得姜芷水控制不住的战栗起来。
林知雅说得没错，庄云辞用过她身体两年，夜夜春宵，对她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点烂熟于心，甚至不需要过多的动作，就足以让她溃不成军。
姜芷水咬牙，拼力地想要脱身：“你疯了！如果被人发现——”
“我就是要被人发现。”
猝不及防被姜芷水拒绝，庄云辞倏然冷了脸，一手按住她，一手就要去拉开百叶窗：“我就是要让人知道，你是个人尽可夫的货色，睡过儿子，还能再去睡爹的烂人。”
随着一缕光线照进来，姜芷水惊惧的睁大了双眼。
耳边传来庄云辞被刻意放缓的声音：“你能拿我怎么办？”
姜芷水浑身僵硬的被庄云辞按在身下，眼睁睁的看着百叶窗上升，极度的绝望让她红了眼眶，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庄云辞的动作微微一顿。
在一起时，庄云辞对她的态度，始终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即便是现在也要百般刁难，一遍遍地提醒她，自己是多么不堪。
庄云辞眸底染上阴戾，蓦地掐住了她的脸：“放过你？”
他字字如刀，“你以为我查不出来吗？你的野心暴露了，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啊，该不会是我教会你的花招，用在老爹那了吧！”
姜芷水知道瞒不住庄云辞，她也早就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但她没想到，庄云辞说出的话，远远比她想象得还要残忍百倍。
她通红着双眼挣扎：“就算是这样，如果你爸知道，你给他戴绿帽子，他会放过你吗？”
庄云辞冷笑，手下加重力道猛地一扯，姜芷水身上那件衬衣扣子迸裂了一地，露出大片大片白皙的肌肤。
“这点就不劳你操心了。”
他扣着姜芷水的肩，狠狠下压，在她的吃痛声中，咬住了她的喉咙：“我爸脑筋清醒得很，一个爬床的野鸳鸯，和自己的儿子，他知道该选谁。”
庄云辞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庄国盛斥责的话隔着门板传来：“浑小子，大白天地你在我办公室做什么！”